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對于龔正的搶白也是無奈,畢竟這位在整個東大陸范圍內都有一定名氣的法學家,是他用來彰顯新生的南陽島國,雖然是的體制,卻也是法治社會的一塊遮羞布。
只能干笑著道:“龔首席說得對,有你把握南陽法治進程,我是完全放心的。”
之后為了怕這位法學大家再不識相的插嘴,他話鋒一轉道:“諸位,其實我今天召開這個會議的主要目的,是得到一個情報。
江楚與山晉、西秦的國爭因為‘靈異浩劫’的惡化,被迫結束了。
老實說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情是很復雜的。
既有為咱們南洋的慶幸,也很驚訝和憂心。
堂堂東大陸核心文明大周王朝,國力最強的3個諸侯國,竟然在存亡之戰進行到最后關鍵的時刻,毫無征兆的突然休戰。
可以想象受到的壓力是多么的巨大。
我感覺這壓力恐怕不僅僅來自于我們人類世界內部,恐怕涂泥大陸其它強勢智慧種族也介入了其中。
由此又能推斷‘靈異浩劫’離開南洋之后,爆發的烈度恐怕比之前要恐怖的多。
作為一位偉大的光明向神祗,在凡間的代行我因此感覺到深深的壓力跟使命感。
決定閉關修煉并與圣子溝通,尋找徹底解決這場靈異浩劫,救贖眾生的辦法。”
會議室里的所有人聞言都感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作為一個新興宗教國家的領袖,怎么可能剛剛奪取政權,不去享受無上權柄帶來的滿足與快樂,而選擇去閉關苦修。
大家面面相覷的彼此看了看,最終跟張角最熟悉的梁小舟,張張嘴巴問道:“陛下,您打算閉關多長時間呢?”
“初步計劃是3到5年吧,”張角笑笑說:“也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不過我會在閉關的密室里保留一部電腦,每隔一段時間會看看通訊,你們如果有什么緊急事務的話,可以給我留言。”
“3到5年陛下,您這期間是徹底不理會國務、教務了嗎?”趙博文一臉見鬼樣子的驚聲問道。
“政治的微妙之處在于制衡,”張角擺擺手道:“由你們治理南陽可以充分體現出這一點。
而我對于南洋來說,卻是一枚太沉重的砝碼,只應該在國家面臨生死存亡的抉擇時,再發揮作用。
日常的國務、教務本來就不應該插手。”
“這,這簡直就是圣人的胸襟呀!”田河鎮聞言情不自禁的大聲贊美道,話里罕見的流露出幾分真心。
而坐在他對面的龔正也第一次對這個馬屁精的話,贊同的微微點頭。
望向張角道:“陛下,您能有這樣的覺悟,對于南洋來說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龔首席,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實我本質上只是個希望不斷剛猛精進,追尋生命更高層次的修行者而已。”張角嘴角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輕聲說道。
接著他話鋒一轉又提起了其它議程,眾人議政到入夜時分才終于結束。
之后的日子,張角提出的種種變革措施,在南陽島國諸多中央職能部門的通力合作、全力貫徹下,一一實現。
而他也趁著南洋社會環境持續轉穩,人民對于‘黎明之子’教廷的統治模式越來越適應、信任,宣布自己將閉關向神靈祈愿,以尋求更深奧的光明祛邪之道的消息。
而在同一時間,數萬里外的沙國伊遠。
張角的上清之軀也改組完成了自己的議長辦公室,開始頻頻在喀什電視臺、各類公共活動中露面,刷起了存在感。
轉眼距離他意外上位已經過去了兩周。
這天下午兩點多鐘,午餐時間剛過,晚飯時間還遙遙無期,剛主持完又一場攸關‘前線物質支援’議案的緊急會議。
張角回到喀什議院議長辦公室,吩咐秘書定一份加碼外賣后,把韓英叫進了辦公室。
如今這位性格古怪又不修邊幅的肥妹,不僅是他經營的‘寶號漁業捕撈公司’經營顧問,也是議長辦公室的資政顧問。
因為漸漸熟不拘禮,而且就算對韓英表現的再禮貌,她也不會客氣,張角一見她進門就不耐煩的說道:“怎么回事啊韓顧問,你那個金寶哥抽風了嗎。
我好不容易答應他加入‘社會進步青年會’在喀什議院的黨部了,他怎么又沒動靜了呢?“
“關于這件事金寶哥沒跟我講過,”韓英大步來到張角對面坐下,不客氣的答道:“但我猜他應該不會給你答復了。”
“真是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張角聞言氣惱的咒罵說:“有壯大政治勢力的機會都不會利用。
這輩子都窩死在喀什這種窮鄉僻壤的鄉下地方好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韓英聞言瞥了張角一眼問道。
“我又不是白癡,這么明顯的事情怎么會看不破呢,”張角撇撇嘴道:“不就是我現在由喀什議院里資歷最淺的增補議員,一躍成為議長。
政治分量自然而然會決定人在黨派中的地位。
所以以前加入‘社青會’喀什議院黨部,只能干聽吆喝的碎催,現在卻必然會成為主導者,主次關系完全顛倒。
‘社青會’喀什議院黨部那些黨棍們,自然也就由歡迎變成不歡迎了。”
“你想的很透徹嗎,”韓英不解的道:“那剛才還問我這么幼稚的問題干什么?”
“我不是還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嗎。”張角嘆了口氣說:“議會不是上下級分明的政府機構,成員間理論上都是平起平坐的。
在里面當個毫無政治根基的無黨派議長,真是太悲催了。”
“你這個人既有政客的無恥、狡猾,又兼具普通聰明人的智慧,”韓英聞言沉默了一會,冷著臉說:“十分難纏,可不要設計我金寶哥哦。”
“周金寶那家伙也就你真拿他當寶貝了。”張角擺擺手道:“志大才疏,連跟誰混更有前途都看不出來。
被‘社青會’喀什議院黨部的幾個鼠目寸光之輩一嚇,就不敢跟我聯系了,分明也是個鼠目寸光的家伙,值得我設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