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的氣候溫暖而濕潤,再加上又是風和日麗的天氣。
春風蕩漾,略過可以對面同行8輛汽車的寬敞馬路,吹拂著遠方連綿成蔭的麥苗宛如舞蹈般左右擺動,令人心曠神怡。
張角坐在巴士的窗邊,一邊遠眺著舊地的春光,一邊隨口說道:“春水領的面積雖然不算小可坐落在零區,實際可用的地盤不過數千平方公里而已。
簡直就是彈丸之地,養軍過萬已經是極限。
而這樣的話百人將說起來應該就是這的高級軍官了。
那位同夫人一年選拔幾個陵衛啊,竟然為吸引人才直接就給這樣的位置,而且現在都已經堅持了20多年了,還給的出來?”
屈柄衡嘆了口氣解釋道:“軍團兄弟,你不是江楚人不知道,其實我們跟山晉、西秦國爭之前,零區這種危險地帶的諸多勢力都已經開始編丁入戶,全民皆兵了。
但因為這樣的做法很容易引人誤會,所以一直都沒對外正式公布。”
說到這里他使出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繼續道:“尤其春水領這樣的產糧區,更聚人氣,現在說有雄兵數十萬也不為過。
別說百人將了,千人將也就是個準高級軍官而已。
正適合作為有才干、力量、野心的青年人作為起點。”
張角聞言心中暗暗想到:“問道教是搞‘,全民介兵’這一套的祖宗,曾經裹挾著億萬教民所謂‘玉碎’過不止一次。
看來是為了避免讓外界回憶起這段黑歷史,破壞了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開明形象,所以刻意加以隱瞞了。
不過說起來這邪教的洗腦能力也真是厲害,就連屈柄衡這樣什么話都敢說的大嘴巴都心有顧忌,只敢暗示,難怪能流毒萬年了。”
同時就聽一旁的屈柄衡露出唏噓的表情,壓低聲音道:“當然了這么直接訓練一下,就把平民當成士兵來用,到底是雄兵還是‘熊兵’還真說不定。
不過春水領有著‘大基因導師’坐鎮,通過什么現代生物科技手段制造戰士,想來應該比神農架其它地方的民兵靠譜一點吧。”
“哥,你能不能消停一點,別再胡說八道了。”坐在前排的屈冰顏聞言回頭朝兄長怒目而是的輕聲教訓道:“在人家領地的巴士上,當著那么多在地人的面質疑人家的軍隊戰力,你是招惹眾怒嗎!”
屈柄衡尷尬的一笑,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噤聲’動作,再也不講話。
一旁本來想打聽他里,‘大基因導師利用現代生物科技手段制造戰士’,到底是怎么個情況的張角見狀,也只能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心里面暗暗猜測著,“基因學方面的專家出現在神農架零區這種文明荒蕪的地區,很可能就是鐵鐵姐了。
我‘臨死’前為了掩人耳目,調撥了一大筆資金給她建基因研究所,以鐵鐵姐的腦子說不定就真就給發展起來了。”
思索間,遠方一座雖然不算太高,但占地面積極廣,華表粗大的如同西大陸巨石陣,威嚴肅穆的廣場突然間闖進了張角的眼簾。
他微微一愣,回過神來,特意將腦袋完全探出車窗外仔細觀瞧,越看越覺得氣勢磅礴,錯愕的想到:“這是什么情況!
只聽屈柄衡說春水流的大夫陵多雄偉、多雄偉的,可怎么能奢侈成這樣!
竟然白玉為柱,黑玉石鋪地、黃玉石造屋,一般的諸侯之制都到不了此等程度。
那同夫人害我之后得懺悔到什么程度,才會盡心竭力的造這么個衣冠冢緬懷我啊!”
事出反常必有因,作為最了解自身恩怨情仇的人,張角此時本能的第一反應是很不對頭,但卻又想不出哪里不對頭,不由的眉頭一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人心隔肚皮,旁邊的屈柄衡不知道他思緒的起伏變化,還以為張角被春水領大夫陵的規模給震驚住了,得意的道:“軍團兄弟啊,人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我一直都賣著關子,沒告訴你春水先君陵寢的建筑材料,你是大戶出身,瞧出好來了吧。”
“這是破一領以奉亡人之舉,”張角聞言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道:“非仁者所為。”
話音落地,前排的屈冰樂、屈冰顏同時轉頭瞪向張角。
屈冰顏更是第一次對他出言不遜,直接氣惱的提醒道:“軍團兄,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也開始學我哥哥那樣胡言亂語了呢。”
張角卻笑笑說:“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已經使出了結界,車上的其它人是聽不見的。”
“結界,結界符在神農架可是硬通貨之一,一張微型符咒就可以換350斤丙級營養素,”屈柄衡聞言長大嘴巴脫口而出道:“軍團兄弟你為了聊天方面,隨隨便便在公交車上就使了。
真不愧是隱世傳古門第的后裔。
希望我日后重振了家門也能養成這種一擲千金,只為舒心的貴氣…”
“屈兄,你說的這種行為不是貴氣,是浪費、揮霍,是傻。”張角撇撇嘴打斷了屈柄衡的話,“我修煉的功法既然能借助本命法寶破滅靈異空間,自然也可以無耗損的生出結界。
你就別總是羨慕這,羨慕那的了,要我說啊,人應該順其自然。
為了人生目的可以進自己最大的努力,但不用時時刻刻都牽掛著,否則的話就活的太焦躁了。”
說話間,公交巴士已經駛入了大夫陵廣場。
張角跟屈家兄妹一前一后的下了車,這才發現原來廣場上還修了無數各種奇趣形狀的花壇,還用如同血管似的暗渠連接著。
因為過于低矮,剛才遠望不見,現在卻是滿目的繁花碧草,流水潺潺,難怪會引來春水領的本地居民,闔家踏青。
屈柄衡環顧四周巧奪天工的奇景,再次得意的道:“怎么樣,剛才是遠觀,現在是置身其中,感覺又不一樣了吧。”
“是不一樣,很不一樣。”張角聞言久久無語,愣了足有10幾秒鐘才露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猙獰笑容,曼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