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學院？”廖祺重復了一遍少女的話，他現在有點懷疑，少女的腦子是不是都被自己打壞了。
這都已經不叫作獅子大開口了，這簡直就是在做夢。
可是...
“對，沒錯！”艾琳再次肯定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被鐵索捆在墻上的她，少女看向廖祺的視線也變得又熱切了幾分。
“如果你真是傳說級的話...”
“那這種事情，一定是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吧！”艾琳繼續直勾勾地盯著廖祺，好似一頭母獅子般，恨不得將他一口吃掉。
這里的吃并不是指什么“消滅”掉的意思，而是些什么其他的奇怪情感，非要比喻一下的話，就好像是要將廖祺吞進肚子后...
才能占為己有的感覺？
廖祺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少女的這種情緒，于是他沒有先回答艾琳的上一個問題，反而是將他心底最大的疑惑問出來了。
“艾琳小姐，在此之前我很困惑，我想知道此刻的你難道就...不恨我嗎？”
廖祺嘗試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是艾琳，而自己悉心培養的眷族卻一心想著怎么去背叛他，反正廖祺是無法容忍的憤怒。
可眼下的少女看起來卻絲毫沒有這種情緒，相反，艾琳看待他的眼神反而更熱烈了幾分。
難不成連她也是那種抖M類型的？
被人害得越慘，就越會反倒喜歡上對方？
又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結合了她妹妹艾露娜的表現，廖祺突然覺得似乎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恨你？”另一邊，艾琳聽完廖祺得話后愣了一下。
“我為什么要恨你？”
少女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反問了回去。
艾琳不帶一絲虛假的眼神，再加上此刻少女被廖祺用冰冷鐵鏈鎖拷在墻上的畫面，如此截然反差，一時間有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其實，之前的廖祺說是換位思考，實際上卻只是看了個片面而已。
少女當然沒有什么抖M傾向，也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患者。
她只是要比廖祺更懂得“眷族”而已。
“你不會真以為，被我們血族召喚而來的眷族，都是一生下來就對主人忠心耿耿吧？”被囚禁在牢獄中的艾琳瞥了一眼廖祺。
當她看到自己眷族臉上那下意識生出來的“難道不是嗎”的表情時，艾琳更是暴露本性了，少女直接像是在嘲諷般地接連問道：
“呵...”
“不會吧？不會吧？”
“...”廖祺沉默不語。
可能這就是血族大小姐，論陰陽怪氣總是有一手，好在艾琳也沒太過分，少女報復般地戲弄了下廖祺后，還是解釋了原因。
“你對于眷族的印象，還只停留在最低級的階段，如果只是尋常血族召喚而來的生物，那些連智慧都未開的眷族，當然是完全受契約影響，對我們唯命是從。”
少女說這番話時語氣中帶著些淡淡地不屑味道。
而再往后，作為艾琳這個人的驕傲性格就被體現了出來，少女像是在炫耀般，又很得意地說道：
“但是像你這樣，被我艾琳召喚出來的眷族，堂堂傳說級的存在，難道你覺得你自己...也會和那些雜魚們一樣嗎？”
艾琳的話竟然讓廖祺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而少女還在繼續著：
“越高級的召喚下，眷族的潛力就越強，但與之相反，我們對于眷族的掌控力就更弱，這也才更考驗我們主人的...養成能力。”
其實這里艾琳本來是想用“征服”來代替“養成”這兩個字的。
“所以，我寧愿要一個難以相處的強大眷族，也不希望只得到一個對我雖然唯命是從，可到頭來一無是處的弱小眷族。”
少女最終將自己的心里話吐露給了廖祺。
如果說經過了那位學院妖精，索菲爾的話后，少女對她自己的未來，對她們整個血族的未來是充滿死寂與絕望的灰色，
那么...
在被廖祺暴打，見識了自己眷族真正的“傳說級”品質后，艾琳心中剩下的是...
希望！
無與倫比的希望。
是一種能報仇雪恨，死灰復燃的熾熱希望！
被廖祺背叛？
她不在乎！
更可以說多虧了廖祺的背叛，才讓她能真正認清了自己眷族的實力，才讓艾琳知道，原來她身邊還有這么一個潛在的絕對王牌！
她要的不是聽話、乖巧、懂事的眷族。
少女追求的是...力量！
能讓她都滿足迷醉的力量！
另一邊，在艾琳這番話下，廖祺聽得是眼皮直跳。
因為確實好像還有點道理的樣子。
但總感覺...
有哪里怪怪的？
他不清楚少女這算是在夸自己還是罵自己了。
不過總之，廖祺至少是稍微理解了少女的想法了后，他重新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個話題。
“你既然知道了我要解除契約，就一定也知道，我是打算要靠學院的幫助吧？雖然我不清楚為什么那位學院妖精要告訴你這些吧。”
“但...”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反過來答應你的請求，去對付學院呢？”
說句實話，廖祺最原本的計劃，就是將艾琳打暈抓走后，直接帶著少女找上學院的。
他想用硬實力來和學院做交易，雖然會有風險，但廖祺相信學院那幫人不會拒絕的。
畢竟，恐怕艾琳早晚都要被那些人抓住吧？
自己這么做還提前幫他們省去了麻煩。
可之所以廖祺會改變主意，沒有抓艾琳去學院，而是把少女囚禁在了這里，主要原因還是艾琳提到了妖精女子，也就是索菲爾。
索菲爾是學院的人，廖祺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學院妖精要將一切都告訴艾琳。
這或許是一次意外...
但更有可能，也還是一次陰謀，針對他和血族的陰謀。
所以在沒理清脈絡前，廖祺實際連學院也完全不信任了，雖然他之前也沒信任多少吧，但至少還是把解除契約的希望放在了那里。
只可惜，當巖洞里少女的下句話響起時，廖祺是當即皺緊了眉頭。
“因為如果你想要解除契約的話...”
“我很確定，學院是...”
“幫不了你的！”少女盯著廖祺的眼睛一字字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