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信任必須長期相處才能夠建立,張角進入遺跡之后雖然表現的十分不凡,但奇麟子等人跟他見面還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
而和進入竹林的隊友卻已經認識了10幾年。
看到張角失心瘋一樣先是釋放出幻想種圍起了竹林,對自己的隊友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之后又拉著李繽主、宋悅兩人匆忙撤退。
還他出言預警,奇麟子團隊不僅沒有跟隨,反而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身為隊長的奇麟子更是沉聲質問道:“張兄,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是南洋人,”張角聲音干澀的說道:“竹林里死的人,全都是因為受到了外神的精神污染,自我了斷的。
它們現在已經成了污染源,不離遠一點非常危險。”
他現在是真心有些惶恐,實在想象不出遠離大周腹地的伊遠境內沙漠遺跡,怎么會出現外神污染,而且還是他最最熟悉的生之死者。
難道自己類似災厄電視劇里的主角,命中帶‘屎’,走到哪里,哪里就會遭災!
而張角這種曾經獵殺過無數靈異、外神眷族,一度簡直可以算是與邪惡為伴的家伙都認為,伊遠上古遺跡里突然出現外神污染實在太不可思議,就更不要說旁人了。
奇麟子團隊中一個年輕女子聞言冷冷的說道:“外神精神污染,我看閣下是魔幻電影看多了吧,這里可是伊遠不是南洋。”
話音落地就連宋悅都遲疑的道:“小寶,你現在還是失憶的情況,會不會是因為看到太多死人緊張了…”
“宋老板,我也希望是自己緊張了,”張角苦笑著打斷了宋悅的話,“但南洋人不是靠腦袋里的記憶,而是靠靈魂的戰栗感覺來記住邪惡的。”
說著他祭出手中的蛟龍鞭,在地上刻畫出‘柯力芝’3個字,驅使著包圍竹林的幻想種讓開視線,對奇麟子道:“奇隊長,你讓你那位進入竹林的隊友念這3個字,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說謊了。”
聽張角說話不像無的放矢的胡言亂語,奇麟子猶豫了一下,對竹林里的青年道:“尾巴,你念念張小哥在地上寫的字。”
那青年顯得又氣又急,不滿的大聲嚷道:“老大怎么連你也這樣,不就是‘柯力芝’3個字嗎。
我腦子沒亂,什么狗屁倒灶的精神污染,真是夠了。”
奇麟子聞言臉孔漲的通紅朝張角怒視道:“張兄,我兄弟念出來你寫的字了,現在怎么說?”
“我寫的是偉大存在‘生之死者’真名的一部分,”張角表情微妙的答道:“凡物不可言其狀,不可頌其名。
不信的話大家請不要說出口,在心里面默念這個名字,全神貫注的感受一下,就明白了。”
眾人一愣,雖然不相信張角所說的,但卻還是禁不住望著地上的‘柯力芝’3字,在心中默默吟誦起來。
起初并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出現,但幾次過后,神魂修煉天賦最卓絕的宋悅突然間臉色一變,明明沒有出聲卻驚駭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隨后奇紅果、奇麟子、李繽主…越來越多人感受到了心中緩緩升起的無言戰栗,一個個面色劇變,身體不可抑制的微微發起抖來。
“嘻嘻,原來你的目的是這樣的,”竹林里的青年見狀,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笑容,望著張角幽幽說道:“看來閣下對于偉大存在們真是很了解啊。
是我失誤了。”
“失你個大頭鬼,給我死來!”張角聞言突然間暴起發難,驅使著雷部24位催云助雨護法天君射出風刃、水刺,瞬間便將那青年分了尸。
雖然已經有幾分相信自己的隊友真的遭受了邪神污染,但伊遠人對于外神的認知都源自于書本、影視劇跟網絡,并不真正了解邪惡的恐怖之處。
看到10幾年的朋友突然間變成了碎肉,奇麟子團隊里的幾個人下意識的就想朝張角動手。
結果就聽張角高聲喊到:“你們的朋友并沒死,仔細看,他正在玩自己的身體拼圖呢。”
那幾人聞言一愣,朝竹林望去,結果驚恐的望見好友碎成幾百塊的尸骸,血肉、斷骨的表面生出菌絲一樣的絨絨細線。
越拉越長,彼此糾纏在一起后,開始一點點的重新拼湊出模糊的人形。”
與此同時,張角幽幽的解釋說:“偉大的生之死者霓下,跟同樣偉大的霉菌女士、腐朽者、吐蘚之蟲一樣,都對菌類情有獨鐘。
其眷族名字就叫,覃菌人。
而你們的朋友似乎也很有點邪惡天賦,剛剛被污染就轉化成了半成品…”
他話還沒講完,就被奇紅果突然間‘呃呃呃…’的嘔吐所打斷。
女孩一邊吐,還一邊失神說道,“不,那不是尾巴哥,不是的…”
“奇隊長,直面邪惡時露出軟弱可比驚恐還要危險10倍,你最好打昏你妹妹。”張角見狀提醒說。
這次奇麟子沒有猶豫,直接快如閃電的出手,敲昏了奇紅果。
之后他朝張角鄭重的深深鞠躬致歉,“對不起了張兄,是我誤會了你的示警。
你是應對外神的專家,現在咱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涼拌。”張角笑了笑,緊接著驅使封神遺澤雷部24位催云助雨護法天君,行云召風,用一場狂暴的冰雹把竹林整個凍結。
爾后以強勁至極的龍卷風,將上百根凍竹連同林中所有死尸通通攪成了粉末。
最后又一錘定音的用雷電,將那些粉末劈的氣化才終于罷手,松了口氣,“現在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眼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摯友,一下灰飛煙滅,形神俱毀,奇麟子心中不由的一陣黯然。
但他知道這時不是難過的時候,強打著精神朝張角問道:“張兄,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
“接下來不外乎走或者留,”張角曼聲說道:“走,你們團隊是36號,我們是37號。
也就是說咱們進來之前,已經有至少兩、三百人進了這遺跡,可一個出去的都沒有。
留,就硬著頭皮繼續探索下去,闖出一條生路。
我是覺得雖然留下來表面看來非常危險,當然實際也是,但卻比走來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