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義》作為涂泥大陸神怪傳奇志異類第一奇書,生出的幻想種成百上千,簡直堪稱蔚為大觀。
而其中名列前茅的反派第一人,卻非截教教主通天道人無疑。
此人單瞧名字便讓人一下生出通天徹地之能的聯想,可謂先聲奪人。
并在書的最后表現出要毀滅世界,再立地、水、火、風,重塑宇宙的雄心,給人一種首尾呼應的感覺。
雖然沒能成功,但僅其一人便幾乎壓服了《封神演義》里邊的整個正道武裝,最后還是封神第一強者鴻蒙老祖親自出馬,才令其彎腰服軟也是令人印象深刻。
而這位神通通天徹地的人物,最遮攔的手段除了《封神演義》中殺伐至寶‘誅仙四劍’外,便是布置法陣的能力。
其布下的‘十絕陣’曾經逼的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外加幾十個強大的添頭一直沖陣,才堪堪破去。
而這些個描寫隨著萬千年來,億兆人的所讀、所思、所想、所念,觸動冥冥中的某些法則。演化成‘封神遺澤’里面的通天道人,又反饋到張角身上,便是讓他擁有了極高的布陣天賦。
但是潛質與天賦再高,也必須通過學習才能真正轉化為能力,而張角信奉的是‘偉力歸于自身’,潛意識里就連加持強力幻想種帶來的力量提升,都排除在自身實力之外。
就更別提法寶、法陣之類的外物了。
所以雖然有一段時間,他因為軍道武力修煉到一定程度后,必須借助簡易法陣驅使外丹,頗為認真的學習了陣法方面的知識,但卻只重運用,不重基礎。
所以當初才會被圖窮匕見的母親張亦可布下的上古奇陣,循著因果律隔空攻擊,差點煉化成渣卻一點預見性也沒有。
但前段時間隨著封神真書中關于通天教主道場的章節到手,這種情況卻得到了極大改變。
幻想境里生出‘碧游宮’后,遷居于自己地盤的通天道人,宛如本來離地的樹木重新扎下了根,開始真正煥發生機一般開始了新的演化。
不僅誅仙四劍在現實顯化后變得更加靈動,法陣神通也增添了被動‘勘破’的能力。
也就是說即便是面對一種完全陌生的法陣,張角也可以自然而然的洞察其中運轉的奧妙。
在這種情況下再細細研究,很容易就可以將陣法蘊含的知識學到手中。
而此時身在春水領大夫陵,旁人都覺得是在一片景致獨特的陵前廣場,張角卻感到自己是身陷一處還未發動的龐大陣勢之中。
看起來輕松愜意,實際卻是落進了羅網。
不過他自信自己行蹤詭秘,絕不可能被仇敵提前查知設伏,倒也并不緊張。
只是這樣一來,這法陣的布置就非常的引人深思。
冥思苦想之下張角猜出了一個最可能答案,憤恨的想到:“已經殺了我了卻還不放心,要苦心布置的施法鎮壓嗎!
看來娘親是發現自己的兩個‘親孫子’情況不對,動了疑心,覺得兒子可能沒有形神俱滅,所以引來春水領民祭奠我這個領主,再借助法陣牽連因果,施展什么我不明白的手段了。
可這法陣法沒啟動又是怎么回事呢,難道還得時不時的歇歇工…”九洲中文 一旁的屈柄衡看到他又晃了神,關心的問道:“軍團兄弟,你怎么上了巴士之后就有點精神恍惚啊,沒事吧?”
“沒事,”張角回過神來抽抽嘴角算作笑容道:“就是初到東大陸要考慮的問題是在太多,所以時不時的就分下心。”
“噯,你剛才還說做人要順其自然呢,”屈柄衡笑著道:“怎么輪到自己就不自然了。
既然來看景就別分心考慮那些個正事,等以后專門抽出時間再計劃好了。
否則的話玩也玩不好,想也想不明白,那多不值。”
“屈兄說的對,走吧,咱們去陵寢里面去敬注香吧。”張角聞言遠望著廣場正中巍峨矗立,宛如巨獸伏地的陵室點點頭道。
按照常理那里應該就是法陣的‘陣眼’所在,應該能帶給他一些不解之謎的答案。
“這么快就進陵寢嗎,”而不明就里的屈柄衡聞言卻有些替張角遺憾,“外面還什么都沒看呢。”
不過卻還是尊重本人的意見朝陵室走去。
春水領大夫陵大殿建的不高,但石門寬厚,門前一溜臺階像是給巨人走的一般,寬度接近1丈,長度更在百米以上。
人踏上去自然而然生出一種自身非常渺小的感覺,心中對于陵寢中祭奠的亡者也就衷心的生出敬畏。
因為規模修的夠大,所以此時游人雖多卻絲毫都不擁擠。
沒有排隊,張角跟屈家兄妹在門口領了免費的香火,順著人流進入了陵寢之中。
4人緩緩向前,經過玄堂、回廊、幽徑…等幾處按照禮法前置的殿堂,終于來到了擺放棺槨的葬室。
因為夏宗人講究‘入土為安’,所以這里已經深入地下,受到水脈的影響環境陰涼,哪怕人流如織也給人一種莫名幽靜的感覺。
游人們一排排的輪流上香,即便知道拜的是副衣冠,而非春水先君的遺骨卻還是被這陰幽的氛圍所感染,一個個顯得莊重、肅穆。
只張角這個根本就沒死的春水領先君,踮著腳尖望著‘自己’巨大的石頭棺槨前面,擺放著的一排用一種透明水晶包裹著的尸體,先是錯愕的一愣。
之后表情漸漸變得復雜。慢慢瞪大眼睛,握緊拳頭,顯露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激動。
緊隨在他身邊的屈柄衡見張角不分時間、場合的又出狀況,急忙壓低聲音耳語道:“軍團兄弟,你這是又這么了啊?
我平常就夠讓人著急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過分。
這里可是春水先君冥居之所,你擺出這副怪樣子,被陵衛當成搗亂分子的話,恐怕立即就會爆發沖突。
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屈兄放心,我就是修煉的功法特殊,進入地下陰幽之處被無意間牽引了氣機,沒什么的。”張角暗暗深呼吸了一句,壓抑下自己五味雜陳的心情,輕聲說道:“擺在春水先君面前的尸體都是誰啊?
怎么看起來穿的都是日丸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