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缺醫少藥的愚昧時代,如果某一區域發生了致命的惡性傳染病,死傷無數。
那么政府是絕不會去調查這些死者中,有誰是死于疾病,又誰又是死于其它原因。
只會把這一區域徹底封鎖,任由居民死絕或者干脆直接焚城,然后將該區域列為禁區,徹底荒廢。
而邪惡污染對于任何時代的涂泥萬靈來說,都遠比任何致命的傳染病還要恐怖,尤其現在一場聲勢浩大的靈異浩劫又由孤懸海外的南洋,轉移到了大周腹地。
在這種恐慌的情緒下,只要證實遺跡確實有外神污染出現,就算伊遠諸侯的世子死在里面了,政府也絕不會冒著邪惡蔓延的危險,去做細致調查。
而本來比瘋子還要瘋狂的邪神信徒或者眷族殺人,也沒有什么調查的意義。
只會像張角說的那樣,把這處上古遺跡徹底封鎖,然后永久性擱置。
李繽主想通了其中關節,望著張角的眼神越發古怪起來,曼聲說道:“張小寶,你以前在南洋到底是做什么的呀,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的邏輯呀?”
“不知道,”張角聞言表情變得迷離起來,“南洋人可能因為生活的環境太兇險,都像我這樣決絕吧 反正當我在那個園圃里看到邪惡污染殺人后,好像本能的就知道應該怎么處理。
感覺好奇怪。”
他說話間,幾粒沙子飄飄揚楊的從空中落下,吹在了宋悅的臉上。
宋悅下意識的抹了抹臉,隨口安慰張角道:“我記的以前上通識課的時候學過,人的記憶分成邏輯記憶、形象記憶、情緒記憶跟動作記憶。
你現在好像是邏輯記憶受到刺激開始恢復了,那么其它記憶也一定會慢慢恢復…”
話沒講完,又有些沙子落進了她的頭發里,宋悅又摸了一下,突然間意識到不到抬頭向上望去。
只見透明閃著微光的防空結界雖仍然顯得完完整整,但空中卻隱隱有一縷縷的細沙如同毛毛雨般落下。
顯然結界上已經出現了,肉眼難以察覺的裂痕。
“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宋悅臉色一變道:“小寶你的幻想種看來真把遺跡的防空結界給破壞了。
快讓它們出來,不要繼續了!”
“稍等一下,發現了點什么。”張角聞言表情微微一變,輕聲說道。
之后緊張的仰頭望向沙頂,雖然看到落下的飛沙越來越多,卻一絲罷手的意思都沒有。
“別胡鬧了,張小寶,”這下連一向沉穩的李繽主都開始沉不住起了,高聲催促道:“趕緊把你的幻想種…”
就在這時,張角臉上難掩失望的暗暗嘆了口氣,驅使著封神遺澤24催云助雨護法天君中的菡芝仙,順著細沙化為清風從天而降,將一塊嬰孩指甲蓋那么大的晶石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爾后他把晶石轉遞給了李繽主,輕聲說道:“宋老板,這塊晶石的能量波動很特殊,非常接近人腦波的放電波長,你檢驗一下。”
李繽主有些緊張又急躁的接過晶石,嘴巴里本來還在不停的嘟囔著,“小寶,無論如何你還是先把幻想種都給…”,卻突然間哽住,雙手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起來。
“有好結果了嗎,小悅?”李繽主見狀神色一變,開口問道。
“是人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小寶這是從那找到的?”宋悅表情恍惚,聲音發顫的道。
“咱們頭頂的封印看起來輕薄透明,其實有很厚的夾層,”張角回答說:“里面就藏著這種晶石,絕大部分已經沒了能量波動,極少一些…”
“不管有沒有能量波動了,把它們通通挖出來。“宋悅回過神來,高聲打斷了張角的話,“我帶著一次性的儲物符袋,多少都裝的下。”
“不是多少的問題,”張角聞言張張嘴巴道:“這些晶石好像對于結界來說很重要,如果挖空了沙層恐怕真會塌陷。”
“這遺跡已經出現外神污染事件了,被沙子埋了是好事,”宋悅沉默一會,臉上漸漸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陰狠之色,“你也說了,咱們有繽主的‘斯芬克斯’絕對死不了。”
“我明白了,”張角聞言點了點頭,“那咱們先離開這座廣場,否則的話萬一150多米的沙層直接砸下來,什么獸魂恐怕都頂不了事了。”
“離開的話不會耽誤你幻想種挖晶石吧?”宋悅擔心的道。
“不會的。”張角搖搖頭,“剛才我不是說了嗎它們的行動類似于人工智能了。
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么從天空封印的法陣機關里強拆晶石。
是直接下命令給幻想種,它們自主進行的。”
“是嗎,”宋悅松了口氣道:“幻想種不愧是所有遺澤中最最神奇的一種,果然玄妙異常。
那咱們走吧,進遺跡的核心區。
那里的空間更大,還有堅固的暗室可以藏身。
反正這里一塌,咱們就可以直接穿沙出去,不用去管出口在哪了。”
“妙啊,這樣一來如果遺跡里真有邪神信徒或者眷族作祟,堵在出口守株待兔,也害不到咱們了。”張角眼睛一亮笑著說道。
跟宋悅、李繽主一起匆匆忙忙穿過巨大的地下廣場,走進了遺跡的核心區域。
而遺跡核心跟外圍無論殿堂還是通道的風格都是一變,由氣勢磅礴、巍峨雄偉變為了精致奢靡。
墻壁上陰刻的圖畫由山川河流、金戈鐵馬、五谷豐登,變成了飛天仕女、夜宴歌舞、蹴鞠馬球。
粗大的拱柱也變得纖細,甚至鋪地的玉石顏色都顯得溫暖起來。
一路彎曲著不斷向前疾走了10幾分鐘,張角3人來到一間面積大的驚人的空房間。
看到這的格局四四方方墻上沒任何壁畫,地上鋪著粗礪青色石板,顯得有些雞立鶴群,樸素的過分,他隨口問道:“宋老板,你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嗎,怎么顯得這么特別?”
“這是應該是宮殿主人的書房或者宮廷圖書館。”宋悅回答說:“當初我研究的那些樹書鳥經,就是從這里出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