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兄弟我說話算話。”蔣得錢對黃子強說,“二一添作五,你先挑!”
黃子強哈哈一笑說:“老弟呀,我對來歷不明的東西可不感興趣。”
蔣得錢說:“強哥你說笑啦,玩玩而已,管它什么來歷!”
黃子強豎起大拇指說:“兄弟真是好膽色!老哥我就不參合了,年紀大了,這腎扛不住啦!”他說著用手揉了揉腰,然后話鋒一轉,“不過我們可說好了,人是你帶來的,出了什么事,可跟我們山莊沒關系。”
黃子強走南闖北幾十年,能夠走到今天,靠的可不是匹夫之勇。蔣得錢如果在他自己家里,殺人放火怎么玩他都不管,他只是想通過蔣得錢這條線,和他哥哥蔣得官搭上,弄點資本過來。但蔣得錢綁了兩個人到他的度假山莊,這種事可大可小,就算兩個女人沒什么背景,善后起來也很麻煩。
蔣得錢心里冷笑,沒想到黃子強名聲那么大,遇事膽子那么小。不過這么一來,倒讓他心里有了底氣,覺得黃子強不過如此,不值得他十分尊重,而他哥哥的投資也更有保障,絕不會肉包子喂了狼。
“黃總,你放心,要是出了事情,當然是我擔著,絕不會賴到你身上來。”蔣得錢自信滿滿地說。
黃子強還是有點不放心,說:“兄弟啊,我這里的貨也是千里挑一的,你開胃湯還沒喝,怎么就要吃大菜了?不如先嘗嘗我們山莊的特色好啦!”
蔣得錢卻有點不耐煩了,說:“我知道我知道,你這里的也都很好,以后有的是機會嘛!”他看著被綁著的畢生花越看越興奮,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開箱驗貨了。
蔣得錢猴了急,卻發現周圍還有好多人,就對他的手下和山莊的經理吼:“哎哎哎,你們懂不懂規矩?想看著爺辦事啊!”又想到黃子強也還在,就說,“強哥不一樣,強哥要是有興致一起玩,兄弟求之不得!”
黃子強搖了搖頭,暗罵了一句“智障!”,然后朝經理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出去。他自己也站起來朝外走。
黑衣女子看了畢生花和莫語一眼,對黃子強說:“你就由得他亂來?出了人命可麻煩!”
黃子強說:“我一會兒給蔣得官打電話。哼!真不知道他那幾億身家是怎么賺來的,這智商!”
他的話音還沒落,忽然“砰”一聲巨響,山莊豪華娛樂套房那扇厚重的隔音門就像挨了一記重炮一樣飛了起來,巨大的門板打著轉從黃子強頭頂飛過去,撞在他身后的墻壁上,揚起了大片的墻灰。
黃子強嚇得一低頭,耳旁傳來女人尖叫的聲音。
他抬頭去看,已經沒有了門的門框中間站著一個年輕人。
那人頭發亂糟糟的,穿一件風衣,一條剪短了開了線的牛仔褲,一只腳在門里,一只腳還在門外的黑夜里。在門里的那只腳高高地抬起,腳上的趿拉板一晃一晃的,像是剛剛用力踹了什么東西。
“你是什么人?”山莊的經理驚怒道。
青木朝屋里張望了兩眼,然后慢慢放下抬起的腳,踢踏踢踏地跨進了門,自言自語地說:“還好來得及!”一點也沒有理睬經理的意思。
經理驚怒之余,就要上前阻攔,卻被黃子強伸手攔住了,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青木從經理身邊走過,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又從黃子強身邊經過的時候,才看了一眼,然后就踢踏踢踏地朝著蔣得錢去了。
畢生花看見青木來了,大叫道:“你來干什么?快跑啊,出去報警!”
蔣得錢和他的手下也被剛才那扇突然飛過來的門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聽到畢生花的叫聲,蔣得錢才認出來,眼前這個家伙正是那天在酒吧里起哄的家伙。
他呵呵冷笑道:“報警?!”說著抬起腳來一腳踹在畢生花肚子上,由于被繩子綁著,畢生花被踹得直接向后一跳,又重重地面朝下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鮮血。
青木站住了,看著蔣得錢說:“你是找死嗎?”
蔣得錢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說:“你說什么?我——找——死!?哈哈……哈……,他說我找死,你們聽到沒有?哈哈哈……”
他笑了一會兒,看見自己的手下還愣在那里,罵道:“你們這群笨蛋!后面有條尾巴你們都不知道?還愣著干什么,還要等我親自動手?”
手下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撲向青木。
第一個過來的拳頭被青木輕輕抓住了,就像抓住一個三歲小孩的拳頭一樣。然后,那人聽到“噶喇喇”一陣骨裂的聲音,感覺自己的拳頭失去了知覺。直到青木放開了他的手,他才嗷嗷大叫起來。但他并不孤單,他的同伴也紛紛慘叫起來,就在他剛剛因鉆心的疼痛而倒地的瞬間,他看見他的另外四個兄弟已經滾到在地上,其中兩個的腿脛骨折成了九十度,另一個的手臂反轉在背后,又從后肩翻回了胸前,還有一個躺在地上嘴里吐著白沫。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的拳頭被捏扁已經是交了天大的好運。
黃子強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干凈利索的打斗,這個年輕人是他見過的最恐怖的打手。他對山莊經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安排人手。
經營這樣一座溫泉山莊,沒有幾十個看家護院的怎么行?而且,你再能打,也扛不住子彈吧?
黃子強伸手在腰間摸了摸暗藏的手槍,心里安定了許多。
蔣得錢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心里的震驚。他甚至都沒看清眼前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幾個平時看起來很能打,在夜店里喊得最兇的兄弟眨眼間廢了。他看得出來,這種廢沒有半點虛假,是真正的殘廢。
他有點嚇傻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不安之中。他非常后悔,為什么不讓他哥派候彪來,如果候彪在,他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青木微駝著背,懶洋洋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你馬上就要死了。”他對蔣得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