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生花按照老王發來的定位開車過去,到了才發現那地方偏僻得可以,而且壓根就不是什么茶樓,就是一個棋牌房。周圍都是待拆遷區,住家已經不多了,大晚上黑咕隆咚的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車燈一照,竄出不少流浪貓和流浪狗。
棋牌房只有一個門面,樓下擺著三張散桌,樓上是兩個小包間。老王和張嬸兒就在樓上的一個小包間里。
烏鴉跟著畢生花進了包間,看見桌上的干果失望地說了一句:“檔次太低啦!”不過還是跳到茶幾上啄起了橄欖和開心果。
張嬸兒一見到畢生花的面兒就苦著臉發牢騷,什么物價又漲了多少多少,孩子上的民辦學校一年要多少錢,最近房價又翻翻兒啦,快活不下去啦……
老王倒是像個男人樣兒,沒有哭窮叫苦,只說了些最近的經濟發展形勢,說大資本已經進軍租房市場,以后的房租肯定也要大漲了。又說酒吧這個行業已經不景氣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宅在家里,、開直播、發抖音就夠他們娛樂了。
畢生花進門就一言不發,聽著他們兩個人逼逼叨叨的說完,才冷著臉問:“你們想加多少錢?”
張嬸兒看了老王一眼說:“老王你來說。”
老王咳嗽一聲,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張嬸兒看不下去了,就說:“哎呀行了行了,瞧你那慫樣,還是我說吧——”她把嘴里的瓜子皮兒吐出來,沖著畢生花伸出三根手指,“我們也不要你的股份了,租金加轉讓費一口價三百萬,我那鋪子比老王那個還大點,反正就當我吃點虧,我們兩家平分。”
畢生花啪一拍桌子怒道:“三百萬!你們怎么不去搶呢?你們那鋪子租出去頂多三十萬一間,加上轉讓費兩間一百萬頂天了。”
張嬸兒一看畢生花發火了,就不說話了,桌子底下用力踢老王的腳。老王就說:“哎呀,那不是市場在變化嗎?有需才有供,要不是有這個市場需求,我們也不會開這個價。”
畢生花說:“誰他媽的出三百萬租你們的鋪子誰是傻嗶!”
老王說:“你不能罵人啊,人家可確確實實說了這個價格,要不是大家十幾年街坊,想著你有優先權,我們何必在這兒給你浪費口舌!”
張嬸兒也說:“就是,我們是看在街坊的面子上才不加價的,人家可說了這價格還能商量呢。”
畢生花氣得夠嗆,說:“街坊你媽呀!有你們這樣的街坊?當我傻啊!你們兩家鋪子一左一右,我在當間,哪個傻嗶會租兩間不挨著的鋪子?”
老王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人家就是開兩家店呢。”
畢生花本來是想和他們好好商量的,只要價格不離譜,加一點就加一點。但她沒想到老王和張嬸兒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三百萬。她知道今天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站起來冷冷地說:“要真有人出三百萬租你們的鋪子,我認栽。要是沒人要,你們別指望我會加一分錢!”
她說完就對烏鴉說:“我們走!”
烏鴉吃得差不多,對桌上那些老掉牙的糖果和瓜子早就失去了興趣,就嘩啦一下跳到窗臺上:“我超近路了。”說著就沖窗戶飛了出去。
畢生花一開門看到兩個黑衣男人,舉著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她。
她往后退了兩步,回頭問老王:“怎么回事兒?拍電影呢!”
老王和張嬸兒也懵了,說:“沒、沒這出啊!喂、喂喂……你們……”
有一把槍的槍口調轉指向了老王和張嬸兒,他們倆就不敢說話了。
門外走進來一個穿白襯衫的男子,坐下來說:“你們三間鋪子我都要了。”
張嬸兒說:“哎哎,你早說就是啦,花花也是我們街坊,你出的價格,她肯定同意。花花你說是吧?”
白衣男笑笑說:“我出什么價格啦?”
張嬸兒說:“你不是說兩間鋪子三百萬一年嗎?”
白衣男哈哈大笑起來:“你信嗎?”
張嬸兒說:“你不是給了我們三十萬定金?”
白衣男說:“那三十萬就是部呀!老太婆,你怎么不想想,就你那鋪子,一年三百萬可能嗎?哈哈哈……”
張嬸兒說:“你這是欺詐!算了算了不租了,老王我們走!”
她說著站起來想走,旁邊的黑衣人一巴掌打過來,打得張嬸兒一個趔趄,連人帶椅子倒在了地上。
“你們怎么打人?”老王急道。
“打人?我們還殺人呢!”白衣男說著從黑衣人手里接過槍,塞進了老王張大了的嘴巴里。
老王嚇得庫通一聲就跪下了。
張嬸兒也哆哆嗦嗦地從地上爬起來,跪在那里不敢說話。
烏鴉又從窗戶飛進來,落在窗臺上說:“怎么還沒出來?如花你的動作……喔哦……這位是浩南哥還是小馬哥……酷哦……”
三個拿槍的男人朝烏鴉看了一眼,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只會說話的黑鳥。
畢生花朝烏鴉使了個眼色,然后說:“你們到底 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白衣人回過神,說:“沒什么,想讓你給你男人打個電話。”
“打什么電話?”
“這還看不出來嗎?你被綁架了,讓他拿錢贖人。”
“你們要多少錢?”
“要多少錢輪不到你說,你現在是人質。”
畢生花說:“他的錢都在我這兒,你們要錢問我要,他沒錢。”
“喲呵,看不出來,你這個男人婆挺會心疼自家男人!”白衣男冷笑道,“你別管他有錢沒錢,打電話給他,叫他拿兩千萬現金去城北老電廠贖人。”
畢生花罵道:“艸你媽的兩千萬?神經病吧你!你有本事怎么不去綁架個富豪?”
白衣男沒想到畢生花在這種情況下還會罵人,調轉槍頭指著她說:“他奶奶的要不是蔣爺交待過,我他媽的一槍崩了你!”
他氣呼呼地重新把槍指向跪在地上的老王和張嬸兒:“你打不打,不大我就打死他們兩個。”見畢生花沒搭茬,他一把拉開槍的保險,“我數到三,一……二……”
老王和張嬸兒跪在地上嚇得尿了一褲子。
畢生花說:“你放了他們。”
白衣男把槍緩緩移開:“那你倒是打電話呀!”
畢生花就掏出手機撥通了青木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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