這種須彌藏于介子的超大容量卷軸式臨時儲物空間,張角從母親手里得到過幾次,里面封印的內容物都是魔獸巢穴。
但那時都只是1支而已,現在看到一大堆,他不由悲觀的猜測道:“這是喂豬喂到最后快要宰掉的時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填鴨’了嗎。”
臉上卻露出驚喜之色,上前抽出一支錦布卷軸嘟囔著,“這么多的魔獸巢穴也太夸張了吧,以前都是單只現在卻…”,隨開卻一下哽住。
張亦容瞥見兒子變得僵硬的面容笑了笑,轉身指著那堆卷軸道:“魔獸巢穴何等珍貴,為娘即便再位高權重也不可能收斂這么多。
這里面九成都是活人,是南洋逃難的民眾,數量大概在兩億左右。
如果不是靈異浩劫加上金水獸潮帶來的契機,還真不可能湊到。”
同族相殘總是有所顧忌,就算人類歷史上一些臭名昭著的戰爭狂人、暴君酷主,害死的人數恐怕都不到億位數。
而且不要說兩億個人了,就算是封印兩億只牲畜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了無痕跡。
就算現在因為南洋情況極為特殊,無人追究但早晚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因此聽到母親的話,張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駭,臉色劇變的想到,“這是瘋了嗎,完全的瘋了吧!”
猛的扭頭望向張亦容,“娘親,別開這種玩笑了,很嚇人的。
還有幻想境跟現實世界法則不同,除了魔獸巢穴以外我還從來沒有成功帶進去任何現實世界的物體,會不急速風化的。
人一定進入其中,很快就會,啊,東勝神州跟西賀牛州因為屬性關系,有什么不同對嗎?
您是從安倍天然曾經的經歷里,勘破這一點的吧?”
張亦容無聲的點點頭,之后淡淡的說道:“事不宜遲,做吧,做完之后還有的忙呢。”
張角望著母親漠然的眼神,沉默一會,什么話都不再多說,老老實實的將成堆的封印卷軸,搬運進了幻想境中。
經過幾十天的積攢,如今他已經把封神遺澤所有的幻想種,除了‘鴻鈞’以外通通解鎖到了初始加持的境界,并分化出分身加持其上,留在了幻想境中。
而以前沒有歸屬的管領三山正神炳靈公、五岳正神東岳天齊仁圣大帝、南岳司天昭圣大帝、中岳中天崇圣大帝、北岳安天玄圣大帝西岳金天愿圣大帝;
未曾登臨封神榜的闡教、截教精英弟子;
西岐、朝歌有名有姓的武將、文臣、皇親國戚都在廣闊無垠的東勝神州、西賀牛州幻想境,找到了安身之所,甚至元始天尊、通天道人都無例外。
其中五岳正神東岳天齊仁圣大帝,因為在傳說中跟夏宗神話里統領鬼蜮的保生大帝是同一個人物,莫名其妙就成了陰曹地府的光桿司令。
此時兩億生人進入幻想境中,自動散于東、西二洲各處,一個個痛苦哀嚎,骨消肉融,挨過去的昏厥蛻變,挨不過去的就神死魂游,歸于地府化為了東岳大帝的轄民。
另外還有無數獸巢自碎裂的卷軸中脫出,飛散于東勝神州、西賀牛州的各個地方。
完整的獸巢馬上便開始孕育新的生機,殘破的靜靜等待著復原的機會。
如果是平常幻想境中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張角一定會留下來潛心研究一番。
但現在母親就是外面等著,他根本不敢多做耽擱,直接心念轉動回歸了現實世界。
剛一現身就聽張亦容表情淡然的問道:“都做好了?”
這話說的很是含糊,但卻又清晰的表達出了想要表達的意思,張角干巴巴的道:“好了。”
張亦容點點頭沒再細問什么,臉色一正道:“我10天之后就會回歸圣地,潛心跟隨師尊修行,角逐‘道種’之位。
這合計道首座大祭酒,江楚、魯陽國司馬、司空馬上就做不得了。
而你張角這個人設,獨霸兩國娛樂圈收割信仰的好日子也就長不了了。
不如殺雞取卵,用幾十億個現在還對你保持著高度關注狀態的普羅大眾…”
“娘親,您不用解釋了,我相信您的判斷,”張角目光中透出一股子孺慕之情的打斷了母親的話,“該怎么做呢?”
張亦容聞言伸手輕輕拍了拍張角的面龐,溫聲說道:“好孩子,閉上眼睛,放開心神。
為娘自會引導你完成儀軌。”
“嗯。”張角顯得無比信任的點點頭,實際卻悄然把密室里的身體由太清之軀換成了玉清之軀,之后才盤膝坐下,閉上了眼睛。
當日這世間所有冒名張角活動的演藝人員,全都莫名其妙的身死魂滅。
同時除非是掌握超凡力量者,普羅大眾對于張角的所有記憶、印象,都被一股神秘力量從大腦中抽離了出來,造成了數以百萬計的精神病患。
而這一切離奇事故的主災區,自然是江楚、魯洋兩國。
楚候知道此事后倒顯得很鎮靜,反而是已經完全淪為傀儡的魯候暴跳如雷,甚至遷怒的砍翻了兩個寺人。
之后主持江楚、魯洋‘肅思’之事的張亦容現身朝堂,以張角其人、其名已被邪神精神污染,已化為了污染源為由,銷毀了所有關于他的影視資料、新聞報道。
甚至名字都設成了敏感詞,等于從官方層面上徹底抹去了這個人的存在。
張角本尊提心吊膽的苦挨了10天,眼睜睜看著自己由超級明星變成了臭蟲似的禁忌。
擎等著老娘來摘取自己這顆業已成熟的果實時,好好的演一場悲情戲,然后金蟬脫殼,從此海闊天空,結果卻什么都沒等到。
而他的幻想境現在因為張亦容施展的儀軌,進入了一種不可預知的演化狀態。
既無法肉體進出,也不能通過‘心眼’進行觀察,只能向里面投放化身,或者把幻想種抽離,還不再產生一丁點的愿力點。
而張角從外界收割的愿力點數也由原來的300余萬,銳減到了幾十萬,全都來自于‘張靈蛟’這個身份在南洋的經營。
這讓他心里除了對未知未來的忐忑外,又多了幾分失落,日子變得越加難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