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為了全神貫注感應《封神演義》真書的位置,在曠野飛翔的3天里面就從未跟外界有過任何聯系。
此時聽出租車司機確定了江楚遠襲伊遠之事,心中不由一動,一是為韓英的預測暗暗驚嘆;
二是對戰局的變化起了關注之心,開口問道:“司機先生,最近兩天我一直在坐地下火車,手機又掉了,根本上不了網。
咱們跟江楚打的怎么樣了?”
“新聞上說已經進入了將持階段,”出租車司機滔滔不絕的道:“但我覺得很可能是政府為了維持社會穩定,故意往好了報道。
江楚可是大周數一數二的強國,背后又有‘聞道教’的支持,會打無把握之仗嗎。
不會。
這一招朝山晉背后插刀,看起來非常的不合情理、非常的莽,其實一定是經過周密計劃的。
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短短3天就被咱們伊遠現調集的軍隊,遏制住攻勢呢。
不過,他們畢竟是萬里長途遠襲,要說一定能打贏咱們,也沒那么簡單。
主要目的應該是嚇唬山晉兩邊布防,減輕正面前線的壓力。
可是咱們伊遠政治體制獨特,旁邊還有個關系微妙的中大陸強國奧斯土其,就又有了變數…”
從江楚以及問道教的戰略意圖,到山晉可能進行的應對;
從伊遠目前外患可能引發的內憂,到奧斯土其的地緣影響,分析的有理有據。娓娓道來。
其中還穿插了江楚、山晉、西秦、奧斯土其諸國的幾多隱秘,恐怕伊遠國家安全局都不一定能全盤掌握。
張角自然知道這些內容,大半都是毫無根據似是而非的瞎掰,但聽了卻也有些啟發,索性借著旅行為名,將出租車長租了1天,一邊聽司機白話,一邊在黎戈聃市內亂轉。
就這樣從早到晚,花了幾個小時,幾經波折,他終于確定了《封神演義》真書的大致位置。
那是1條位于黎戈聃市中心的寬闊大道,按照城伊遠首都的環形規劃,局域圓點地帶。
剛一入夜馬上就變得燈火通明,街面上都有地下暖氣系統,烘烤著地面。
讓伊遠本來凜冽、酷寒的夜風都變得溫熱怡人起來。
雖然又斷了感應,但既然已經確定了位置,接下來只是按圖索翼的細致功夫了。
于是張角望著車外繁華的街景,輕聲吩咐道:“司機先生,就在這里停車吧。”
“這里是單行道,得到拐角才能停,得等等哈。”司機笑著道:“對了,這條街呢就是伊遠最牛的國家大道,你聽過吧。
君侯宮邸、中央政府、國家音樂館、國家大劇院、國家博物院,總之國字頭的機構幾乎都在這兒,逛起來特別有意思。
缺點就是什么東西都貴,尤其是酒店,一晚上至少20大元起,還不打折。
你一會要是想住宿的話,可以往西轉兩條街,到重華路去,會便宜很多,也隔不了多遠。”
說話間他開車駛出了單行路,靠邊停了下來,“誠惠,車資8大元50小元。”
“今天麻煩司機先生縱談了一天的國家大事,多的錢就請買瓶水喝吧。”張角直接付了10大元,笑著說。
在司機的連聲稱謝中推門下了出租車,步行著重新回到了國家大道。
街上游人如織,可以看出大部分是外地游客,結伴而行,舉著手機到處亂拍。
張角自然沒這樣的閑情雅致,一個人默默在國家大道上來回走著,耐心等待著感應的再次出現。
結果天不遂人愿,從長度超過10公里的街頭走到街尾,又從街尾走到街頭,直到夜色深沉他仍是一無所獲。
感覺周圍的行人漸漸稀少,再來來回回的走下去,顯得太突兀,張角停住腳步,暗暗嘆了口氣,隨便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餐廳走了進去。
這是家火鍋店,沒有單人位置,服務生便給他在臨窗找了個兩人桌,還貼心的在對面放了個巨大的玩偶娃娃。
張角也不在意,點了麻辣鍋子和一菜架的牛羊肉、蔬菜果品,慢條斯理的涮著,做著最后的嘗試。
結果對真書的感應沒等到,卻等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而那熟人從火鍋店落地窗前經過時,也瞥見了張角。
兩人一個對視,同時露出驚訝的神情,緊接著在張角暗暗叫苦的擔憂下,那人大步走進餐廳,徑直來到張角對面,將布偶娃娃搬開,自己坐了下來,開口問道:“小寶,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來旅行啊,黎戈聃又不是你家,你能來,我當然也能來。”張角無名火起,望著李繽主沒好氣的說。
李繽主被這樣無端搶白卻罕見的沒鬧脾氣,沉默一會,笑著搖搖頭道:“你這家伙倒還挺有義氣的,就是臉皮太薄。
宋悅父母出事,你連著幾天,連聲好都沒問,我還有點怪你不近人情呢,沒想到你竟然直接找到黎戈聃來了…“
“你誤會了,老板,我真的是心血來潮,來黎戈聃旅行的。”張角干巴巴的打斷了李繽主的話。
“行啦,知道你是來旅行的,還深更半夜的雅興大發,來國家博物院的對面吃火鍋。”李繽主擺擺手道:“小悅剛好就在國家博物院里,大家都是朋友,一會帶你去看看她總可以吧。”
“宋老板這么晚了,在國家博物院做什么?”既然解釋不清張角也就不再解釋,隨口問道。
“宋伯跟董姨姨不是應國家博物院之邀,探索一座上古遺跡出的意外嗎,”李繽主嘆了口氣說:“現在董姨姨已經沒了大礙,醫生說臥床幾個月靜養下氣血,然后慢慢進行恢復性修煉,就能痊愈。
可宋伯一直處于昏迷狀態。
腦電波都呈現直線了,比植物人還不如,很可能是被攝了魂。
而從那遺跡里出土了幾十箱的鳥經樹書,小悅想從其中找線索…”
“鳥經樹書,”張角聽到個‘書’字眼睛一亮,脫口而出打斷了李繽主的話,“可是用象形的鳥篆文寫在樹皮上的古書嗎?”
“是啊,”李繽主一愣,“你又不是考古的這么興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