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盧迪卿名氣驚人,可沒想到在伊遠土著的眼中竟然驚人到這種地步,張角錯愕的道:“不會吧,一個還不到30歲的年輕人而已。”
“會的。”李繽主笑了笑,曼聲說道:“從盧軍神10幾歲覺醒傳奇遺澤,又從大周排名第1的軍事學院取得博士學銜后,大家就都在造神。
而這個‘神’10幾年來從來沒有讓任何人失望的,還始終不浮不躁,低調做人。
品德顯得比才干、力量更高,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張角聞言愣了一會,突然笑嘻嘻的道:“恐怕不僅僅是品德高,才力好,長得還很帥吧。
唉,老板啊老板,沒想到你也是這種俗物,都生死關頭了還因為人家的顏值好做舔狗。
口口聲聲為了我的政治野心厚著臉皮搭訕,好像多麼仗義似的,其實內心深處美的…”
說著說著他發現李繽主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似乎動了真怒,話鋒一轉,表情變得肅然的道:“當然這話是玩笑,說過就算,咱們言歸正傳。
目前這種情況下,我感覺穩定軍心是重中之重。
剛才和我同室的兩人便因為營養素被截流的事情,對上面產生了不滿。
民間超凡者因為一股子血勇之氣,被國家宣傳忽悠著參軍上陣,如果一直打順風仗的話,也許沒什么問題。
可一遇挫敗,尤其是現在這種大敗,心思必然浮動,一旦事變不僅成為不了助益,反而會化為亂軍之源,不可不防啊。”
“小寶,你這番話跟盧軍神說的簡直一模一樣。”李繽主聽到這里,慢慢由怒轉驚,情不自禁的說。
緊接著醒悟過來卻又故意惡心張角道:“不會是從那里聽來的,鸚鵡學舌吧?”
“這點揣測有什么了不起的,還用得著學,”張角撇撇嘴說:“你那位盧軍神之所以會舊事重提‘靈異偷營事件’是個陷阱,深層次的用意其實也是想要穩定住浮動的軍心。
江楚人本來比咱們還急,現在卻開始‘熬鷹’,八成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一旦開戰,有了外敵作為主要矛盾,內患便會自然平復;
耗著,物質短缺,心里面又懸著靈異污染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軍中大亂,他們便可以不戰而勝了。
正應了‘上戰伐心’之謀也。”
話音落地,一個滿是磁性低沉男聲在他耳邊突然響起,“這道理雖然不深,但身在局中能想出來卻不簡單。
張少校果然不愧短短時間便白手起家,積累了億萬身家,做過一市議長的人物。
見面之前盧某當好好請教才是。”
張角一愣開口問身邊的李繽主道:“老板,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沒有啊,怎么了?”李濱主搖搖頭說,“啊,你怕被憲兵盤查對不對,沒關系的,來的時候盧軍神就已經…”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角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打斷了李繽主的話,“盧將軍剛才跟我說話了。
用的好像是‘心靈傳導’類的異能。
你這個迷妹,知道他的超凡種類是什么嗎?”
“盧軍神跟你凌空溝通了嗎,”李繽主瞪大眼睛道:“不會吧!
那我剛才說的讓你掛靠他的名氣博前途的話,他不會也知道了吧?”
“那誰能猜的出,”張角攤開手道:“所以我才問你他的超凡種類是什么呀?”
“能力種類算是超凡者的隱私之一,”李繽主苦著臉道:“當然盧軍神這種名氣的人想徹底隱瞞這種事情也不可能。
所以他曾經主動展現過返祖變身的能力,化身象征太陽的三足金烏,生生烤死了沙漠里一支種族數量失控的,超大型沙狼群。
還變身過鯤魚,給一塊即將因為干旱毀滅的綠洲補水。
對了,說起來他還是你的老同行,號稱伊遠第一水師呢。”
“那就是說他以前從來沒有展現過心靈異能了,”張角自動剔除了李繽主話里的無用信息,喃喃自語道:“那還真是個高深莫測之人啊!”
李繽主聽到他語氣中的異樣,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想法,啞然失笑道:“怎么張小寶,你還想跟盧軍神比一比嗎?”
張角聞言一愣,之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嘴巴跟耳朵問道:“老板,你看我有幾個鼻子,幾張嘴巴,幾個耳朵?”
李繽主不解其意,錯愕的道:“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個耳朵啊。
只要不是殘障人士,大家不都是這樣嗎。”
“那盧將軍是殘障人士嗎?”張角笑笑問道。
“你胡說八道,小心被盧軍神的死忠扇嘴巴,”李繽主下意識的道:“他那么完美的人,當然不可能是殘障了。”
張角聳聳肩道:“那就是了。
大家平平都是長著一個鼻子,一張嘴,兩個耳朵,有什么不能比較的呢。”
“可他是盧迪卿啊,盧迪卿。”李繽主錯愕的道。
“我還是張寶呢,而且還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張寶。”張角笑著道:“而你也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李繽主。
如果不秉持著這樣的心理,還修什么神魂,練什么肉身。
大家都混吃等死,得過且過豈不是更好。”
李繽主聞言愣了好一會,之后好像不認識張角似的,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曼聲說道:“張寶啊張寶,你這個人謙虛的時候仿佛以前在美食街上,給我運油鹽醬醋的販夫走卒。
倨傲的時候,卻又傲的能飛上九天。
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變得啊。”
“南洋難民變得啦。”張角直舒胸懷之后又恢復了平和的嘴臉,笑嘻嘻的道。
就在這時,一艘隱形的飛艇突然間在營區上空顯現出龐大無匹的身影,將本來直照在他臉上的法陣之光瞬間遮住。
與此同時,張角心中生出警兆,八識中‘真如’洞開,咽了口吐沫道:“完蛋了,江楚人要放大招!”
這情形其實傻子也知道不對,但人的心理總是不愿意第一時間就接受殘酷的現實。
李繽主仰望天穹,臉色鐵青的道:“也不一定吧小寶,說不定還有轉圜的余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