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與伊遠接壤的山晉跟江楚之間的國爭打得鵝窩一般,但伊遠卻一直未受波及,反而還因此發了筆不小的戰爭財。
比如牛蹄港的海貨最近1年間這么暢銷,漁船只要回港無論什么死魚爛蝦都會馬上售罄,讓張角之流大發利是,便是托了出口山晉軍方做罐頭的福。
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再加上經歷多了意想不到的奇人異事。
雖然想不出戰爭從何而來,但張角卻沒有輕忽,扭頭望著開口的那個又高又胖,略顯油膩的青年道:“你這句話從何而來呀,兄臺?”
坐在周金寶對面的高胖青年聞言冷著臉答非所問的說:“我是女的,不是什么兄臺。”
“啊,失敬、失敬,”張角一愣,望著她嘴巴一圈黑絨絨的胡子,干巴巴的道:“不,失禮、失禮。
不好意思啊,我眼睛最近有點散光,看東西模模糊糊的,見你留著短發,就覺得是男的了。
哈,哈哈,大,呃,小姐,姐,你剛才的話從何而來啊?”
“分析。”高胖女青年簡明扼要的道。
“分析,這也太抽象了。”張角不解釋的追問道:“請問是怎么個分析法呢?”
“很復雜,一時間說不清楚,”高胖女青年說:“總之就是先設計一個模塊,然后填充各種各樣的信息,進行推導,最后得出結論。
像是戰爭預測之類的大事件,因為需要的預判因素太多,準確率不太高,大約在7到11左右。”
“原來是瞎猜啊。”張角抽抽嘴角,眼睛移動到了顯得有點窘迫,想要阻止同感講話卻又不好行動的周金寶身上,故意問道:“周科長,這是你女朋友嗎?
挺有意思的。”
周金寶還沒開口,那高胖女青年已面無表情的搶先回答說:“我不是金寶的女朋友,是從小認識的好朋友。”
“發小嗎,哈哈,挺好的。”張角這時已經不想再跟這個留胡子的女人廢話,隨口說了句不知所謂的話,悶頭繼續吃起湯鍋來。
但那高胖女青年卻明顯不想放過他,又補充說明道:“我們不是發小,金寶哥比我大了9歲5個月,是照顧我長大的哥哥。
還有戰爭是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的前途、命運的大事,能有百分之7到11的預判準確率已經很…”
“別說了英英。”對面的周金寶這時終于忍不住阻止了同伴不識時務的大放厥詞。
高胖女青年一愣,不再講話,默默的低頭吃起飯來。
“不好意思啊,張議員,我這個妹妹是宅女,經常有些奇思妙想冒出來,不好意思。”周金寶見狀松了口氣,轉頭向張角道歉說。
張角顯得很大度的擺擺手,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自己的湯面后,漫步離開了‘百里香’。
結果剛過幾分鐘,他突然又轉了回來,徑直來到周金寶那桌坐下,望著悶頭嘬著羊肉燴面的高胖女青年,開口問道:“小姐姐你貴姓芳名是?”
“韓英。”高胖女青年頭也不抬的回答說。
“韓英,真是好名字。”張角很沒靈魂的贊了一句,之后仔細打量著韓英道:“你不是命師吧?”
韓英翻著眼皮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不是,我都沒聽過,命師是什么?”
“類似于星象師或者占卜師,”張角干笑著道:“不過不是騙子,而是修士或者遺澤覺醒者中非常特殊的一類。
我也是最近才機緣巧合知道了這種人的存在。”
“有多特殊?”韓英好奇的問道。
張角一字一字的答道:“堪透命運,所言無虛!”
在他想來這個玄奧、霸氣的答案一定會驚到韓英,結果沒想到高胖女青年只是撇撇嘴,以一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語氣道:“那還是算命的,而我靠的是科學的分析。
你剛才出去看到什么戰爭預兆了吧。”
“過戰車跟機甲呢,從椰棗街西頭連續不斷的有大軍挺近,”張角點點頭道:“而且我剛還接了個電話,喀什市議院今天也休會了。
感覺情況非常不妙,就趕緊回來向你請教了。”
“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韓英聞言終于又正眼瞧了張角一眼,“明明有點地位卻能放低姿態,不太像好人。”
“我當然不是壞,呃,韓小姐,你是想說我不太像壞人吧。”張角聽了這話錯愕的道。
“不。”韓英搖搖頭說:“在社會上身居高位者擺出了不起的姿態,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剛才的言行舉止就證明了這一點,可現在卻…“
“我剛才也沒擺出什么了不起的姿態呀,”張角脫口而出打斷了韓英的話,“不過這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我是個信奉‘滅高人有罪’的人,而你現在就是我眼中的高人,所以才會表現出尊重。
情況緊急,咱們就別再繞來繞去的了好嗎,請你明確的告訴我,你推測的戰爭從何而來?”
“是你先繞的好嗎。”韓英反駁了一句,之后看張角默默承受了,爽直的開口道:“你聽過西大陸5473年前大陸混戰時,極為著名的馬其頓戰役嗎?”
“沒有。”張角暴露了無知的嘴臉,搖搖頭說。
于是韓英開始向他解釋。“當時西大陸強國日漫德與另一強國法高盧,處于冷戰似的敵對狀態。
法高盧為自保便在跟日漫德接壤的國境線上,布置了一條號稱‘不可能被攻克’的堅固防線,并以設計者的名字‘馬其頓’為其命名。
結果沒想到日漫德人根本沒有進攻馬其頓防線,而是出兵滅掉了臨近的弱國波爾齊,從法高盧的另一側國境線展開了攻勢…”
“啊,你的意思是,江楚跟山晉國爭久未破局,”張角聞琴弦而知雅意的恍然插話道:“所以打起了伊遠的主意,想要迂回進攻山晉腹背。
可是這也太荒謬了吧,伊遠可不是江楚的鄰邦,兩國之間距離萬里之遙。
長途奔襲的話10成軍力能發揮出兩、三成的作用,就已經是燒了高香,根本不值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