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匆匆下山,剛到城門就見無數敗兵逃回,忙上前盤問,得知李蘇被殺,立刻帶兵出城追擊。
只是晚了一步,宓妍、花二娘已經率領三百火槍兵,護送鄧健等人一路逃離,不知去向。
至于那些華國地下情報人員,將人轉交后便找地方隱藏自身。
帶兵追了一段,一無所獲的陸淵只能退回去,趕往固掖峰向司馬法報告。
雙方勢力暗中較勁,大涼郡百姓與玄教道士并不知曉。
陸淵回到山上,在司馬法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司馬法聞言皺眉,轉頭看向寧澤。
寧澤從陸淵的表情神態就能看出結果,微笑面對司馬法。
“王爺真是好手段啊!”司馬法瞇眼說道,“佩服、佩服!”
“都督過譽了!”寧澤微笑回應,“你也不簡單。”
“可惜,還是差了一招。”
“沒關系!下次還有機會。”
“還有下次?”司馬法盯著寧澤雙眼,“王爺這是向我下戰書嗎?”
“沒有沒有,”寧澤趕緊擺手笑著回答,“都督莫要緊張。”
兩人對話時賈道仁準備得差不多,正好過來,于是湊上前問道:“王爺、大都督,巡游慶典準備工作已經完畢,還有一會兒吉時便到!”
“那可不能耽誤,畢竟百年一次,如此重要的慶典馬虎不得。”寧澤笑道,“大都督,有什么話慶典之后再說,如何?”
“可以!”司馬法臉上看出去任何不爽。
見雙方仿佛相處融洽,賈道仁稍微放心。
玄教百年巡游慶典之后,寧澤肯定會想辦法離開密州,返回元州境內。
司馬法被他挖了墻角,而且沒能攔截,使其順利送走,當然不能再吃虧。
雖然被挖的都是一些低階官員將領,影響不算很大,可是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得逞,還是很難接受的。
吃了這么一次虧,他可不想讓寧澤繼續得逞。
寧澤身邊還有沅熙女皇劉元香,目前只有自己和身邊心腹知曉,這樣更好!
只要設法將寧澤、劉元香暗中除去,華國就算完了!
這兩人是華國主心骨,離開任何一個都會對華國造成難以想象的動蕩。若是兩人一起除去,華國再無威脅。
司馬法不會讓寧澤順利離開,他要盡一切力量將對方永遠留在大涼郡。
城外的戰斗無人知曉,敗兵回城的事情也迅速壓下去,避免傳揚開來。
接下來設法讓寧澤與劉元香死于意外,不讓玄教起疑的前提下完成目標。
明面上不能做什么,只能暗中給予沈昊更多資源,讓他依照計劃行事。
百年巡游慶典開始前,悄悄派人傳話,聯系隱于暗處的沈昊,讓他抓緊時間。
沈昊得到消息,趕緊召集烏家四兄弟:“都督有令,要我即刻行動!”
“在玄教百年慶典上動手,”烏文德擔心問道,“這樣不大好吧?這種場合,就算官府中人協助我等混入城內,如此熱鬧的場合,怎么下手?”
“當然不是讓你們明目張膽進行刺殺!”沈昊說道,“要制造成意外,叫人瞧不出破綻!”
“時間緊迫,我們哪有辦法?”烏文賦搖頭。
“都督早有安排,錦囊妙計可助我等!”沈昊取出司馬法提前準備的錦囊。
“那要怎么做?趕緊告訴我們!”
“莫慌!待我細細看來……”沈昊拆開錦囊,取出密信一個個翻閱。
玄教百年巡游慶典終于開始。
吉時一到,列隊下固掖峰,以寧澤、司馬法雙方勢力參與慶典的隊伍打頭,中間抬著玄教供奉的神靈雕像,后面是祖先牌位,形成一眼看不到頭的長龍,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沿著山路往下走,一路鑼鼓齊鳴、爆竹聲聲。
沿途百姓齊聚,圍到道路兩側虔誠跪拜,到處香火彌漫、祈福不停。
固掖峰山腳便是人潮涌動,大涼郡城外主道也是人滿為患,無數攤販難得離開城池,在野外擺攤,全城男女老幼聚集,簡直比廟會還要擁擠。
寧澤走在隊伍前面,一路過去只見道路兩百不論男女老幼,所有百姓都準備好香火,異常虔誠。
玄教在這邊的影響力確實很大,而且深入人心。
劉元香在馬車內掀起簾子一路觀瞧,對于宓妍、花二娘提前撤離,沒有看到這個景象感到遺憾。
這個規模可不是平常廟會能夠看到,即便巡游過程相當枯燥,如此熱鬧的狀況下,也是不一樣的感受。
楚美人、小蝶也都透過馬車車窗一路觀看,沉浸于這場百年一遇,規模空前浩大的活動。
自固掖峰山腳開始,道路兩側一直都是擁擠狀態,甚至沿著主道環繞大涼郡城一圈,絲毫看不到空隙。
全城官民都在此處,擁擠不堪、寸步難移。卻又規規矩矩,沒有人越過一步,踏足到道路正中。
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香煙彌漫、祈福聲聲、鑼鼓齊鳴、爆竹震耳。
巡游隊伍中,各個神像旁邊都有玄教道士一路介紹身邊神像,沿途引領百姓叩拜祈福。
當然,要繞偌大一座大涼郡城也是很辛苦的,畢竟巡游慶典上不可能快馬奔馳,神像沒走一段就要停下接受百姓跪拜祈福,走走停停其實很慢。
當然,對于初次體驗這種巡游慶典的人來說,還蠻有趣。
從凌晨5點左右下山,由固掖峰山腳出發,中午11點左右剛剛好繞大涼郡城一圈。
這一趟走了六個小時,隊伍暫時停留東城附近,放下神像供百姓燒香參拜,玄教道士在賈道仁帶領下,為寧澤、司馬法雙方參與巡游的勢力提供齋飯,感謝雙方大力支持,同時告知休息一個時辰,也就是下午1點左右開始第二趟繞城巡游。
整個活動結束差不多要到晚上,屆時玄教道士會將神像、祖先牌位擺在大涼郡城中廣場,接下來七天時間全城百姓隨時都能過來參拜祈福。
為了配合玄教百年巡游慶典,大涼郡宵禁命令暫時取消,晚上全城燈火齊明,廣場周邊區域擺滿各種攤位。
全城百姓沉浸于慶典的氣氛,唯獨偷偷在大涼郡官員協助下混入城內的沈昊及烏家四兄弟,絲毫沒有參與巡游慶典的想法,暗中籌備。
他們對巡游慶典整個流程非常清楚,因為司馬法這邊參與其中,賈道仁都有說明。
這些情報從司馬法手中傳過來,沈昊與烏家四兄弟牢牢記住,并在此基礎上執行策略。
正面對付寧澤是完全不可能的,經過之前兩次失敗,沈昊總結出一個經驗——要對寧澤和他身邊的人動手,千萬不能靠得太近,也不能親自執行。否則會被寧澤那仿佛未卜先知的手段拆穿。
既然如此,只能以間接方式,在盡量不靠近寧澤的情況下下手,而且手段必須隱晦,不容易被察覺。無論如何都要做成意外的形式,不能讓任何人生疑,尤其是寧澤。
所以在了解各種情報后,沈昊趁著玄教百年巡游慶典休息期間,帶人偽裝成參拜神像的信徒,找機會接近準備齋飯的道士,探得負責寧澤及其部下的人,派手下以信徒身份吸引注意,根據齋飯菜式,偷偷添加很常見,但是混吃容易引發中毒的野菜。一般人很難察覺,就算發現不對勁,首先懷疑的也是玄教道士。
若成功,雖然毒性不大,也能給寧澤和他身邊的人造成麻煩,至少想要離開此處變得困難,而且中毒之后身體虛弱,會減少戰斗力。
若是失敗,都是常見的野菜,只會以為玄教道士不懂這方面的知識,對方礙于玄教的面子,也沒辦法深究。
此計若成,接下來計劃會更容易。
計策沒什么問題,可惜寧澤身懷系統,這種手段基本無效。
齋飯送到時,便通過系統看出野菜問題。
寧澤不動聲色,將有問題得到野菜一一夾出。
他發現只有自己這邊有混入類似野菜,說明不是玄教道士疏忽,把這些野菜混入其中。
明顯有人暗中動手,專門針對自己。
只不過虛擬地圖上滿滿紅點,身處敵窩反而難以找到真正下手之人。
到處都是司馬法的人,全部都是敵對陣營。但肯定不是明面上這些,司馬法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
暗中下手的人被地圖上紅點籠罩,仿佛得到保護,只要不是當面沖出來,根本不能確認身份。
可以看出,對方沒有正面動手的打算,而是準備偽造成意外,通過這種形式給己方隊伍造成麻煩,阻礙己方離開大涼郡,或者永遠留在此處。
由此看來,跟之前兩次遇襲時潛伏暗處的人一樣,或者根本就是同一批人!
對方小手段肯定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必須提起十二分精神,在人家的地盤上中了招,可是相當危險的事情。出現任何情況,司馬法都有可能抓住機會。以保護自己為由將人扣住。一旦被扣留在此,遭遇危險的機會越來越大。
最重要的是,很可能影響自己制定的策略。只有自己還好說,畢竟還有身為女皇的妻子劉元香,片刻不容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