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浩劫雖然已經過去了20多年的時間,但區區人類發明的核子武器爆炸污染的衰退期都是以數十年來計算,更何況無比恐怖的魔神之力。
張角以‘報身’形態慢慢接近浩劫發生區域時,還僅僅只是感到一種莫名的驚悚在心頭一點點累積。
可當他來到近在咫尺的距離,最后一步即將踏出時,心臟卻猛然一糾,不再供血,巨大的身軀一下頓住。
此刻就算不用源自三霄娘娘的厄運預知神通,張角也知道即將面對的危險有多么的巨大,喃喃自語道:“會死嗎,這種恐懼的預感,是會死嗎。
區區‘生之死者’只是人類已知的天魔中,不上不下的普通存在而已。
留下的神降污染20年后,竟然仍能讓我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厄運因果。
域外邪神還真不愧是所有偉大存在中,最可怕的群體啊!”,同時腳還是重重的踏了下去。
一步之遙赫然便是兩個世界。
雖然肉眼所見,靈覺所察沒有任何的改變,但冥冥中張角精神上受到的刺激,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眼、耳、鼻、舌、身、意六識,連同第七識意根末那突然關閉,周身累積到無比深厚的氣血、神魂之力同時爆發。
猛然間洞開了第八識真如,也令他的超凡等級瞬間由8級突破到了九級之境。
之后張角真如之識以一種玄妙絕倫,無法描述的感知方式,察覺到頭頂浩瀚的宇宙中,一個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緩緩擺動著身體朝自己投來一絲關注。
瞬間他毫不猶豫的投下錨點,穿越回了香北城中,緊接著無數遍的施展出‘慧劍’神通,斬向自己的識海、心田。
直到精力耗盡才終于罷手。
之后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張角喃喃自語道:“當你凝望向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嗎!
生之死者,生之死者,那應該就是祂的雄姿了!”
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直到呼吸不順才咳嗽著閉上了嘴巴。
雖然這次探險只踏進了靈異浩劫之地半步,只1條腿直面了生之死者的神降式污染,但零步跟半步之間相差著無數倍。
半步跟1萬、10萬步,卻只是相差了2萬、20萬倍而已。
凡事沒有開端,便沒有任何能完成的可能性。
而只要有了開端,哪怕再微不足道也都等于有了完成的可能性,更何況他還意外突破關隘,提升了超凡等級。
要知道8級跟9級雖然都是高級超凡,但9級超凡者臉皮厚一點卻已經能夠自稱為‘準傳奇’了。
雖然這一準3萬里,仍然跟真正的傳奇強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
可生命蛻變前身、心、靈的準備,卻的的確確是由此時正式開始的。
唯一可惜的是,這次突破并非張角依靠苦修或者靈丹妙藥、頓悟觸動靈機等正途所得,完全就是他身心受到外神神降侮辱的直接刺激。
求生的本能拼命壓榨潛能,換取實力的提升以增加保命系數,偶然突破。
因此產生的不良影響,竟然連‘一氣化三清’神通都不能豁免。
等到次日清晨,李繽主通宵鬧完回到‘繽主魚生食堂’見到張角玉清之軀時,不由一下呆住,驚聲說道:“小寶,你昨晚是走火入魔了嗎,怎么難看成這樣?”
“沒有,我就是昨晚差點跟外神完成一次深情對望,有點受刺激了而已。”臉色慘白的張角嘴角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聲音嘶啞的答道,語氣中隱隱透出無限的得意。
對于世間萬靈來說,外神、魔神、天魔、邪神不管具體的名字是什么,這種存在都代表了無盡的恐怖與災難。
但同時祂們也是無與倫比、不可對抗的,威嚴與強大的象征!
讓所有智慧生命在憎恨、厭惡、畏懼、仇視之余又仰慕而崇拜。
聽到張角的話,李繽主微微一愣,先是脫口而出道:“你昨晚是做夢夢見了在南洋受苦的那些日子了吧。
留下的精神創傷這么大嗎,都已經是中級修士了,還難受成這副鬼樣子。”
之后她遲疑了一下,好奇的問道:“靈異跟邪神信徒、眷族什么的你在南洋都親眼看到過嗎,到底是什么模樣啊?”
“外神不可名狀,”張角笑笑道:“受祂污染演化來的靈異、邪惡眷族,被祂蠱惑的邪教徒自然也是惡形惡狀了。
跟你說了,會讓你也做噩夢的。”
“這么小瞧我,我可是6級武者…”李繽主聞言不滿的道。
話沒講完便被面色一正的張角肅聲打斷,“跟你一個忠告老板:
當你凝望向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所以遇到邪惡,絕對不要深究它由何而來,只需要揮刀徹徹底底的毀滅它就可以了。”
李繽主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張角這般認真的神情,不由的又是一愣。
這時樓下傳來宋悅不耐煩的叫喊聲,“繽主啊,你去接個人而已,又不是生個人出來,要不要那么久啊。”
“馬上,馬上。”李繽主回過神來,高聲回答了一句,慌慌張張的把手里裝著男式禮服的紙袋,塞進了張角的懷中,“這是給你買的正裝,算是你冒充我男伴的報酬了。
快去換上吧,咱們得出發了。”
別人大喜的日子,作為朋友穿的隆重一點也是種禮貌,張角點點頭道:“好的,馬上就走。”
抱著紙包跑進了衛生間,很快便換在了身上,跟李繽主一起匆匆下了樓。
樓下正在吃著魚生的宋悅,猛一見到他張角的臉色也是嚇了一跳,說了跟李繽主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結果還是李繽主主動幫著張角解釋說:“他沒走火入魔,是昨晚夢回南洋引發精神創傷了。”
“那你最近3天千萬不要修煉了,否則的話特定走火入魔。”宋悅聞言望著張角提醒了一句。
之后丟掉筷子站起身來,一邊嚼著生魚片,一邊走到張角面前,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粉餅,用粉撲沾了往他臉上抹去。
好一通收拾,終于讓張角沒了大病未愈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