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軍隊從澤山郡出發,北上崇文郡,打算橫跨崇文、承德、子午,兵逼堰州。
軍隊最前方,寧澤騎著絕影,懷里坐著他的小兒媳婦馬蟬佩。
小丫頭手中拿著一尊寶玉雕馬,玩得認真。
寧澤身后一群武將騎馬跟著,看著這幕相當無語。
“兄長,”杜威實在忍不住,終于縱馬靠過來,“咱們可是去上戰場,帶著這個丫頭合適嗎?”
“那你說怎么辦?”寧澤轉反問。
杜威無語,確實除了寧澤,誰都沒辦法讓這丫頭安靜下來。
主要寧澤會各種“法術”,用來哄孩子無往而不利,很快便吸引她的注意力,沒有再哭喊著要回家。
虧了寧澤在家時也會幫著照顧子女,跟其他大老爺們不同,有了經驗之后,再配合“法術”,對付小孩子相對容易。
眼下馬蟬佩只有在寧澤面前不哭不鬧,存在安全感。
不過出來打仗帶她一起,未免有些夸張。對于其他將領來說,管她哭鬧,只要放在澤山郡一段時間,自然會習慣,逐漸接受現實。
“王爺,末將覺得帶著她打仗,確實不妥。”丁牧也騎馬上前,小聲對寧澤說道,“一旦打起來,挺危險的。”
“這倒不必擔心,沒人能在孤的手中傷到她!”寧澤的信心來自于自己的超級作弊器。
見他這么說,杜威、丁牧對視一眼,都是無奈搖頭,不再多說。
寧澤決定的事情,基本上改變不了。
軍隊進入崇文郡范圍,馬健軍隊過來迎接。
領軍之人是馬健的表弟馬休,崇文郡邊軍守將。
來到華國軍隊前方,馬休帶著手下馬上拱手:“南成屯騎將軍馬休,拜見丹陽王!奉陛下命,由末將領路,帶王爺前往堰州。”
話音落下,一眼看到坐在寧澤懷里的馬蟬佩,頓時愣住。
他知道馬蟬佩被送往寧澤營中聯姻之事,只是沒想到寧澤會把她帶在身邊,這可是前往戰場,不是郊游,對方怎么想的?還是說不滿意這個兒媳婦,故意帶到戰場上,找個危險的地方把她處理了?
寧澤對馬休的情報有所掌握,當面看到后,信息更加清楚。
馬休是馬健的表弟,也是馬蟬佩的表叔。
寧澤跟馬休打了招呼,知道對方名義上是護送,其實為了監視。畢竟馬健軍后防空虛,萬一寧澤借口橫穿領土,突然從后面發難,他們很難應付。
雙方打完招呼,馬休轉向馬蟬佩,微微皺眉:“丫頭,表叔在此,為何視若無睹?平時學的禮儀呢?”
馬蟬佩抬頭看他一眼,不予理會。
“你這丫頭……”馬休見她這個態度,有些不悅。
寧澤無奈笑笑,對馬休道:“這孩子生悶氣呢!誰叫你們把她騙過來,然后丟在孤的身邊。”
“額”馬休無言以對。
說實在,他其實不支持用侄女聯姻,但情況如此,沒有辦法。寧澤這么一說,反而讓他覺得有些對不住孩子。于是轉移話題:“王爺,這邊已經準備妥當,末將作為向導,將以最快速度送您前往堰州。”
“嗯,麻煩將軍了!”寧澤點點頭,輕聲對馬蟬佩說道,“丫頭,要不要過去跟表叔說說話?”
馬蟬佩轉頭看一眼滿懷期待的馬休,輕哼一聲扭過頭去,繼續在絕影脖子上玩寶石雕馬,放在它的茂密鬃毛上跳啊跳。
馬休露出一臉尷尬表情,按理說被送到敵營,這孩子不應該時刻不安,見到親人第一時間撲過來嗎?怎么搞得自己才是敵人?
小孩子的氣性還挺大。
為了緩解尷尬,便直接帶隊陪同寧澤,雙方合兵一處,沿大道緩緩行進,向北部進軍。
寧澤一路通過虛擬地圖查看馬健軍情,記下兵力分布、數量、以及薄弱的防御點,包括各種可以利用的地形,還有其他具體情報,全都不放過。
對方可不知道他的這項能力,自以為保密做得很好,這段時間全程監視,沒有讓他靠近任何軍事設施。誰能想到寧澤根本不用特意進入軍事設施,只要在范圍內便能獲取詳細情資。
隊伍橫穿三郡,終于來到堰州地界,在馬健掌控的子午郡駐足。
“再往前就是梁國邊境,末將只能送到這里!”馬休說道,“前路兇險,王爺注意安全!我方主力都在西邊,正與司馬法大軍交戰,無力支援。刀劍無眼,不如暫且將嬋佩留下,待王爺得勝歸來,再接她前往華郡。”
馬休這么說,其實是想救他表侄女。若能將馬蟬佩留下,反正馬健也不是真心跟寧澤結盟,只是利用對方。一旦寧澤與陸驄開戰,達到目的后其他都無所謂。
趁這個時候將馬蟬佩送回家中,一來讓他們父女重逢,一家團聚,二來無后顧之憂,不會因為表侄女在對方手中而有所顧慮。
馬休提出瞬間,寧澤就看穿他的想法。只是并不擔心,柔聲詢問懷里坐著的馬蟬佩:“丫頭,你想不想留在這里?”
馬蟬佩轉頭看看馬休,再抬頭看看一臉溫柔的寧澤,猶豫一陣搖搖頭。
如果現場是她親爹馬健,當面讓她留下或許馬蟬佩會答應。可是說話的是馬休,這孩子因為他們把自己丟在澤山,心里鬧著別扭。一路上,寧澤是真把她當自己女兒看待,寵愛有加,又有別人無法做到的神奇“法術”,可以取出許許多多神奇寶物給她玩耍。除非是親生父母過來,否則很難被其他人說服。
問題是馬健夫妻根本沒有時間跑到這邊,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北部司馬法軍隊。
馬休見表侄女態度如此果斷,心說會不會寧澤給她施了法術?雖說我是表親,記憶中跟著孩子關系還行,并不惹她討厭啊!為什么一路之上,她跟寧澤這個陌生人如此親近,反而對我這個叔叔不理不睬?
在寧澤面前他也沒辦法過度表現,免得激怒對方。只能繼續勸說馬蟬佩,希望表侄女聽話。
可惜跟小孩子是沒辦法講道理的。
最終,馬休只能看著寧澤帶她離開,往堰州方向行軍。
寧澤這邊的動態,司馬法早有掌握。
所以,華國兵馬抵達固安郡邊境,固安太守早已率兵守于邊境關卡,司馬法的使者突然出現,直接往寧澤營地移動。
使者抵達寧澤營地,說明來意。
寧澤便召集部下,在主帳接見。
使者進入帳內,先向寧澤恭敬行禮,抬頭看到寧澤懷里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可愛小女孩,微微一愣。很快想起最近得到的情報,這個小女孩正是馬健第七女,用來聯姻的馬蟬佩。
沒想到寧澤會把小孩子帶在身邊,直接來到戰場,他在想些什么?把這么小孩子往戰場帶,巴不得她早點死嗎?
不過,這種事情與他無關,愣了一下回神,上前鞠躬行禮:“外臣拜見王爺!”
“免禮!”寧澤微笑虛扶,“不知使者過來,有何見教?”
“聽聞王爺與馬健聯盟,出兵伐我梁國,特來說服王爺!”使者回答。
“哦?還挺直接。”寧澤哈哈大笑,“你要怎么說服孤,讓孤收兵?”
“王爺,馬健以七女聯姻,實乃無路可走,逼不得已。其非真心,只是利用王爺!”使者說道,“一旦局勢出現轉機,馬健肯定背信棄義。我方倒是誠意滿滿,愿與王爺平分南成各個州郡。”
“口頭上說說,這誰都會。”寧澤笑道,“至少孤得了個兒媳婦,相當滿意。貴方到目前為止,并未讓孤看到任何誠意。”
“王爺想要誠意,那還不簡單?”使者說道,“陛下有五女,除大公主、二公主外,皆與貴方太子年紀相近。王爺看中哪位公主,我方馬上便能將人送到。除此之外,王爺可以提任何要求,只要能夠辦到,我方也會全力而為,這般誠意,絕對比馬健要多!”
“嗯聽起來有些道理。”寧澤點頭,“不如這樣,使者向孤推薦一二,哪位公主最適合做孤的兒媳。”
“以外臣看來,四公主天姿國色,溫柔賢淑,絕對比這位馬小姐合適!”
“四公主今年幾歲?”
“稟王爺,下月過了生辰,便足7歲!”
“……”寧澤聞言,一臉無語表情,“七歲,怎么看出天姿國色,溫柔賢淑?”
“外臣不敢欺騙王爺,”使者說道,“王爺若是不信,可在此處靜候。外臣這就返回皇城,向陛下討得旨意,護送四公主前來!到時候當面看到,便知沒有欺瞞!”
“好!那孤便在此處等候。”
“多謝王爺!”
送走使者,杜威出列問道:“兄長,您為何答應對方?難道真想給秀兒再招一房?”
寧澤笑道:“司馬法只是設法拖延,陸驄也不會像馬健一樣真把女兒送來。畢竟他跟馬健性格不同。”
“既然知道司馬法故意拖延,您還答應?”
“因為孤本就不想過早介入,之前不是說過,你又忘了?”寧澤笑道,“正好得到借口,讓他們雙方都感受到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