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張角隱姓埋名的蟄伏避禍,被舊時的朋友看破了身份,也許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但也許種種演變之下會引發不測之禍也說不定。
再加上蟄居的地方有90以上的可能性,馬上就會卷入大國之爭。
其中一方的背后勢力還是他那很毒如蛇蝎的母親張亦容所屬,并且身居高位的聞道教。
容不得張角不憂心忡忡,再做謀劃。
“本來還想著能在香北市蟄伏個幾年,”他輾轉反側的默默想到:“一邊修煉,一邊在靈異之地刷刷靈魂碎片。
等本體平平安安的晉升到傳奇境界,即便被老妖婆抓住馬腳也具備基本的反抗能力時,再計劃其它。
現在看來是不可行了。
可直接跑路的話,燕窩窩再以為我出了什么意外鬧起來,豈不是適得其反。
到底該怎么辦呢?”
思索良久,張角突然想到自己突破至高級超凡后,可以拋下的錨點由3個增加到了6個,眼睛一亮喃喃自語道:“要不然就再故技重施,來個金蟬脫殼。”
沉吟片刻,他當機立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在臥室拋下一個錨點,瞬間移動到了香北市外碧波蕩漾的海邊。
之后辨別了一下方位,轉向靈異浩劫發生之地相反的方向,沿著沙灘疾行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泛白,預想中的碼頭一個都沒碰到,張角只能暫時離開海灘,將封神遺澤中的土行孫加持在身,潛入地底,拋下錨點后回歸了香北市區。
過去的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破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直到馬上就到點名時間張角才起身背著背包,腰間別著四把長劍,朝守夜人分所跑去。
而既然是白晝執勤,自然是去上區。
9點多鐘的時候,張角便跟隨著守夜人丙9527小隊出現在了香北市3區,金沙大道的街頭。
因為心里面有事,雖然臉上帶著鴉頭面具,但只從背影就能瞧出他有些精神不濟。
陸文豪見了頗為欣喜的湊過去道:“白鴉,我看你的精神挺不好的,是不是突然換了住處,不習慣啊。
我就說你找的那個公寓又破、又爛、又小,比我家2樓差的遠了,可你偏偏要搬過去住,現在知道受罪了吧。
好在我這人寬宏大量,不會怪你不識時務,你要是想再搬回來的話,隨時歡迎。”
話音落地,張角還沒回答,同隊的杜希哲已搶先插嘴道:“隊長,人家年輕人希望有自己的空間,老是跟你一個老男人合住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啊。
你還知道一休假就跑去風俗店快活呢,更何況白鴉這么血氣方剛的年紀。
連個姑娘都不好意思帶回家,怎么住啊。”
“這有什么,帶就是了,我可是個很開明的房東,怎么會在乎這種事情呢,隨便帶。”陸文豪急忙聲明道。
“您的臉皮飽經風霜,當然不在乎了,”杜希哲聞言挑著眉毛道:“白鴉能那么厚臉皮,帶著小姑娘去你家啪啪嗎。
當然是自己住方便了。”
“他下了班除了躲在2樓向天父冥想,就是去武館練劍,完全一派苦修士的作風,去哪找小姑娘啪啪。”陸文豪惱羞成怒的道。
杜希哲馬上提出了相反的意見,“那可不一定,我聽說天父教里的苦修士才悶騷呢,看起來一副禁欲范,實際上可‘活潑’了。
說不定白鴉就是這個類型。
你剛才不說他無精打采的嗎,說不定不是搬了新家睡不好覺,而是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覺,哈哈哈。”
一旁的張角被隊友‘詆毀’成這樣,終于不再沉默,無奈的道:“情哥,‘父’的威能行在地可是如行在天的。
小心他知道你這個迷途的羔羊,污蔑祂的牧人,給你個厲害嘗嘗。”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善爍突然把頭轉向陸文豪,悶頭悶腦的道:“隊長,我有點事要去辦能請一會假嗎?”
陸文豪做人一向隨和,笑著點點頭道:“哦,去吧、去吧。”
善爍聽了微微鞠躬,轉身大步離去。
同隊巡邏的薩沙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憑女人特有的直覺突然說道:“今天小白有點奇怪啊。”
“是啊,他以前可從來沒在上區請過假。”杜希哲聞言狗腿的附和女友道。
陸文豪卻擺擺手說:“你們兩公母就別瞎猜了,奇怪什么奇怪。
小白年輕、長得帥氣、修煉的天資好又夠勤奮,有前途,最近不是經常有個叫珊珊還是瑚瑚的上區女孩來找他嗎。
說不定兩人已經交往上了。
剛戀愛,黏糊勁大,到人家地頭值勤,心里癢癢,去看看不是很正常嗎。”
“這倒真有可能。”杜希哲聞言點點頭,突然間又感慨的望向了張角,“要這么說的話,人果然還是得靠長相啊。
咱們白鴉,不管是年齡、修煉資質、勤奮程度可都比小白還優秀,卻沒有個上區的女朋友,真是讓人嘆息。”
以前交談起來還算正常的隊友,隨著越來越熟悉,講話變得越來越不靠譜,讓張角頗為苦惱。
郁悶的道:“怎么說著說著小白,又扯回到我身上來了。
我是長得多么面目可憎,讓你到了嘆息的程度啊,情哥?”
話音剛落,遠處街區突然有爆炸聲響起,丙9527小隊全員精神一震,不再玩笑,動作整齊劃一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疾奔而去。
但等他們來到地頭,錯愕的發現爆炸聲的源頭竟然是4個,同時爆炸的大型休旅車輪胎。
這不用說是有人在惡作劇,事情看起來不大,但性質極為惡劣。
可身在上區,很多氣必須吞下去。
陸文豪左右看看那些駐步等著瞧熱鬧的上區居民,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各位隊員,既然不是襲擊事故,我們繼續巡邏。”
“隊長…”杜希哲聞言氣惱的吐出兩個字來,之后便被趙石拍在肩頭的沉重巴掌堵住,最終也沉默了下來,跟隊友們一起默默跟在陸文豪的身后,朝下一個街口走去。
與此同時,馬路對過一家咖啡屋一個緊貼著落地窗戶的卡座中,善爍神情復雜的望著窗外遠去的隊友,輕聲說道:“珊瑚我都說了我的隊友全都不是魯莽的人,你到底有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