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本來平靜的海面波濤翻涌。
一只體長數丈,外殼與周圍的水波同色,身軀又扁又窄,腹下如同蜈蚣般生有千足,除了脖子上那顆酷似龍頭的腦袋外,肢足間還生著8顆蠶樣頭顱的巨大海蟲破浪而出。
立于潮頭,俯瞰著張角聲音刺耳之極的桀桀說道:“人類的英雄啊,我是海族中抗擊邪惡眷族的領袖之一,身具真龍與上古異種九頭蟲兩種偉大血脈的蟲千九。
剛才無意間看到你誅殺深潛者,而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現身想要認識一下。”
蟲千九亦是張角20年前的舊識之一,而且跟他十分熟悉。
而張角跟與其初次見面,看到的便是蟲千九的真身,所以她剛一現身就認了出來,心中不由的暗自一驚。
直到聽蟲千九話里的意思并未認出自己,胸口的一塊大石才放了下來。
“喬生的身份已經被燕窩窩跟梁小舟識破了,如果軍團這個人設再被蟲千九看破,那南洋就真待不下去了。”張角的心里默默想到,打定主意不跟蟲千九多做糾纏。
因此面無表情的開口道:“蟲千九閣下,你們海族在深潛者的脅迫下,殺死了我太多的同胞。
所以即便知道你也反對邪惡,我們還是沒有辦法成為朋友,抱歉。”
之后轉身一縱幾十丈的距離,幾個起落消失的不見的蹤影。
上古異種的20年跟人類的20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時間概念。
對于人來說,20年歲月的洗禮足以讓青年變成中年,整個人都會變得成熟起來。
可對于上古異種比如蟲千九來說,只不過是由870多歲,長大到了890多歲,仍然處于生命中的少年階段。
看到張角揚長而去,馬上沒有度量的破口大罵道:“猖狂什么呀小子!
你以為老娘多想認識你嗎,真是給你臉了…”
而正叫囂著蟲千九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破空而來,落在了她面前,微笑著道:“那么長時間不見,脾氣怎么變得這么差啊,蟲千九?”
蟲千九一愣,上下打量著來人,突然9顆腦袋上的眼珠子齊齊瞪大,大呼小叫道:“張靈蛟,你是張靈蛟,你果然沒有死。
哈哈哈,我的投資沒有白費,未來仍然可期啊,真是太好了。”
之后突然語氣一變,謹慎的道:“不過張靈蛟,這么久沒見,你是怎么突然間找到我的?”
張角看到她那副被害妄想狂的樣子,心中暗暗想到:“要不是我喬生的人設已經被兩個人看破,多你1個不多,少你1個不少。
而目前在香北穩定根基,和龍庭殘余勢力搭上關系有百利而無一害,鬼才會找你。”
表面卻笑著道:“咱們是偶然遇到的好嗎。
香北市15區你總知道吧,我最近剛剛把那里占了下來,結果發現那里已經被邪惡信仰侵蝕的千瘡百孔。
還時不時就有海族叛徒,潛伏進去搞事。
而我手底下呢暫時沒有可用之人,所以只能自己有空就親自出來郊外巡弋、布防了。
結果今天遠遠聽到你那辨識度舉世無雙的聲音,就跑來了。”
“這么巧啊,真是跑的好,跑的秒,”蟲千九恍然的道:“我正需要幫手呢,你就出現了。
對了,你前些年怎么突然就假死了,還有現在的實力怎么樣了?”
“不是假死是昏迷,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張角將自己曾經跟梁小舟、燕窩窩說過的,因為幫張亦容俘掠南洋數億民眾被殺人滅口,結果卻意外昏厥的謊話又講了一遍,最后道:“張亦容不死,我的真實身份就得秘密。
如果不是跟你交情足夠,又知道你雖然表面行事隨意,其實心里面的主意很正,今晚絕不會輕易現身…”
“放心,我知道厲害,死都不會泄露你的身份的。”蟲千九聽了張角的奉承,喜滋滋的插話道。
“嗯。”張角笑著點點頭,“至于實力,我現在法、武雙修已經突破到高級超凡,覺醒的幻想種其中一個已經解鎖至傳奇境界。”
本來聽張角只是高級超凡,蟲千九很明顯的翻了翻眼皮,等后一句話出口才開心的道:“有傳奇幻想種那就是傳奇強者了,還非得謙虛一下,真是討厭。
多一個傳奇盟友可是很有用的,過幾天你幫我殺條龍吧。”
“行啊,不過作為交換,你得保證潛入香北的海族不在15區鬧事。”張角想了想道。
蟲千九聞言9顆腦袋齊齊瞪著張角驚訝的道:“你怎么知道我們龍廷復興組織跟那些叛族者還有聯系的?”
“自古以來不都是這么回事嗎。”張角笑著指了指頭頂上的夜空道:“蒼穹之下哪有什么新鮮,多看幾本史書就能猜到了。”
“那倒也是。”曾經接受過龍廷貴族教育的蟲千九聞言,恍然的點點頭說。
之后長大嘴巴,吐出一個小巧的白色海螺來,“這是傳音螺方便咱們聯系用。
殼里面傳出海嘯聲就是我要找你。
你要找我的話,只要大口朝螺口吹氣,我就能知道。”
“好的。”張角撿起海螺,收在了衣袖里,“咱們聯系時間就固定在晚上10點鐘吧,彼此等10分鐘,過時不候怎么樣?”
“好的。”蟲千九九顆腦袋齊點,又跟張角閑聊了一陣子,便潛回了大海之中。
而張角則轉身遠去,走著走著突然施展出遁地神通,潛入地下,拋下錨點,返回了香北市里。
接下來一整夜,他老老實實呆在15區內統局站點2樓的臥室里冥想,直到天色大亮才出門。
騎上輛老舊的重型機車,來到了上城3區。
江楚、山晉、西秦這大周3強番之間的局勢越來越緊張,連累的南洋上空也密布著戰爭的陰云。
而在香北15區那種鬼地方消息實在太閉塞,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張角養成了到上城區吃早餐,順便探聽消息的習慣。
把摩托停在‘軍事后勤局’附近一家名叫永興冰室的餐廳門口,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