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角看來,這個組織的結構與一般政黨完全不同,更類似于老鼠會或者是傳銷公司。
只不過其用來蠱惑人心,吸引會員的手段不是獎金,而是政治地位。
“一個月只要交1大元就可以入會,3大元就是星級會員…100大元就是10星會員,有資格成為分會的理事,”就聽茶郎口若懸河的說道:“當然單純靠交錢的話,像是咱們這種出身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升上10星。
所以會里還安排了另外一個升級的辦法,那就是介紹新人入會。
普通會員只要能介紹3個新人入會,就能升到星級會員,介紹8個就是兩星會員…1000就是10星會員。
而且這里面還分直接介紹入會和間接介紹入會兩種形式,非常的合理…
然后就是押寶,如果你覺得協會里哪位參選者很有能力,可以在他選舉的時候捐錢,成功的話也能提高會員等級…”
對于張角這種潛伏者來說,進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如果可以只花一點點現金就能投靠進一方政治勢力,其實是非常合算的事情。
所以他想了想,根本就沒有仔細聽茶郎說的那這些規則,便從懷里掏出1個大元來爽快的道:“別說了茶郎子,有這種好事我怎么可能不參加呢。
社會進步青年會,我加入了。”
“好,我一看你就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以前咱們共同努力!”茶郎沒想到這么簡單就說服了張角,楞了一下,之后激動的一把抱住了他,大聲說道。
接著便急不可耐的拽著張角跑出茶社,直奔社青會在喀什市的會部,交錢做了登記。
兩人成了會友,茶郎對張角變得更加親切起來,出了協會大門就領著他回了自己的家,位于一條名叫湯茶路的平民街區輔路上的破爛獨院。
伊遠地廣人稀,所以跟南洋恰恰相反,富裕人家才住在有安保、有清掃、電梯上下的公寓樓里,城市貧民則幾乎都生活在獨門獨戶的老房子中。
茶郎家便是如此,據他說乃是那個收養他的乞丐爺爺留下來的唯一遺物,所以更顯的落魄。
院子小的可憐,連自來水管都沒有,除了取水的水井外,剩下的空間只種了顆椰棗樹,便顯得滿滿當當。
房子只有3間,其中1間還已經半塌,也不知道是誰在還沒塌陷的地方深挖了個大坑,便是廁所。
另外兩間房以前1間是茶郎的臥室,另一間是燒菜的廚房,現在辟出一半給張角搭了張床,就算是安頓了下來。
這種環境簡直比在南洋住的還差十倍不止,但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口袋里只還剩下3大元的張角也只能暫時忍耐。
等到次日拂曉,他沒等茶郎起床就悄悄溜出了門,在街上閑逛著花30小元飽飽的吃了頓羊湯跑坑囊。
乘著朝陽走進了路旁一家門前豎著根新月旗幟,門梁的招牌上寫著‘專營奧斯土其特產’的店鋪。
新月之神莫哈德是奧斯土其的唯一信仰,也是中大陸唯一能跟火焰之神倪丘抗衡的信仰,傳說中執掌著月相與群獸之力。
矮矮胖胖,頭戴八角帽子,下巴上留著大胡子的奧斯土其老板,看到一大早便有客人光臨,熱情的招呼道:“大巴郎,是需要上好的奧斯綢緞給心愛的姑娘做衣服,還是打算買點正宗的土其香料呢?
熱合曼老爹這里全都有,而且物美價廉。”
“尊敬的阿訇,我想要一枚海洋蛇相的獸魂蛋。”張角鞠躬答道。
阿訇,是新月教中學者的稱呼,按照奧斯土其傳統分為學院跟世俗兩派。
學院派阿訇就相當于神學院的教師,依靠信徒的供養生活,孜孜不倦的教育著新的教會學者。
世俗派阿訇則深入市井之中,據說人世間凡有超過100個奧斯土其人聚居的城市,便會出現他們的身影。
這些人不受信徒的供養,為謀生更為了體現新月教貼近凡世的一面,除了每周1、3、5晚上主持祈禱儀式時外,平時就以商人、屠夫、理發師等各種普通職業者的身份生活。
但為了表現其宗教人士的特殊身份,聚攏信徒,更為了阻止凡俗權力者的濫權,長居之處必然樹立起新月教的旗幟。
至于獸魂蛋,則是新月教的一種特產,乃教士們利用執掌群獸之力的新月神恩,將猛獸轉化成靈體狀態,重新孕育而成。
這種轉化的成功率極低,平均下來百分之一都不到,并且即便轉化成功,孵化時也有一大半的概率失敗。
即使成功,一般情況下也就是能讓孵化者得到一個實力相當于猛獸的靈體幫手。
雖然具有不死不滅的特性,可一旦被打碎就必須在識海中重新孕育,等于是超低配版的幻想種,實在難堪大用。
不過對于一般普羅大眾來說,擁有這種力量也可以算是鐘夢想了。
所以熱合曼聽到張角的要求顯得不以為奇,笑容不改的道:“大巴郎,新月之神是寬仁的,即便不是祂的信徒,只要奉上足夠的貢品,祂也會滿足你的心愿。
而9千9百9十大元,我便可以替你準備敬神的貢品。”
“就是死要錢,還說的這么婉轉。”張角聞言心中默默想到,從懷里小心翼翼的逃出一塊拇指大小的美玉,輕聲說道:“我沒有錢,但愿意把這塊玉石敬獻給偉大的新月之神。”
如果熱合曼是在城外看到張角拿著這樣品質的玉石顯擺,恐怕早就一刀砍向他來個殺人奪寶。
可現在是在城里,并且在門外豎著新月旗幟的情況下,這座雜貨鋪帶有圣居的意思。
在張角明確說出愿意將玉石貢獻給新月之神的情況下,不要說搶奪了,就連欺瞞熱合曼都不敢去做。
只能郁悶的摩挲著玉石道:“這塊玉石的價值倒是足夠換取1枚獸魂蛋了,大巴郎。”
轉身進了里屋,取出一枚獸魂蛋來,丟在了柜臺上,望著張角說:“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