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奚郡被梁國突襲占領,河奚太守陸堅被殺,各地突然亂起,華國上下一片震撼。
劉元香急忙命人通知寧澤。
寧澤在卞州已經接到風聲,也是第一時間獲悉卞州多地叛亂,結合來自各地的情報,知道能夠搞出這種陣仗的,只有司馬法。
看起來好像場面極大,仿佛梁國絕地反擊,有機會搞亂華國,一舉扭轉局勢。其實在寧澤看來,不過是瀕死掙扎,毫無意義。
除了河奚郡有些意外,一個不注意被司馬法算計之外,袞州、吳州、卞州、蒲州甚至華國其他州郡,早就做好一切防御措施,當地軍隊士氣、民心都是很高的,通過系統功能,寧澤都是著重提升,把關鍵要素緊緊抓在手中。
別看多地造反好像聲勢很大。其實就那一波忠誠度最低,對華國歸屬度最低,心里老覺著利民政策侵害到他們權力的家伙出來鬧,各地民眾根本不會支持,當然無法壯大起來。
需要著重注意的就是司馬法,只要針對梁國展開攻勢,這股反叛勢力很快便會土崩瓦解。
正好唐牛這邊成功拿下,將他忠誠度提升到安全區域,傳令各地官府自行剿賊,寧澤親自制定策略,展開統一十六州的最后一步。
唐牛、周鴛、梅緒、魏翼從北面出兵,大軍進駐柳州郡,直指梁國首都密梁郡;
陳臺、鐘吉兆、黃邵、褚文秀、王衛、丁牧奔赴袞州,北上攻打大同郡;
馮喬、裴濟、楊昭、宓元生、梁騰會師,退至密州紅水郡,向河奚郡發動攻勢;
田夫人的堰州兵馬接到命令,配合華國軍隊出兵武清,形成四面圍攻態勢。
梁國這邊得到消息,也是大吃一驚。
皇后趕緊召見司馬法,問他如何應對。
司馬法不知寧澤有系統能力,可以相較簡單地提升各地民心,軍隊士氣以及將領忠誠度。也能清楚知道每個地方的民心是否足夠支持平叛。因此佩服寧澤的勇氣:“到底是寧澤,面對國內如此亂象,還能這般大膽,不把內部叛亂當回事,優先攻打我國,實在出乎意料!”
“司馬卿家,如今華國四路大軍包圍過來,哪有時間感慨?應當如何應對,趕快定個策略!”皇后急得不行。
司馬法恭敬回答:“田夫人勢力羸弱不堪,不足為懼;馮喬、楊昭等人皆是南成官員,被迫投降,未必忠誠;唐牛本是周國之主,被迫投降定然不甘。這三路威脅不大,遣一大將便可擋住田夫人勢力,臣以為車騎將軍許宴最為合適。至于馮喬、楊昭,還有唐牛這兩路,須有能言善辯者隨軍出征,可以說服對方懈怠作戰,或者陣前倒戈。唯獨大同方向,需派周皓大將軍親自鎮守,方能抵擋。”
聽他這么說,皇后稍稍放心:“司馬卿家的意思,華國四路大軍來襲,皆不足為懼?”
“只要應對得體,便可阻其兵馬。”司馬法道,“臣親自護送太后、陛下返回密梁,坐鎮皇城。此地交給驃騎將軍陸淵,以言平為輔,可擋華國兵馬。寧澤孤注一擲,只要華國境內亂想難平,這四路兵馬遲早調動相助,可保梁國無虞。”
“梁國基業,全賴司馬卿家了!”眼下皇后勢力可以依靠的只有司馬法。
司馬法緊急調動,命許宴帶兵鎮守武清,防御田夫人大軍;命大將軍周皓領兵南下鎮守大同,抵擋陳臺、褚文秀大軍;留陸淵、言平鎮守河奚郡,防御馮喬、裴濟、楊昭軍隊;自己親自護送皇后、幼帝陸璟返回密梁,北上抵擋唐牛大軍。
基本上四路軍隊作戰還是以拖為主,寄希望于華國各地內亂勢力,只要他們鬧大一些,使得華國自顧不暇,這四路圍攻梁國的軍隊為了救援不得不退,梁國就有喘息機會,得到更多時間解決兵力、軍糧問題。
不能說司馬法的想法不對,但凡面對另外一人,這個策略都能起到絕佳效果。
可惜偏是寧澤,偏是掌握著連司馬法都無法理解,作弊般金手指的寧澤。
司馬法覺得短時間內被華國攻占的州郡,民心肯定很低,不可能支持他們,一旦有叛亂出現,百姓多數都會跟著作亂,一發不可收拾。寧澤對這些亂象熟視無睹,反而全力圍攻梁國,等于主動讓這些叛亂勢力得到滋生土壤,后果不堪設想。
在他看來,因為華國擴張太快,各地民心肯定高低起伏,叛亂就像火星一樣延燒,很快變成燎原之火,一擊致命。
而他要做的,就是穩住四路圍攻梁國的華國大軍。
這里面陸夫人勢力完全可以無視,對手太弱,根本不放在眼中;
唐牛、馬健勢力剛被寧澤滅掉,立刻讓他們領兵出征,急著消滅梁國,想必這兩個勢力對寧澤并未誠心歸附,只要有能言善辯者說服對方,就能達成協議,以助他們復國為誘惑使其消極作戰,或者臨陣倒戈加入己方。
基本上這三路解決后,剩下一路更不在話下。
可惜司馬法還是漏算寧澤的作弊系統,在他看來短時間內不可能誠心歸附的兩路勢力,面對寧澤的封賞、褒獎以及羈絆拉攏,早就發生變化。
若是寧澤什么都沒做,或許結果如司馬法所料,唐牛、馬健勢力很容易被說服,導致戰斗中消極怠工。
說到底,司馬法智計未必不能贏過寧澤,在他手中不斷吃虧的根源,還是因為寧澤多了個令人難以理解的系統,使得對方無法精確推斷寧澤依靠系統可以做到的各種事情。
馮喬、裴濟、楊昭、宓元生、梁騰這一路,抵達紅水郡后,火速進軍河奚,準備奪回城池。
陸淵、言平駐軍城內,嚴陣以待。
馮喬、楊昭兵馬率先抵達,在城北平原安營。
遵照司馬法策略,言平寫下密信一封,派人前往投書。
馮喬、楊昭得到密信,信中談及馬健被迫投降寧澤,想必諸將也非自愿,念及同盟之誼,梁國愿意全力相助,幫南成復國,救出被囚華郡的馬健。希望馬健舊部能與梁國達成密議,再度形成統一戰線,里應外合共抗寧澤。
說實話,馮喬有些心動。他的忠誠度還不夠高,腦子里也一直想著復國的事。
不過楊昭相對忠誠度高上一些,沒有馮喬那么死腦筋,立刻將密信內容向上報告。然后與馮喬商議,希望能夠將計就計。
馮喬雖然不愿,卻也不好拒絕,便答應楊昭。
楊昭給言平回信,告訴他馬健舊部確實不甘,若梁國能協助復國,定全力相助。約定宓元生、梁騰軍隊抵達后,配合陸淵、言平左右夾攻擊敗華國軍隊,生擒宓元生、梁騰、裴濟等人。
言平得到回信,心說果然如司馬軍師所料,寧澤雖然逼降馬健,他的部下依舊心系南成,對華國并無歸屬感。若能得到馮喬、楊昭協助,擒下宓元生、梁騰等華國大將,可以給華國造成巨大打擊,尤其令寧澤知道梁國沒有那么好欺負。
于是同陸淵密談,將計劃告知。
等到宓元生、梁騰大軍抵達,休息一日之后起兵攻城。陸淵、言平出城迎戰,與馮喬、楊昭約好前后包抄,擊潰華國兵馬。
誰料雙方交戰時,馮喬、楊昭并未遵守約定協助襲擊華國軍隊,反而趁著陸淵、言平出城戰斗,跟宓元生、梁騰大軍打得熱鬧,直接突襲北門。
北門守將交戰之中不幸中箭,馮喬、楊昭攻破城門,迅速進入河奚郡。
城池被奪,陸淵、言平始料未及,發現馮喬、楊昭兵馬奪取城門從后方殺出,與宓元生、梁騰軍隊形成前后包抄,見勢不妙突圍殺出,驚慌撤回彌章郡。
宓元生、梁騰軍隊迅速進駐河奚,剿滅城內殘余梁兵,軍隊繼續推進,直逼彌章。
言平趕緊將軍情上報,向司馬法描述這邊的情況。馬健舊部沒有背叛華國,反而將計就計,騙取己方信任,結果偷襲占領河奚郡。如今河奚郡被華國奪回,己方軍隊只能進駐彌章。
有點出乎意料,司馬法接到情報相當困惑。馬健被迫投降,他的部下這么快就倒向寧澤?不應該啊!
寧澤做了什么,竟然這些原本忠心于南成的將領,忠心為華國做事?
意外歸意外,既然馮喬、楊昭無法策反,便讓陸淵、言平堅守彌章郡,盡量阻擋華國軍隊。
得到命令,陸淵、言平立刻加固彌章郡城防建設,準備打量滾石檑木,不夠就拆除城內空房。
一切準備妥當,緊閉城門任憑華國軍隊如何叫陣都不出戰。
宓元生親自領兵攻城,梁騰、裴濟作為輔助,雙方展開多次激戰。
華國軍隊未能攻破城門,每次都被擊退。
另外一邊,唐牛兵馬從柳州郡南下,直逼云州邊境。
司馬法親自領兵北上,在云柳關陳兵列陣,等待對方。
唐牛兵馬行至云柳關,便見關內旌旗飄揚,大軍陣列。
多數也是民兵,只是數量上占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