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來到大廳,便見一群穿著布衣,渾身上下打滿補丁的男女老少正等候著。
為首是個滿頭銀發,雪白長須垂直腰間,看起來相當睿智的老者。
百姓寧遠,男,68歲 所屬勢力大成忠誠度52
體力63武力8
智力55政治13
統率30仁德61
兵種——
特技——
在百姓當中,他的屬性算不錯了。
畢竟百姓跟武將不同,大多數人屬性都很低,能有一項超過五十都不錯了。普通人各項屬性不超過10點的都很常見。
智力值低不代表就是傻子,系統呈現的六位屬性是以武將為基準。55點智力在這個教育程度很低,底層百姓幾乎全民文盲的時代,已經相當罕見。
不是武將模板,在平民之中找到這么高智力的存在,很不容易。
當然,這種屬于日積月累的經驗,畢竟老者已經68歲。而且不被系統承認為武將,意味著他做不了官。
倒是跟在老者身邊的年輕人,令寧澤感到意外。
武將寧勇,男,22歲 體力97武力84
智力16政治7
統率15仁德56
兵種步兵B
特技單挑Lv2
84點武力算是不錯的三流武將,雖然這家伙統率低得令人發指,兵種適性也只有一個,而且還是B級,不適合帶兵打仗,屬于護衛型的存在。
不過缺少人才的寧澤身邊,正需要這種武將。
再看其他人,屬性都很垃圾,根本入不了眼,于是直接略過。
寧澤出現后,老者立刻帶著身后族人,起身恭恭敬敬向他行禮:“拜見典軍中郎將!”
“免禮!”寧澤擺手虛扶,不等對方開口直接看向老者,“你們為何而來,本官心里清楚。所以不必拐彎抹角,請族長與我內廳說話。惜春!”
聽到寧澤呼喊,外面馬上傳來惜春的答應聲,很快見她推門而入,來到寧澤面前:“少爺有何吩咐?”
“叫人安排食物招待眾人,好生伺候著。我與族長到內廳有話說,不準任何人打擾!”
“是!”惜春立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
寧澤請老者隨自己到內廳。
兩人來到內廳,沒有外人打擾,寧澤請老者坐下,開門見山:“你們的來意,本官相當清楚。我非鳳丘寧氏,甚至不是丞州人!你等過來認親,不過攀附罷了!”
老者并不意外,拱手說道:“大人目光如炬!我等世代居于丞州,其實很早便離開鳳丘,移居梨壇縣城。整個梨壇縣只有我們一家姓寧,聽聞沅熙公主麾下軍師寧澤,自稱梨壇縣鳳丘村人士,便知是假。此次前來,為的是解決軍師身份問題。老朽不知大人為何自稱梨壇縣鳳丘寧氏,也并不好奇。正如大人所說,老朽帶著族人過來,正是為了攀附大人!老朽連族譜都帶過來了,大人名字可以直接寫入族譜,成為真正的寧氏一員。而且以您的身份,老朽可以放心將族長之位讓出。不論之前大人是何身份、為何隱瞞,從今以后只有鳳丘寧澤。”
“把族長讓給我?”寧澤問道,“我只是一個外人,為何要做到這一步?”
“只要寫入族譜,您就是家族一員。”老者回答,“事實上族人都很樂意,大家一致同意。不論之前認不認識,只要大人點頭,鳳丘寧氏便是大人的!族內男女老幼,只要大人一聲令下,無有不從!”
“你們就是來投奔本官,想要趁著機會改變命運對吧?”寧澤說道,“大概遇上什么難事?”
“當真瞞不過大人!”老者恭敬回答,“看來大人會法術的傳言不虛。”
“說說看吧!你們想要什么?”
“我等攀附大人,自是為了家族考慮。只要大人同意,鳳丘寧氏將近千人,皆以大人為主,但憑驅使!”老者回答,“大人便是一族之長,鳳丘寧氏掌權者。身為族長自當照顧族人,使全族上下衣食無憂,孩童可以念書習武,福澤眾人。再者族內遇到不公之事,需要族長出頭,為族人討公道。只要大人點頭,雖無血緣關系,我等便是至親之人,生死相隨!”
“你們膽子很大,”寧澤笑道,“至今為止還是第一次有人敢上門冒認親戚,甚至把話說得這么直白。”
老者回答:“梨壇縣只有我們一家姓寧,自然不會有其他人上門冒認。若非走投無路,老朽也不會鋌而走險,拿性命作為賭注。真要激怒大人,寧氏上上下下近千口人,腦袋都不夠砍的。”
“既然知道,還敢過來?”寧澤瞇起雙眼。
“正如老朽所說,實在走投無路!”
“仔細講講,怎么個情況?”
“稟大人!”老者說道,“寧氏一族在梨壇縣與人無爭,平凡度日。最近卻有豪門暗中買通當地官府,不斷為難。族人在縣城做點小生意,官府經常派人搗亂,甚至編造罪名將其扣押。眼下我那小兒子還在牢里吃盡苦頭。官府又派人不斷逼迫,叫老朽出錢贖人,同時威逼族人賣地。除此之外,各種針對寧氏的手段罄竹難書。聽人說,好像背后有個豪門出錢,故意讓官府為難寧氏,為的就是逼迫寧氏出賣所有田地,手段用盡。”
“田地?”
“我們寧氏在梨壇縣,擁有將近三分之一的田地,都是祖上留下來的!”老者嘆道,“祖上乃是開國將領,為大成立下汗馬功勞,所以得到賞賜。只是幽帝繼位以來,寧氏受盡打壓,又搞不清楚背后捅刀子的豪門究竟是誰。梨壇縣令下了通牒,兩個月后再不付贖金,就要給犬子安排一個殺頭的罪名,可是除了賣掉祖田,別無他法!實在無奈之下,我等得知大人之事,想著祖宗之田絕不能買,便想賭上一賭。賣田贖人對方未必兌現承諾,一來失去祖宗留下的田地,二來對方可能落井下石,更進一步欺我寧氏,甚至有可能讓寧氏永遠消失于梨壇縣。若是成功攀附大人,便可絕地反擊,無懼對方!同時也能借助大人的力量,救出背后密謀害我寧氏之人。”
“你很誠實!”寧澤點頭道,“我喜歡跟誠實的人打交道。”
他可以通過個人屬性的資料,驗證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雖然沒有詳盡的描述,每個人的傳記欄內都有一些重大事情的簡單描述。
老者說的話并無虛假,這個鳳丘寧氏確實是大成開國將領后人,只是三百多年過去,根本沒有多少人記得。何況幽帝繼位以來,更是管控輿論,很多事情都被隱藏,包括嶺南王和沅熙公主,使得世人差不多忘卻。
“大人輔佐沅熙公主平亂,與我寧氏先祖并無二致。大人接管鳳丘寧氏,想必先祖不會反對。”老者說道。
“外面可都在傳,說我架空公主,如今又強娶公主,欲借此奪權!”寧澤笑道,“爾等不怕受到牽連,得萬世臭名?”
老者回答:“命都要沒了誰還在乎這個?那背后黑手要將寧氏徹底坑殺,我等只能分離一搏!”
“說得好!”寧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咱們雙方就是秘密交易。我得到身份,寧氏得到實惠。只是此事萬一泄露……”
“大人可以放心!”老者舉起三根手指,“老朽以寧氏千余口人性命發誓,今日之事出得我口,入得您耳,若有第三人知道,寧氏上下盡皆喪命!”
這個時代的人對誓言極度看重。只要發了誓,基本不會違背,因為他們都很迷信,相信違背誓言會遭天譴。
寧澤點點頭,對他說道:“既然是互利互惠,本官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有一點必須提前說明!”
“大人請講!”
“寧氏攀附本官,就要完全聽從本官調度。本官要求極為嚴格,若有人借著本官名義胡作非為,觸犯法律,即使是閣下親子也是立斬不赦!”
“大人放心!”老者忙回答道,“先祖教誨,我們寧氏一族謹記于心。祖上留下遺言,寧氏族人自小學習禮儀道德,不可危害他人。若非走投無路,老朽也不會出此下策,做這攀附權貴之事!”
“總之這話提前說明,日后若有寧氏族人觸犯本官立下的法條,休想本官手下留情!”
“應該的!真要有那么一天,無需大人動手,老朽會親自以家規處置!”
“嗯那么還有一個問題,”寧澤說道,“若是本官入了族譜,如何安排?”
老者回答:“以大人身份必須謹慎,而且身份不能太低。老朽查詢族譜許久,找到一個不錯的安排。老朽已經過世的七叔,便是前任族長。七叔古稀之年曾得一子,不幸夭折……”
“古稀,很牛!”寧澤有些無語。
老者繼續說道:“此事并未外傳,只要稍作修改,大人便可取而代之。夭折幼子并未取名,省去很多麻煩。”
“等等!”寧澤想了一下,有些古怪地看著老者,“把我安排成你七叔的兒子,那豈不是……”
“沒錯!大人就是老朽堂弟,可以名正言順地接任族長之位。因為寧氏如今除了老朽,就是大人輩分最高。”
“我說的不是這個,”寧澤抓了抓臉,“真要這么安排,我才這個年紀,已經是寧氏族人的祖父,甚至曾祖?”
想想那個22歲的寧勇要叫自己爺爺,甚至四五十歲的寧氏族人要喊自己叔叔,再下一代的還得叫自己曾爺爺,這也太夸張了!
你家爺爺18歲,實在太扯了吧?自己想想都覺得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