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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章 去死一死可好

  唐頓莊園地下酒窖雜物間中,張角環顧周圍看到四面墻壁,連同地板、天花板上描繪的成百個三角形符號,不時流光閃動,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出去。

  悶熱又腐敗的酒糟氣味沖鼻而來,他屏住呼吸,忍耐著朝地面走去。

  剛進入步道之中就聽見頭頂突然響起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這里從地形上看,挺適合作為臨時駐地的…”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真正的鬼地方遇到活人,而且還是看上了自己‘拋錨點’的活人。

  張角腦子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做出決斷的開口插話道:“不好意思啊,這里已經被我占下了。”

  “什么人?”頭頂的聲音一哽,緊接著厲聲問道。

  “一個遠方游子的后裔,”張角曼聲答道:“為了即將陷入毀滅境地的故鄉,唐吉坷德似的向風車挑戰的人。”

  唐吉坷德是西大陸同名文學巨著中的‘傻子騎士’,明明沒有強大的力量,卻憑著高尚的精神不斷向人世間的不平發起挑戰。

  其中最有名的一章便是他揮動騎槍,朝磨坊的風車沖刺的情節,令人又是悲憫又是敬佩。

  張角20年前百無聊賴時,曾經看過《唐吉坷德》的翻譯版,很是喜歡,現在便拿來說嘴,以豐富假象的人設。

  但可惜頭頂那人卻不是個博覽群書,學通東西的知識分子,聞言大聲訓斥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滾上來說人話。”

  張角從出生至今幾乎一直都在謹小慎微的做人,從來不主動招惹是非,偶然被人欺辱,感覺力不能敵也從不硬頸。

  現在好不容易靠著死老婆之后被親娘黑的差點萬劫不復,植物人了20年終于有了點底氣,卻還是被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粗人無故怒罵,不由的動了火氣。

  心中默默想著,“這里是沒有秩序的靈異地帶,我又隨時能撤掉一個錨點,瞬移回安全的地方。

  那就算你倒霉了。”

  同時嘴巴里幽幽說道:“你馬上就要變成鬼了,又何必讓我說人話呢。”

  心念轉動之下將接引道人加持在身,施展出7級的‘法力無邊’神通,身后緩緩顯化出上百個高矮胖瘦、男女老幼各不相同的身影來。

  這些似虛還實之人全是封神遺澤第1等級,解鎖至完全顯化境界的幻想種,身具7級超凡力量,同時可以像是安裝了高級人工智能的機器人一樣,自動戰斗。

  數量如此之多的高級超凡現身,作為直覺遠比平常人靈敏的武者、修士怎么可能沒有感覺。

  張角頭頂的聲音馬上就不再大放厥詞,但卻也沒有道歉。

  當然其實就算他現在道歉,已經露出獠牙的張角也不打算輕易就繞過這張臭嘴,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去吧,殺掉所有看到的活人。”

  話音落地,上百幻想種齊齊躬身,之后各顯其能的朝地面沖去。

  一時間變身的變身、施展法寶的施展法寶、催動坐騎的催動坐騎…直搞得煙塵四起,滿地狼藉。

  幾秒種后,張角頭頂便響起了另一個人的怒吼聲,““杜師你個臭嘴也不刷牙,下面那么多超凡者你亂罵什么,還不趕快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么。”張角聞言撇撇嘴喃喃自語道。

  緊接著就聽見剛才出言不遜的那個聲音咆哮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家伙這么小肚雞腸啊!

  再說了我感覺下面剛才明明只有一個人,誰知道會突然捅了馬蜂窩。

  你們這些家伙聽著,是我理虧,你們人數又多,所以我們才一直克制著。

  要是再這么不知進退,我可就下殺手了,真的要下殺手了!”

  嚷嚷了幾聲,似乎是感覺自己的威脅沒有任何效果,他也動了真怒,不知道使出了什么殺手锏。

  一陣金光閃爍,巨響連連之后,張角感應至少10個幻想種在現實世界種殺身成仁,回歸了自己的識海之中。

  有幻想境的幫助,重新孕育7級幻想種也就是10幾個小時的功夫。

因此張角也不覺得可惜,反倒更加起了兇性,心念轉動之下又顯化出上百尊的幻想種,沖出了地下。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式神、道兵或者是幻想種,”這時頭頂又有一個新的聲音響起,“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真人,不會怕死!

  我就說敢在靈異地帶闖蕩的不可能是瓤茬,杜師啊杜師,你可把我們害慘了。”

  這時那杜師似乎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一邊大吼著,“尊駕何必這么小題大做,不過就是口舌之爭嗎。

  我道歉,道歉還不行嗎。”

  一邊拼命向地下沖去,可惜卻被封神遺澤的幻想種牢牢纏住,根本就不的脫身。

  看到他左右難支的樣子,有同伴急聲提醒道:“趕快再用一張傳奇符咒救命吧,否則的話一會形成合圍,你可就完了。”

  之后那人朝步道里面高聲喊道::“尊駕如此手段,一定也是傳古豪族精英或者隱世家族的嫡傳,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自古成大事者必胸襟寬廣,您又何必因為一句戲言就對我等趕盡殺絕呢。”

  張角聞言幽幽說道:“你先不要管我的身份,只說我老老實實的做人,客客氣氣的講話,你的同伴就覺得我好欺負,無緣無故張口就罵。

  豈不知人與人之間相互客氣,見面便有三分情誼。

  尤其是在這種兇險之地,在沒有利害關系又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彼此幫忙是種道理,也是作為人的倫常所在。

  那咱們之間便只剩下禽獸之爭弱肉強食了,我也就只能趕盡殺絕的請你們去死一死了。”

  話音落地,周圍的情況突然改變。

  本來破敗的地面變得干凈異常,酒窖里傳出來的腐朽酒糟味道也變成了新釀葡萄酒的芬芳。

  許多品酒客或者附庸風雅的家伙出現在步道之中,來往不息,向駐足不前的張角投來驚訝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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