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夜色漸漸籠罩了城市,到了該巡邏的時候,
丙9523小隊的成員除了張角以外,果然全都沒有出現,而張角單槍匹馬自然也無法承擔起巡邏的任務,但卻也沒人給他一個明確的說法。
他只好惴惴不安的干耗在分所大廳,枯守了整整一晚又半個白天。
期間張角蹭了后勤人員的3頓盒飯,吃第3頓時,他坐在由商場改造而成的大廳落地窗旁,一邊注意著外面大街上的動向,一邊默默想到:“時間過去這么久了,還這么晾著我。
看來一是守夜人5區這座分所里的縱隊長沒什么擔當,屬于鴕鳥性格。
二是隊長、小白他們犯得事情雖然驚動了內統局,但卻不是什么驚天大案,不至于株連九族。
這么耗下去說不定就不了了之了。”
他正盤算著,突然瞥見正管著丙9523小隊的中隊長,一個肥頭大耳綽號叫赤巖的修士面無表情的向自己走來,心中有了某種預感。
香北市守夜人常規部隊,分為小隊、中隊、大隊、縱隊4個層級。
其中小隊人數比較機動靈活4至7人不等,10個小隊為1個中隊,5個中隊為1個大隊,兩個大隊為1個縱隊,是一個分所的正常編制。
香北的12區名義上,3個上區每區設置10個守夜人分所,5個中區每區設置4個守夜人分所,7個下區每區設置2個守夜人分所。
實際上下區的分所卻形同虛設,而中區的4個分所還得要輪流分擔上區安排不及的防務巡邏,可謂十分的不公平。
而中隊長在守夜人部隊中已經算是預備的中堅干部,手里面管著幾十號的執法者,除了跟小隊長能時不時的有些接觸外,對于普通隊員幾周恐怕都說不上一句話。
所以張角連赤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彼此之間非常陌生,等他近身急忙起身敬禮道:“中隊長好。”
赤巖點點頭,上下打量了張角幾眼,沉聲說道:“處座要見你,機靈著點。”
處座是守夜人序列中,一個區的最高長官‘區域處長’的尊稱,統管轄區內所有分所的大佬,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屈尊紆貴大駕光臨了張角所在的分所。
張角裝出吃驚的樣子,有些緊張的道:“處座來了嗎,還要見我。”
赤巖卻沒再跟他蘑菇,說聲,“跟我來。”,領著張角上了電梯,來到分所3樓,走進了走廊最里面的一間會議室中。
會議室里一個精神矍鑠,年紀介于老年跟中間之間的黑衣人,坐在橢圓形長桌的上首,右手邊坐著張角所在分所的縱隊長,左手邊則是分所內唯二的兩名大隊長的位置。
張角雖然沒見過這位處座,但就算是白癡也能看得出來這間屋子里由誰做主,首先向黑衣人立正行禮道:“處座好。”,之后才朝縱隊長跟大隊長敬禮。
等他禮畢,滿臉抑郁的縱隊長首先開口道:“你就是白鴉啊。
昨天內統局的干部要抓守夜人部隊執法者的消息,就是你散播出去的吧。
發生這種事不先向長官匯報,在分所大廳里嚼舌頭…”
“廖縱隊,你這個手下還是年輕人,又是教堂出身,沒什么社會經驗,不要太苛責了。”話沒講完卻被黑衣人慢條斯理的打斷道。
頂頭上司一開口廖縱隊自然不敢在放肆,馬上點頭哈腰的道:“是,處座是我考慮的不周到。”
黑衣人擺擺手沒理會他,目光轉向張角道:“白鴉隊員嗎,坐,我們坐下說。”
張角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黑衣人望著他嘆了口氣道:“昨天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了,你所隸屬的丙9523小隊,現在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被香北內統局的人逮捕了。
罪名是陰謀殺害、搶劫外國商人。”
“哎!”張角吃驚的瞪大眼睛道:“這,這,隊長他們不會吧!”
“年輕人,你的隊長跟同伴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單純,”黑衣人笑了笑,很是坦誠的道:“南洋如今秩序崩壞,物資匱乏。
我們守夜人作為維持社會正常運轉,打擊邪惡犯罪的重要力量,生活的也很艱難。
普通的超凡者不像你們這些教會修士,可以靠向信仰的神冥想祈禱,獲得實力的提升,沒有足夠的修煉物質實力不僅不能進步,還會慢慢減退。
這種情況下為了保持基本的戰斗力,我們守夜人部隊中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一些,該怎么說呢,不那么符合傳統道德規范的潛規則。
比如幫助一些有財富或者權利加持的人,處理一些他們不方便處理的事情,或者劫掠、懲罰一些明明犯了罪,卻因為證據不足逍遙法外的罪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隊長他們給人當白手套惹了禍嗎?”張角沉默了片刻,艱難的說道。
“差不多吧。”黑衣人皺皺眉頭道:“據我所知你們小隊跟市議院的胡副議長扯上了關系,去6區攻擊幾名名義上是晉山商人,實際是外交人員的家伙。
結果不知道怎么的被香北內統局抓了現行。
可能是因為你們隊長覺得你出身天父教,內心光明,做不了這種臟活吧,所以就沒把你牽扯進去。
但你作為丙9527小隊的一員,還是免不了得去內統局說明一下情況。”
“是。”張角既震驚又有點無所適從的神情木然的點點頭道。
黑衣人見狀朝他笑笑說:“不過你不用太擔心了。
咱們守夜人部隊雖然不如內統局霸道,但也不是軟柿子。
你們隊長他們被抓了現行,證據確鑿,不太好保。
你這個事前完全不知情的局外人就好辦多了。
作為協助調查人而不是嫌犯去香北內統局里轉一圈,只要堅持24小時不屈招什么罪名。
到了法定調查完結的時間,他們想不放人都不行。
怕就怕內統局的刑訊手段太高明,你撐不過這一天一夜,被屈打成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