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沿著河岸用殘酷的樁刑虐殺元軍俘虜,舉著兵器拍打盾牌,歡呼雀躍,向對岸的元軍豎著中指,吹著口哨,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吶喊。
戰意十分高昂。
安西王阿難答冷冷看著對岸耀武揚威的十字軍。他臉上血淋淋的,加上陰沉兇狠的眼神,顯得很是猙獰。
元軍大將們的神色,同樣都很難看。
十字軍實力雄厚,兵馬眾多,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好打,比拂菻(拜占庭)軍隊難對付。
阿難答原本以為,圖日格率領三萬騎兵強渡過河,奔襲馬扎兒國首都,應該能吸引七八萬敵軍追擊,如此一來,對岸敵軍兵力大減,軍心不穩,他就能乘機渡河了。
可是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
追擊圖日格的敵軍沒有那么多,城堡防線的敵軍數量,仍然超過元軍。而且,他們的軍心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借著虐殺大元俘虜,而更囂張了。
圖日格雖然成功沖過防線,可給敵軍造成的打擊遠沒有預估中的大,吸引的兵馬也不多,這還怎么渡河?
此時要是還按計劃全軍渡河,風險太大。
十好幾萬敵軍憑借鎖鏈般的城堡,牢牢封住河岸,大元勇士要是全軍渡河,一定會被對方堵在冰面上,只要冰面一碎,大元鐵騎就完了。
更別說,兩萬漢軍火器兵還攜帶了沉重的火炮,只能小心翼翼的快速過河,卻很難在敵軍的抵抗下渡河。除非冰面再厚一尺,那不可能。
“大王,眼下不能再全軍渡河了。”漢軍大將劉泰說道,他是劉整的侄子,很受元廷信任,官居都元帥,爵封郡侯,賜予千戶那顏根腳。
蒙古大將阿迭不花也建議暫時不要過河。
眾將都是這個意思。
他們擔心安西王憤怒之下,不顧一切的渡河。
“本王不是一頭牦牛,也不是一只狍子。”安西王冷冷說道,“眼下,我軍也只有分兵了。”
此時,十字軍已經分成幾路,為何不集中兵力,各個殲滅?
因為敵軍主力和偏師之間,只有二十里。這個距離太短,事實上不算真正的分兵。敵軍主力和偏師之間這么短的距離,元軍根本無法實施各個殲滅的戰術。
真要這么干,結果就是元軍還沒來得及吃掉一支偏師,敵軍另外兩路兵馬已經趕來增援,那么元軍就陷入被動了。
集中兵力各個殲滅的戰術,當年蒙古軍隊經常用,效果也很好。可那往往是敵軍之間距離很大,起碼有幾日的路程。
那么,元軍眼下最好的應對,的確就是分兵了。既然暫時無法渡河,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被數量占據優勢的敵軍三面圍攻吧?
“軍議!”阿難答恨恨看了一眼對岸的士氣如虹、嚴陣以待的十字軍,只能再次召開軍議論。
僅僅片刻之后,阿難答就拿出一個穩妥的軍略。
“…就這么辦,還有誰有異議?”
看到眾將都沒有異議,這條命令就被行軍司馬記錄在案,正式通過。
“阿迭不花,你親率兩個萬人隊,纏住下游渡河的敵人,耗費他們的力氣和糧食,然后…”
“喳!”阿迭不花領命,取了令箭即刻出營點兵。
“呼蘭察!你率兩個萬人隊北上,纏住上游渡河的敵人,不要讓他他們占據后路,五日之后…”
“喳!”副都元帥呼蘭察領命出營。
“劉泰!”
“末將在!”劉泰出列。
“布置石炮,沿河岸列石炮機陣和床弩陣,不要動用火器。”阿難答下令。
“喳!”劉泰領命。
阿難答調兵遣將,分派任務,安排的井井有條。他這兩年致力西征,連續用兵,還滅了數國,戰陣經驗已經十分老辣沉穩,諸將都是信服。
僅僅一刻鐘之后,四個萬人隊就一南一北的離開大營。元軍主力大營頓時只剩下六萬多人,其中還有兩萬多漢軍。
四個萬人隊離開,根本沒有掩飾。對岸的十字軍前敵委員會立刻知道元軍也分兵了。
求戰心切的法王腓力四世和德皇魯道夫一世,頓時決定乘機發起渡河之戰。
“教皇陛下,親愛的父親。”法蘭西王親自騎馬去見教皇尼古拉四世,“我們派出去的五十個團,已經在上下游過河了。蒙古人慌了,他們也只能分兵應付。”
“他們的主力大營,估計只有幾萬人了。我們還有一百多個團在這,兵力比他們兩倍還多,又士氣高昂,是時候發動渡河戰役了。”
同樣騎馬趕到的德皇和波西米亞國王,也要求立刻出擊。
教皇不懂軍事,當然沒有意見。“去吧我的孩子們,我會為你們祈禱的,主會保佑你們。”
尼古拉四世展開雙臂,擁抱了幾個國王,用長輩對晚輩的禮節親吻他們的額頭,在他們身上劃著十字架。他仁慈的目光,充滿了贊賞和鼓舞。
“父親啊,等待我們的好消息吧!”幾個國王一起對教皇單膝下跪,抽出佩劍輕輕拍打頭盔。
這倒不是他們愛認爸爸,而是因為教皇本來就是基督世界的父親。理論上說,無論是皇帝還是國王,都是教皇陛下的孩子。
然而,雖說前敵委員會決定乘機渡河決戰,可直到兩個小時后,首批進攻的六十個團才準備就位。
軍號和軍鼓一響,六十個團的十字軍步兵,發出恐怖的吆喝聲,在各種不同的旗幟和家徽帶領下,以團為單位,從十五里長的河岸沖下來。
這么長的河段,足以能減輕冰層的壓力,使冰層不至于裂開。
后面,則是整裝待發的六十個騎士團,他們已經在奴隸的幫助下穿上拉風的鎖子甲,拄著騎士槍或大劍,靜靜的站在戰馬左側,戰馬上掛著騎士特有的三角盾,三角盾上還有象征身份的盾徽。
這支騎士軍團的主力,就是大名鼎鼎的圣殿騎士團,由總團長親自帶隊。
他們在等待,只要六十個團的步兵沖上對岸,形成一道掩護墻,他們就會牽著馬過河。
沒錯,是牽著馬。
再后面,是二十個團的各國王公衛隊,也都是精銳的騎士。這是最后出擊的總預備隊。
“殺!”六十個團的步兵舉著圓盾,手持長矛和戰斧,或者長弓,越過穿插著元軍俘虜的木樁,殺到河面上。
十五里的河面上,都處都是戰意沸騰的十字軍戰士。為了防止在冰面打滑,他們的鞋子都纏上了粗布。
蒂薩河并不寬,只有六七十丈,六十個團的十字軍戰士,很快就沖到河中央。
嚴整以待的元軍,早就準備好了。
大隊大隊的弓箭手上前,對著河中拋射羽箭,密集的箭雨傾瀉而下。缺乏甲具防護的十字軍步兵,頓時死傷慘重。
六十個團的步兵,其中有二十來個弓兵團,也就兩萬來人。他們的羽箭既沒有元軍數量多,也沒有元軍射得快。
可以說,十字軍軍步兵幾乎是靠著人命,挨著箭雨往岸上沖。每沖出一步遠,就有數以百計的人死傷在元軍兇狠的箭雨之下。
然而,對岸的十字軍騎士軍團,見狀不但沒有畏懼,反而更有戰意。
因為此時他們都看到,對岸的元軍主力已經不多了,看樣子撐死七萬人,可能還沒有。
“殺!為了上帝!”
“殺死異教徒!”
六萬十字軍步兵在元軍密集的箭雨中舉著盾牌拼命沖擊,在付出了五六千人傷亡的慘重代價后,終于沖到河岸,形成了一道掩護墻。
元軍則是萬箭齊發,射住陣腳,阻止十字軍在河岸整隊。
十字軍弓兵則是拼命的拉開長弓放箭反擊,掩護肉搏的步兵靠近接敵。而元軍則是努力抗拒對方接近,看上去,似乎是元軍畏懼肉搏白刃戰。
起碼在十字軍看來,元軍的反應的確是畏懼白刃戰。
十五里長的河岸上,雙方十余萬大軍絞殺在一起,弓弦聲、吶喊聲、慘叫聲響成一片,壯觀而恐怖。
后方的阿難答冷冷看著數萬沖到河岸的十字軍步兵,嘴角一彎,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哼,對方打頭陣的步兵已經沖過來,后面的精銳甲兵,應該要過河了吧?
果然,對岸的六十個的騎士軍團,終于動了。他們不可能浪費步兵拼死打頭陣創造的機會。
“嘟嘟嘟—咚咚咚—”急遽的軍號和軍鼓聲一響,六萬騎士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牽著馬一起沖下冰面,小心翼翼的過河。
很明顯,對面元軍本來只有六萬人,只要英勇無畏的騎士軍團上了河岸,元軍根本擋不住。到時,他們再跨上戰馬,對節節后退的蒙古人進行強攻。
之后,最后的預備軍隊再過河,對蒙古人進行毀滅性打擊。
“殺!”
“騎士大人過河了!”
已經上到河岸的十字軍步兵,回頭看見騎士軍團過河,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加上以為元軍不敢近身肉搏,讓他們更加瘋狂沖擊。
“蒙古人不敢肉搏,沖上去!殺掉他們!”
“上帝啊,勝利屬于我們!”
可是緊接著,他們就聽到令人牙齒發酸的“咔咔”聲響起,緊急著,大片大片的石頭,從他們頭頂飛過。
元軍早就準備好的石炮機,終于發動了。
數以百計的石炮機,剎那間拋射出數以百計的大石頭,每塊石頭都有近百斤重。
“轟轟——咔咔——”
從天而降的巨石落在冰面上,整個冰面頓時生出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咔嚓咔嚓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快要渡河的騎士軍團,被石頭砸死的并不多,可是很多人腳下的冰,卻突然碎裂。
十幾里長的冰面,到處都出現巨大的碎裂聲。
“撤!冰要碎了!”
“不要管馬,快撤!”
騎士們再也顧不得繼續向前,驚懼之下只能紛紛掉轉頭,亂哄哄的往岸上撤去。
此時,元軍又一輪石炮發射,冰面破碎的更多了。加上騎士們更加慌亂,沉入水中的也更多。
與此同時,元軍的床弩也終于發射。
這是十字軍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他們只聽到尖銳的呼嘯聲,就看到一支支短矛般的巨箭,兇狠的轟到騎士身上,穿透他們的鎖子甲。
無論是人還是馬,一旦被射中,那景象簡直令人不敢直視。
遭受到床弩的打擊,騎士們更加凌亂,冰面碎裂的也越多。
等到騎士們狼狽不堪的撤回對岸,竟然折損了四千多騎士。戰馬更是舍棄了一萬多匹。
很多人渾身濕漉漉的,看著在冰冷的冰水中掙扎的戰馬,直打哆嗦。
四千多騎士,因為穿著鎖子甲,竟然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沉入冰冷的蒂薩河。少數人是被元軍的床弩射殺。
原本結著厚冰的河面,河水再次開始流通起來,到處都是窟窿和裂縫。
損失幾千騎士不說,更要命的是,也無法過河了。
那就意味著,登上河岸的好幾萬十字軍步兵,已經陷入后援斷絕的地步。
“該死的!我們上當了!”腓力四世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
圣殿騎士團總團長也氣的直打哆嗦。剛才損失的四千多騎士,圣殿騎士團就占了一半,還損失了好幾千戰馬,能不心疼?
“快,去上游渡河!快!”德皇魯道夫一世急得直跺腳,“快到冰面完整的地方渡河,救援步兵!”
“來不及了。”波西米亞國王苦笑道,他在胸前劃著十字,“冰面完整的河面,足有十幾里遠,等到我們渡河成功,再趕十幾里去救援,那些可憐的步兵已經完蛋了。”
魯道夫一世等人望著對岸,都是痛苦的閉上眼睛。
原來,他們以為不敢肉搏的蒙古人,終于用騎兵對河岸的十字軍步軍發動了攻擊。
還是重騎兵!
“莫爾道嘎!”
“嗚呼赫豪寧!”
早就準備好的整整一萬元軍重騎兵,從元軍陣中沖出,對此時只剩下五萬人,因為后援斷絕而士氣瀕臨崩潰的十字軍步兵,進行了毀滅性打擊。
元軍重騎兵如同摧枯拉朽般絞碎十字軍步兵,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死于戰馬和狼牙棒之下。
而重騎后面的是,是數萬輕騎兵掩殺過來。
好幾萬十字軍步兵頓時崩潰了。
河岸陷入一邊倒的境地。陷入絕境的十字軍步兵拼死突圍,終于沖開一個口子,剩下的兩三萬殘兵蜂擁著順河岸往北潰退。
可是,這個口子根本就是元軍故意留的,圍三厥一的伎倆而已。
兩三萬十字軍一逃,元軍騎兵就開始了最常用的騎兵追殺,而且是幾乎沒有任何代價的追殺,就和追捕獵物一樣。
兩條腿的步兵,怎么能跑得過騎兵?
一個時辰之后,十字軍步兵被俘一萬多人,其余的四萬多全部被殺。
六十個團的十字軍步兵,半天功夫就全軍覆沒了。除此之外,還要搭上四千多騎士,一萬多匹戰馬。
徹徹底底敗了一仗。
而元軍的傷亡,只有三四千人。
對岸的十字軍,眼睜睜看著步兵被元軍騎兵剿殺殆盡,卻無計可施,恨得椎心頓足。
到了下午,阿難答下令將一萬多十字軍俘虜在河灘上捆綁起來,鋪成一條路。
然后,蒙古騎兵就沖上了這條血肉之軀鋪就的“路”,踐踏起來。
慘絕人寰的哀嚎傳到對岸,十字軍戰士看的目眥欲裂,人人詛咒不已。
慘叫聲慢慢停歇之后,大量的鮮血流下河岸,流到河中,染紅了冰冷的河水。
西方王公們呆呆看著這一幕,默默摘下頭盔,在胸口劃著十字。他們的心,比河水更加冰冷。
蒙古人的殘忍,讓他們不由想起數十年前的可怕傳言。據說,蒙古人對拒絕投降的城池,一律用恐怖的屠殺來進行懲罰。他們會殺光一個城市的人,把人煙稠密的地方變成鬼蜮。
今日這一仗,十字軍損失六萬步兵,四千多騎士,一萬多匹戰馬。
損失之大,已經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他們萬萬沒想到,蒙古人是故意引誘他們渡河進攻的,也想不到蒙古人會使用拋射大石頭的武器。
事實上,幾十年前蒙古西征就使用過拋石機。十字軍對石炮機并不是完全不知,可是他們并沒有裝備這種遠程武器。
也想不到蒙古人會用拋石機攻擊冰面,成為壓垮冰面的最后一根稻草。
還有那可怕的巨箭,到底是什么樣的武器發射出來的?
所有王公,包括教皇尼古拉四世,都心疼的無法呼吸。
接下來幾天,士氣下降的十字軍,被迫轉入全面防守河岸。同時他們派人召回之前派出去的兩路人馬。
然而,那兩路人馬被蒙古輕騎纏住,已經無法撤回河西了。就是派出去的信使,也一去不返,杳無音訊。他們徹底失去了河東偏師的消息。
這不怪他們。說起對斥候的運用,元軍比十字軍強出太多了。
阿迭不花率領兩個萬人隊,不斷騷擾波蘭國王率領的三萬騎士軍團。元軍騎兵借助機動性,分成十幾個隊伍輪番騷擾十字軍,利用莽古歹戰術和削皮戰術打擊三萬騎士軍團。
騎士軍相對笨重,而且又沒有騎射本事,面對元軍騎兵的戰術,簡直苦不堪言。他們很難殺傷來去如風的元軍騎兵,可元軍騎兵卻能靠近放箭。
騎士們追也追不上,擺也擺不脫,還要不時付出傷亡,戰馬也累的直吐白沫。
更要命的是,騎士們難以吃飯,難以休息。可蒙古騎兵卻鉆到母馬肚子下面喝飽了馬奶,吃幾塊肉干,就能繼續作戰。他們是輕騎兵,又是雙馬,騎士們根本沒法子接近他們。
騎士軍團每移動一里,都艱難無比,卻遲遲等不到主力渡河的消息。就是白癡,也知道河西的主力大營打了敗仗,不然早就按計劃總攻了,怎么可能任由蒙古騎兵襲擊他們這么久?
只要主力大軍能按期渡河決戰,蒙古人本就兵少,是不可能纏住他們的。
除非,主力大軍無法再渡河了。那么,河東就剩下兩支偏師了。
最后,怒發如狂卻又無可奈何的波蘭國王和條頓騎士團總團長,只能命令騎士下馬,組成步兵,抵御元軍騎兵的襲擊。
于是,兩萬元軍騎兵足足騷擾了三萬騎士四五天功夫,雖然只造成七八百騎士死傷,可騎士軍團又累又餓又困,士氣低落,疲憊不堪,已經沒有什么戰力了。
就是隨身攜帶的干糧,也快吃完了。連打個盹也不安生,蒙古人不給機會。他們時刻要保持緊張的戒備狀態,防止元軍騎兵的襲擊和箭雨。
到了第七天,欲哭無淚的波蘭國王仍然沒有等到主力大軍渡河的消息。
三萬騎士軍團精疲力盡,終于陷入了絕境。
第八天,也就是正月初十,兩萬蒙古騎兵終于再次集合起來,對已經沒有什么戰力的騎士軍團,展開了大規模的圍攻襲擊,消耗對方最后的力氣。
第十天,休息了一天的蒙古騎兵,對連兵器都沒力氣舞動的騎士軍團,發動了總攻。
最后,條頓騎士團總團長戰死,波蘭國王戰死,兩人統領的騎士軍團全軍覆沒。
元軍騎兵前后也傷亡了數千人。
幾乎同一日,南邊由奧地利大公和圣醫院騎士團總團長率領的三萬騎士軍團,也以同樣的方式,被呼蘭察的兩萬騎兵殲滅。
兩支元軍偏師,以傷亡七千余人的代價,花費近十天功夫,終于用蒙古軍隊慣用的戰術,讓六萬十字軍騎士軍團全軍覆沒。
奧地利大公被俘,圣醫院騎士團總團長戰死。
兩個可怕的消息傳到河西十字軍大營,頓時炸開了鍋。
原本因為十天前渡河大敗而士氣下降的十字軍主力,頓時更加士氣低迷。很多王公驚懼之下,恨不得立刻率軍離開。
可緊急著,又一個噩耗從西邊傳來。
十一天前追擊元軍西去的匈牙利國王,已經在兩日前兵敗,五萬大軍幾乎都完了,匈牙利國王本人被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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