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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章 近交遠援

  譚浩然聽到張角的分析,用欣賞的眼光看了看他,毫不吝嗇的稱贊道:“張議員看問題的角度很全面啊。

  難道小小年紀就背負起喀什市的民望,成為了伊遠的國會議員,還當選為‘軍事聯絡委員會’的負責人。”

  “下軍將大人過譽了,我也就是有感而發而已。”張角謙遜的道。

  “咱們現在一起做事,也都熟悉了,”譚浩然笑笑說:“就別總是下軍將、下軍將的叫我了。

  喊我老譚就好。”

  張角聽了這樣的客氣話,自然不會順桿爬,真叫伊遠六卿之一的大物為‘老譚’。

  可繼續再稱呼‘下軍將’也顯得有點不識時務,微微一笑道:“那我就腆顏稱呼您譚翁了。”

  “還是叫譚伯吧。”譚浩然聞言覺得他很懂進退,心中一動,笑笑說,算是進一步示了個好。

  之后這位伊遠第五卿漫聲道:“那張議員你覺得,按照現在的局勢,咱們伊遠該怎么對付奧斯土其人呢。”

  “譚伯叫我小寶就好。”張角沉吟片刻,故作斟酌的道:“如今奧斯土其人勢大,單憑咱們伊遠一國殘破的國力恐怕很難對抗。

  我覺得只有‘近交遠援’徐圖破局,方是良策。”

  “怎么個‘近交遠援’法呢?”譚浩然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張角竟然還真整出個策略,不由起了些興致,急聲追問說。

  “近交就是近處跟山晉、西秦緩和關系,”張角沉思著道:“時也勢也,當初它們不幫著伊遠對抗江楚遠征大軍,也是被《停戰合約》上的陷阱條款所約束。

  可對付奧斯土其人卻沒有這樣的顧忌,而且會引發大周其余諸侯國的美譽,彌補跟江楚和談丟掉的聲望。

  跟伊遠恰好各取所需。

  現在只是大家都需要個臺階下而已,咱們先遞出橄欖枝,應該能得到良好的回應。

  不過全靠山晉跟西秦的話也是不妥,很容易前驅猛虎,后面卻引來了豺狼,所以還得執行‘遠援’之策。”

  說到這里他刻意停頓了下來,喝了口茶水,讓一旁的譚浩然、陸榮添兩人消化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

  片刻過后,就聽譚浩然幽幽說道:“小寶,你這‘遠援’之策的對象,指的是南洋吧。”

  “正是南洋。”張角露出贊嘆的神情道;“譚伯果然是深謀遠慮,聞琴弦而知吾雅意也。

  南陽偏距海外,剛剛經受了20余年靈異浩劫的折騰,緊接著又被日丸狠狠一擊,差點亡國前段時間全靠我牽線搭橋才從伊遠借調了一批精銳軍官重組軍隊。

  從軍事實力上講,比咱們受創程度還要嚴重的多。

  但那里是東、中、西大陸的海貿樞紐又成功吞并了日丸潛力巨大,國力復原的速度卻不是伊遠可以比較的。

  再加上距離咱們數萬里之遙沒有地緣性的天然對立關系,完全可以彼此互為支援。

  譚伯您覺得呢?”

  譚浩然聞言哈哈一笑道:“我覺得此計如果實行的話你在伊遠政壇上的分量可就重多了啊。”

  “這不就是個假想嗎”張角裝出心事被看穿的尷尬樣子,干笑著道:“為國為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有意思,小寶,你很有意思。”譚浩然態度不知不覺變得更加親近起來指著張角鼓掌說道之后便不再談論什么國政大事,閑話起來。

  雖然調查團一天便得出了結論,可為了以示鄭重,張角跟譚浩然、陸榮添還是在齊特輪市呆足了3天才走。

  期間他將所謂的‘近交遠援’之策,通過電話跟盧溫瑞溝通了一下雖然沒有馬上得到良、回應。

  但感覺電話另一頭的盧軍神,礙于奧斯土其人帶來的越來越沉重的壓力明顯是動了心。

  回到黎戈聃,雖然伊遠國會內的各個委員會都開始了新年伊始的統籌工作但張角卻將所有公事都推給韓英主持的秘書室,自己給自己放了假。

  因為他剛剛甘冒奇險去了巨型靈異發生地勘察勞苦功高休息舒壓理所應當倒也沒引起任何非議。

  就這樣下飛機到國民大道轉了一圈,在國會里冒了冒頭,便堂而皇之的回了三輝公寓。

  走下出租車,天色已經昏黃,氣溫驟然下降。

  刺骨的寒風一吹,張角感覺頭腦清醒了些,默默想到:“下一步順利的話就是把‘黎明之子’教派給引進伊遠了。

  以宗教對抗宗教這樣的借口雖然也不錯,可是畢竟不算充分。

  尤其有南洋政權被‘黎明之子’短時間內顛覆的先例,伊遠政界的老狐貍們又怎么可能會放心,事情還是得徐徐圖之啊。

  要不然就再制造幾次巨型靈異事件,把光明向的信仰變成一種剛需。

  或者效仿海族,把傳教權丟給伊遠本土的豪族巨室,讓他們自立教廷,表面上跟南洋教廷互為敵體,沒有相互隸屬的關系…”

  同時,腳步緩慢的走進了公寓底層的大廳。

  因為是星期五的關系,大廳中顯得很是熱鬧。

  不少年輕人在玩著桌游,喝茶、喝咖啡聊天或者卿卿我我的談情說愛。

  張角進門后看了他們一眼,感覺就像在觀察另一個世界,收回目光后正想要往電梯間去,就見胡青黎端著一大盤的蒜苗炒羊肉片,迎面走了過來。

  看見張角這個時尚女郎眼睛一亮,熱情的招呼道:“張議員,很久沒見了。

  這個時間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每個周末咱們公寓樓里都有聚餐,你還從來沒有參加過呢,今天試試怎么樣。

  國會議員可是我們這些普通國民選出來的意見代表,總是不接地氣的話,可是不合格哦。”

  張角正考慮著應該怎么改變策略,以宗教入侵伊遠,對抗奧斯土其的同化,哪里會有心思聚什么餐。

  可正打算推遲時,他突然發現胡青黎的脖子上,竟然帶著一根有彎月形鏈墜的銀項鏈,心中微微一動,“最近總在走上層路線,有點忽略伊遠普羅大眾對于新月教的看法了。

  現在恰好有個年輕族群的‘取樣’機會,不如就吃上一頓。”

  臨時改變了想法,點點頭道:“好啊,那我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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