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蕙蘭迎著海風走過來,對青木笑道:“你認識的美女可真不少!”
青木笑道:“你在說你自己嗎?”
蘇蕙蘭咯咯笑起來:“你看起來是根木頭,有些人啊,還在等你這根木頭開花,卻不想你連芯子里都開滿了花。”
青木說:“你還是在說你嗎?”
“油嘴滑舌!”蘇蕙蘭笑得更厲害了。笑了一會兒,她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把芯片交給她了?”
青木點頭說:“是的,她馬上要回吳中,可以帶去給梅教授。”
蘇蕙蘭知道青木既然這么做,對方就值得信任,所以也沒再多問。
佩特魯看著遠處的軍艦說:“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他不想跟著軍艦的屁股后面出海,那會有很長一段路程都在軍艦的可見范圍內。剛才出來時候,那個美國艦長朝他多看了兩眼,他覺得很不踏實。
所謂船小好掉頭,相比于軍艦,漁船離港的速度很快。他們不一會兒就駛出了阿胡雷灣,根據海圖標注的位置,朝著茫茫大海中的某個神秘的幽靈島駛去。
按照佩特魯的估計,這次航行需要四到五天的時間。雖然船上的燃油足夠連續正常行駛半個月,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拉起了船上的風帆。
佩特魯很熟練地同時操作發動機很桅帆,利用風和螺旋槳的雙重動力來驅動船只前進。據他說這樣不但能節省燃油,還能提升速度,至少可以提前一天到達目的地。
蘇蕙蘭用輻射儀檢測了那塊石頭,儀器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說明石頭要么本來就沒有問題,要么就是在很多年前放射性元素就已經衰變完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就在船上度過,早晨看太陽從東方的海平面上跳出來,晚上再看它從西邊壯觀地落下去。在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上,他們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佩特魯的船上有足夠多的武器,無聊的時候,他就拿出來在青木和蘇蕙蘭面前顯擺。
青木在滇南的時候跟著史大壯用過槍,在麻粟壩還和準軍隊正面硬杠過,見識過各種槍械的厲害。那時候他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不但天生會說很多種語言,還天生會使用槍械,就好像他前世參加過戰爭,而這些記憶保存在大腦的某個隱秘的角落里。
佩特魯的武器庫很強大,除了常規槍械之外,甚至還有迫擊炮和魚雷。青木從沒聽說那艘漁船上還可以裝魚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佩特魯改裝在船上加裝了魚雷發射裝置,難怪他不愿意靠 近軍艦,這些如果被海軍發現的話,妥妥的把你當軍事入侵者看待。由此也可以看出,紅胡子海盜的兇名的確名不虛傳。
青木對一般的手槍、ak、手雷、甚至rpg什么的都能玩得轉,但對于一些比較新式的武器就不熟了,比如反器材狙擊和石墨烯炸彈等等。而蘇蕙蘭對武器的熟悉程度令他十分驚訝,如果只是了解,他還不覺得奇怪,畢竟人家是教授,光知識儲備就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倍,但關鍵是蘇蕙蘭的槍法也很準,可她的手和身材可一點兒也不像開過槍的人。
這幾天里,他們也研究了那份海圖。看著海圖上標注著塔卜標記的島嶼的分布位置,他們做出了種種猜測,比如排成了什么陣型,或者和天上的星座對應等等,只是這些解釋都不完美。
塔卜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呢?
青木和蘇蕙蘭都固執地認為塔卜必然和海底的倒金字塔有某種聯系,要解開海底金字塔的秘密,就必須先解開這些塔卜的秘密。而佩特魯卻對此表示懷疑,他說:
“哪個傻嗶會在方圓一百萬平方公里的海面上去找這么多小島?美國太平洋艦隊的軍事海圖上都沒把這些島全部標出來,按你們的說法,四千年前的人,就算有能力從地中海航行到波利尼西亞,但他們得派出多少條船才能把這些島都找到?十萬條嗎?”
“如果這些塔卜暗藏著什么機關,放在這些小島上可不安全。要知道這些島嶼很多都是海底火山形成的,今天也許還在,明天可能就消失了,過幾天在兩百里外又多出一個來。如果有人能在太平洋上干一個這么偉大的工程,不會連火山運動都不知道吧?”
“我覺得這很可能就是個巧合,當時的人發現了這里有些島嶼上有這種奇怪的石頭,還能影響人的精神,于是把它們當神跡。后來有一些人從中領悟了精神的真諦,成了覺醒的巫師。你們就是巫師的后代,你們的祖先成立了一個號稱要維護世界和平的聯盟,這也許就是精神力的起源。”
青木和蘇蕙蘭都不說話,陷入了沉思。不管佩特魯滿嘴放炮,但有一點他說得沒錯,無論建造這些東西是為了什么,選擇這些隨時可能消失的島嶼是不明智的。
經過三天的航行以后,他們到達了預定的海域,然而正如佩特魯擔憂的那樣,那座預想中的島嶼并沒有出現在視野中。
“沒錯,上次就在這兒的。”佩特魯說。
“呱呱,這里四面都是海,你怎么知道自己有沒有走錯地方?”不甘寂寞的烏鴉叫道。
“你問問你那 些同類吧,”佩特魯也不說自己的船有定位系統,而是指著后方已經跟著輪船飛了很長一段的一群海鷗說,“他們是怎么認識回家的路的?”
烏鴉不屑地說:“那是因為他們飛得高,飛得高當然就看得遠。”
它跳到駕駛室的窗臺上,然后一拍翅膀,朝著海面飛了出去,幾個盤旋之后就飛到了很高的天空。
煤老板的飛行能力強于普通的烏鴉,這一點青木是知道的,大概是因為煤老板屬于高原渡鴉品種的緣故。
烏鴉很快超過了那些飛翔的海鷗,像雄鷹一樣翱翔,在人們的視野里成了一個黑色的小點。過了一會兒,這個小點慢慢變大,然后又看到煤老板張開翅膀的身影,盤旋了一圈以后,停到了船中間的桅桿上。
它腦袋歪來歪去,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然后又沖天而起,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以后,它才回到了船艙。
“怎么樣,飛得高看得遠嗎?”佩特魯問道。
“額……我剛才好像看見一座島。”煤老板打死也不承認他在天上除了海水和海平線什么也沒看見。
“島在哪兒?”佩特魯連忙拿起望遠鏡四處望。
烏鴉卻說:“我只是轉了個圈,它就不見了。”
佩特魯氣得吹起了他的紅胡子,瞪著眼睛說:“會說謊的鳥!”
“不,我沒有說謊。”烏鴉固執地說。
佩特魯放下望遠鏡,不再理它。
青木卻說:“我剛才好像也感覺到前面有精神能量的波動,不過一下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