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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五章 可能性

  一場私人性質的邀約,終于讓張角終于見識到了盧溫瑞盤下掌握的人脈。

  而這還注定不是全部,卻已經讓他暗自心驚了。

  而盧溫瑞介紹過大家認識后,便再沒談過正事,在湖中宛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巨大涼亭里,跟眾人一起賞景、閑聊。

  期間大家燒烤吃的滿嘴流油不說,還投骰子完游戲,輪番唱了幾首歌,吟了幾段詩。

  興致最高時,甚至請鄭惠兒跳了一個現代舞,還真就是親朋好友間春游、野炊的套路。

  直到夕陽西下,天氣轉冷,大部分人盡興而歸,盧溫瑞才笑著邀請張角道:“張兄,咱們去我書房談談可以嗎?”

  “當然可以。”張角聞言知道戲肉終于來了,毫不遲疑的點點說:“那我就再叨擾盧將軍一頓晚餐了。”

  跟在盧溫瑞身旁,說說笑笑的上了棧道,朝盧園主宅走去。

  棧道上,兩邊扶欄粗大的結構在落日的余暉下,拉出昏暗的影子。

  玻璃亭中還沒離去,貪嘴吃著水果拼盤的盧溫蕊無意間瞥見張角被扶欄暗影掩住的身軀,心中猛的一顫,目光發直,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可當張角繼續邁步,脫離了扶欄的影子時,她的心突然又放了下來。

  下意識的再去追究恐懼的根源,只覺得腦子里渾渾噩噩,不知所想。

  旁邊的鄭惠兒察覺到盧溫蕊的異樣,關切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道:“芯芯,你怎么了?

  是吹了涼風,身體不舒服嗎?”

  “啊,沒什么啊,惠兒姐,我好的很。”盧溫蕊回過神來道,心里已經遺忘了剛才的失態。

  “剛才眼睛都發直了,還沒什么。”鄭惠兒眨眨眼睛,順著盧溫蕊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呀,原來是小姑娘長大了。

  不會是瞧上那位張議員了吧?

  也是,比起蘇家老二長不大的德行,這位年紀輕輕就覺醒了強大遺澤,又在政商兩界嶄露頭角…”

  “沒有的事啦,慧兒姐,你不要亂說好不好。”盧溫蕊連連搖頭的插話道:“我也是看顏值。”

  “又不是選偶像。明星,講究賞心悅目,”鄭惠兒聞言故意逗她說:“選男友當然是能力、天資、時運更重要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老哥沒顏值嘍?”盧溫蕊伶牙俐齒的反擊道。

  鄭惠兒被這話堵的啞口無言,愣了一會才張牙舞爪的說:“好你個盧溫蕊,完全就是雙面人啊。

  在別人面前那么乖巧、內向,單單對我伶牙俐齒的,看我怎么罰你。”

  “你不也是雙人,在別的男人面前裝冷都女,咱們半斤八兩。”盧溫蕊毫不示弱的笑著道,跟鄭惠兒鬧成了一團。

  這時張角跟盧溫瑞已經進了盧園主宅的書房。

  因為園子的格局不大,連帶著房間面積也頗為局促,書房里只有左右兩排的藏書。

  卻都是珍貴異常的古籍善本,內容偏向于軍事論著以及哲學方面。

  在房間唯一那張書桌后坐下,盧溫瑞搓了搓手指,燃起一點火星,彈到壁爐里的木材堆上,點起了熊熊火光。

  “寒夜里呆在這間幽靜的書房中,借著壁爐的火光讀書養性,”張角見狀輕笑著說:“盧將軍真是好雅興啊。”

  “張兄請坐。”閃爍的火光中,盧溫瑞指了指對面的高背木椅說:“雅興嗎談不上。

  不過我整天忙的團團轉,好不容易能閑下來幾天,倒真是愛來這里秉燭夜讀,清清腦子。”

  張角笑著在盧溫瑞對面坐下,沒再出聲。

  盧溫瑞看了看他,直白的道:“不到1周時間,張兄突然拿到了南洋中央政府,在日丸島的農牧產獨家出口權。

  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呢?”

  “真正的原因我也是一頭霧水。”張角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之后臉上露出緬懷的表情,漫聲答道:“該怎么說呢,其實我一直對南洋故土都留有很深的感情。

  以前甚至奮斗的目標都是在伊遠成就一番事業后,盡可能多的拯救一些南洋鄉親脫離苦海。

  結果沒想到禍害海外20多年的靈異浩劫,突然就轉移到大周腹地了,當時還鬧的我心里面又是驚喜,又是空落落的。

  所以聽說這次南洋跟日丸國爭獲勝,一舉滅亡了敵方國祚,卻也國力大傷,被逼的進一步開放貿易后,我就決定涉足海貿領域,幫故土一把,也算是完成自己的一樁心愿。

  結果沒想到才剛通過朋友的關系,順利進入了這1行,在南洋開設新公司。

  突然間生意就找上了門,而且還是壟斷日丸糧食進口這樣的天大生意。

  本來我覺得對方100是詐騙,可最終南洋中央政府對外貿易部的高級官員都親自聯系了我。

  他們說選我的理由是,我是南洋移民年輕一代中最杰出的代表之一。

  短短三、兩年的時間便在伊遠闖出了一片天地,堪稱傳奇,所以要大力扶持我的事業,激勵人心。

  可實際我一個通過偷渡,逃離故土的難民,在異國他鄉取得再大的成就,又怎么能砥礪南洋的人心呢。

  就算有些鼓舞的作用,效果也不可能太大,所以其中一定另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又是必須保密的。”

  “那你覺得是怎么原因呢?”盧溫瑞望著張角被火光映照的陰晴不定的面龐,開口問道。

  “那就太多了,”張角聳聳肩道:“也許我是南陽什么大家族的支脈,本來不受重要,結果現在主脈的人死光了,一下子變得金貴了起來。

  又或者我是南洋哪個大家族的子弟,之前家族在政治斗爭中失了勢,不得不逃亡海外。

  現在風水輪流轉,又得勢了,自然就抖了起來。

  還或者本來我是什么小門小戶的孩子,但有近親在南洋鼎革的過程中,登上了高位。

  因為我近期在南洋注冊公司的關系,無意間發現了我的行蹤,所以幫了我一把。”

  “長兄你倒是會聯想啊。”盧溫瑞聞言笑著搖搖頭說。

  “這些都只是可能性。”張角卻嘆了口氣道:“仔細推敲得話,我要真是有個血親,在南洋登上高位,又什么會像我保密,不聯系我呢。

  難道他或者她其實地位不穩,怕未來下臺會給我遭災。

  又或者上位給我機會的家伙并不是我的什么親人,而是心懷愧疚的仇敵。

  總之事情沒弄清楚前,有太多可能,根本就找不出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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