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張角、李繽主、宋悅3人走進了帳篷區。
結果張角驚訝的發現,這里的地上竟然用四四方方,縫隙對的極為平整的青石板,鋪出了條街道。
只是因為沙漠里的陽光太烈,街上罕有行人而已,
走在石板路上,一邊挨曬,一邊感受路旁空調外機吹出來的熱風,張角忍不住酸言酸語的說道:“竟然在帳篷里面裝冷氣,真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度假的,還是來探險的。”
李繽主、宋悅沒有理會他的酸溜溜的話,來到一座淺黃色帶斑點的迷彩營帳前。
帳篷門的左右兩邊,站著四名持槍立正的年輕士兵,雖然被焦陽烤的汗流浹背,臉上像是冒油似的黝黑,卻仍然紋絲不動的目視前方。
對于這樣的軍人李繽主跟宋悅顯然保有一份特殊的尊敬,先點頭致敬才撩開簾門,走進了帳篷里。
迎接他們的是一位膀大身寬的中校軍官,年過半百的樣子,左手和右腿可以看出來都是機械結構的義肢,樣子卻顯得慈眉善目。
但眼中偶爾閃現的銳利目光,卻顯示著他之前的軍旅生涯其實并不平凡。
“宋悅,遺跡首次發掘者的獨女,擁有著遺跡33的利益獲得權。”檢驗著探索團隊隊長宋悅的身份信息時,那胖中校喃喃重復著看到資料。
即便知道不可能有錯,卻仍然嚴謹的抬頭瞧了宋悅一眼,對比過手中平板智腦的照片后才笑容可掬的道:“那么宋小姐,按照《遺跡發掘法案》的規定。
你和你的朋友不需要繳納任何費用,就可以進入遺跡進行發掘。
不過隊還是必須要排的。“
“規矩我懂中校閣下。”宋悅用一種跟當書局老板時完全不同的氣勢,點點頭道。
“哈哈,是啊,大探險家的女兒,家學淵源,怎么可能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呢。”胖中校啞然失笑的道,麻利的辦好了遺跡出入手續,“那么祝3位武運隆盛。”
“也祝中校閣下您未來武運隆盛,百戰百捷。”宋悅和李繽主馬上異口同聲的朗聲說。
張角不懂規矩,沒跟上她們的語速,只能干巴巴的朝那胖中校微微鞠躬表示感謝。
沒想到那胖中校似乎被戳中了傷心事,嘆了口氣道:“武運隆盛這輩子是不可能了,不過下輩子再上沙場,倒也用得上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口彩,謝謝了。”
之后落寞的擺了擺手算作告別。
張角等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出了帳篷,李繽主看了看號碼牌,皺皺眉頭說:“有點失算了啊,咱們排在37號。
前面還有11支探索隊伍,比預想的要多不少,看來今天是進不去遺跡了。”
“是啊,黎戈聃死了傳奇,驚了神話這件事的影響,比預想的還要大,”宋悅壓低聲音道:“都開價到千萬大元探索一次了,還是來的這么多想要撿漏的傻子。
也不想想既然都驚動神話人物了,怎么可能還剩下什么寶貝。”
張角聞言吃驚的說:“探索一次就需要千萬大元嗎,那咱們豈不是賺大了。
不過雖然沒花錢,但咱們還不是一樣要進去遺跡探索,就別大哥說二哥的講別人傻了。”
“這怎么能一樣呢,”李繽主肅聲糾正說:“第一,咱們進去是要救人而不是尋寶。
找一處攝人魂魄的魘物機關,跟找法寶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第二,千萬大元雖然對普通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但進遺跡的人既然花的起這個錢,性命就必然不止這區區之數,所以他們進去遇到風險隨時可以撤退。
但咱們卻退不得,必須得要堅持到底,所以小悅才會跟你一再確認,要不要幫這個忙…”
“老板,我就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你何必頭頭是道的分析呢,”張角煩燥的打斷了李繽主的話,“天氣這么熱,你還這么較真,讓人說什么好呢。”
“你這個人有點雙重性格,”李繽主聞言一本正經的解釋說:“既勇烈、義氣又很愛耍小聰明。
小悅震塌濱洋街那晚面對特警時謊話張口就來,還編的天衣無縫那次,就讓我很震驚。
所以我得點醒你一下,丁是丁卯是卯,探索遺跡可耍不得小聰明。
一定要記住咱們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要為無謂的事情而分心。”
張角聞言露出釋然之色,鄭重的點了點頭。
李繽主見狀也沒在說什么,開始找地方安頓休息。
伊遠最早在一片荒漠之上立國,憑的便是東大陸與中大陸的陸上貿易交流,民風自古尚商,到處都有生意經的存在。
在這宛如孤島的沙海零區,也還是有足夠膽大又肯下本錢的商人,為來一擲千萬大元探索遺跡的豪富權貴們服務。
當然價格就貴的相當感人了,心臟稍弱一點的恐怕都能當場麻痹。
好在對于張角、李繽主、宋悅來說,再離譜的價錢也負擔的起。
不過一晚包三餐,每人5萬大元的住宿費,還是讓豪橫慣了的3人也咋舌不已。
人天性習慣以武犯禁,在有社會秩序、嚴刑峻法約束的情況下,絕大部分超凡者還能保持個人樣,可到了堪稱無序之地,死掉也沒人知道是因為誤觸機關陷阱,還是遭人兇殺的古代遺跡,卻很容易意氣用事。
所以伊遠開放遺跡都是每隊間隔一段時間,分批進入,以盡可能的避免利益之爭。
而按照排隊的時間計算,張角、李繽主、宋悅應該是第二天傍晚進去遺跡。
可因為心焦難耐的緣故,次日下午兩點多鐘吃過午飯,宋悅便帶著兩個同伴守在了遺跡入口處。
這遺跡之前應該是某位大人物建造的宮殿,當時想必恢宏壯觀、富麗堂皇,堪稱沙漠奇跡。
可現在卻已經被黃沙給深深的掩埋在了地下,入口乃是宮殿天穹上開的一扇碩大無朋的天窗。
天窗的破洞周圍有1隊軍人,象征意義遠大過實際意義的守著。
他們表情顯得異常木納,甚至對張角3人在距離幾十米外,撐起一把天價買來的米黃色太陽傘,坐在躺椅上邊喝冰鎮飲料,邊等著也視若無睹。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于輪到了36號隊伍進入,張角正覺得越來越心焦,感覺加了冰了可樂喝進嘴里都沒了味道。
突然看見36號隊伍里的一個年輕女孩,遠遠望見李繽主后,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揮手喊到:“李繽主,你不是一向不愿意湊這種熱鬧的嗎,這次怎么舍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