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站在江陵城的大門口,葉九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一身青衣,一把劍,一根簫笛,腰間還別著一個酒葫蘆,完全就是一副浪客打扮。
離開江陵城的時候,他叫葉九,法號無花,是白云寺的和尚。
而如今才十幾天的時間便再次返回,他卻變成了另一個樣貌,另一個名字,另一個身份。
而他要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找麻煩。
去找白云寺的麻煩!
緩步走在城中,走過這熟悉的街道,葉九如今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此刻的他雖然還是比較帥氣,可是卻沒有原本的那么驚世駭俗。
除了那些原本就對他有興趣的人。
一、二、三……一共五個人,這黑衣人組織還真的看得起我,竟然派了這么多人暗中盯梢,果然我在北域大鬧一場是值得的,一過來就被盯住了。
心中發現有人跟著以后,葉九心中更是大定,演員來了,這演出自然是要賣力一點。
穿過了江陵城,走出了另一邊的城門,葉九來到了白云寺。
抱歉了,師兄。
心中道了一聲歉,葉九走了上去,越過了上香的香客,散發出了可怕的殺意,籠罩向了院內的白胡子和尚。
白云老和尚一愣,隨即臉色大變,對十方小和尚道:“十方,你在這里守著,莫要隨意出來!”
說完,整個人往前踏了一步,擋在了還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香客面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這里不是很方便,是否可以借一步說話?”
葉九輕輕點頭,轉身朝著一邊走去,見到對方讓步,白云老和尚也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一處香客等人都聽不到兩人說話的地方,白云老和尚問道:
“不知道這位兄臺來此是為了何事。”
看著自己的師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葉九盡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以冷漠無比的聲音道:“葉九呢?”
白云老和尚一聽,心中一突。
這人是來找無花師弟的,難道是他從前的仇人?不過無花師弟本性純良,斷然不會干出來什么惡事出來,那么這個人來找他是為了什么?
而且這人說的是師弟的俗家姓名,師弟自從入了沙門后都是以法名自稱,知曉其真名的人不算多,這更加說明了這人是與師弟很早以前就認識了才對。
心中念頭轉了一圈,白云老和尚說道:“抱歉,師弟已經離開了一段時日,如今也不在寺中,或許兄臺可以等個個把月再來。”
葉九又冷聲問道:“他去哪里了?”
白云老和尚露出了難為之色:“這老衲也不知道,師弟臨走前只是與老衲說要離開,可是這要去哪里是一句話都沒提啊。”
說完,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兄臺可否告訴老衲你是誰,與我師弟又有什么過節。”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九開始了自己的胡扯:“三十二年前,他殺死了我的妻子。”
白云老和尚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啊?三十三年前?會不會弄錯了。我那師弟雖然也叫葉九,可是如今也才十五六歲,這三十多年前只怕他還未出生呢。”
敢這么說葉九自然是已經想好了劇情,于是冷哼一聲道:“哼!你可知曉蛻變?”
白云老和尚努力的在自己腦子里面翻找了一遍,發現沒有找到任何類似名字的東西。
“蛻變?那是什么?”
葉九道:“蛻變,乃是一門神功,為閻王鬼途不傳之秘,由其門主徐福所創。修煉此功者每隔一段時間,或者在被重傷以后就會進入繭狀。
“猶如幼蟲羽化一般,從繭中出來以后不但傷勢恢復,讓自身返回十幾歲的樣子,更是可以讓自身的天賦等更上一層樓。
“只是這神功難成,即使修煉成功,每一次蛻變后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更不說還要失去一身修為,必須重新修煉回來。
“不過因為其天賦的不斷提高,所以每一次在繭化以前,其實力也會越來越強大。”
聽著對方的胡扯,白云老和尚暗自驚嘆:“這……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神功……”
想到葉九那一腦子神奇的武學,白云老和尚竟然覺得這個說法有那么一點可信度,再加上葉九那見鬼的修煉速度,這個可信度更高了。
然后白云老和尚問道:“那么關于令夫人被師弟殺死這件事情……”
葉九冷哼了一聲:“身為佛門中人,是如此喜歡揭人傷疤的嗎?”
白云老和尚皺眉道:“可是,這……雖然兄臺所言確實有些道理,可若是弄錯了呢?”
“我且問你,那葉九是否是滿頭銀發?”
白云老和尚點了點頭:“是。”
葉九暗自發笑,臉色卻還是毫無變化:“那便對了,此乃蛻變的特征,隨著自身的記憶漸漸恢復,外加實力不斷的提高,頭發就會恢復為銀色!”
見到對方說中了這么多,到了此刻白云老和尚也只得暫時的相信這件事情,不過他還是說道:
“老衲還是那句話,師弟出去了,沒有回來,老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是真的有這些事情,還是希望兄臺可以等一段時日再來。”
看這人也不像是一個不講理之人,希望以后師弟回來以后當面訴說,化解這一場恩怨吧,唉……
“好,那我便等你兩個月,兩個月的時間,若是他還沒有出現,那我便讓這白云寺的人,猶如此樹!”
說完,猛地長劍出鞘,就見一道劍氣從劍尖迸射而出,遠處,一棵碗口粗的樹干頓時被其斬斷,摔落在了地面上。
白云老和尚看著那棵被砍斷的樹,對著轉身離開的葉九問道:“不知道兄臺如何稱呼?”
“劍無名。”
葉九朝著遠處走去,道:“那砍斷的樹枝就算是我給寺廟的香火吧,老和尚可記得拿回去燒了。”
白云老和尚只覺得對方這句話說的可笑的很,不過還是走過去將那被砍斷的樹干撿了起來,看著那樹上的切口整齊無比,展現出來了這人強大的實力。
不過當他看向那被自己撿起來的樹干時候,他的眼睛卻不禁瞇了起來。
因為上面寫著幾個字。
“師兄,是我。”
原來如此,是這個樣子啊。
不過他是怎么偽裝的,看起來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了。
烈火尊者看著被送到手上的密保,越看雙眼越是瞇了起來。
完成了任務的阿來站在一旁,雖然對方帶著面具,不過阿來經過這么多年的接觸,還是可以看出來烈火尊者此刻的心情很不錯。
烈火尊者道:“真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來找那個無花和尚的,而且與這個和尚還有仇。”
阿來說道:“尊上,這無花和尚殺了劍無名的妻子,殺人妻子這個可是大仇,只怕這人是一定要無花和尚死了。”
烈火尊者道:“嗯,沒錯,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傷心人,那一臉的死氣,猶如已經死掉的心,你不覺得很像是一個人嗎?”
聽著烈火尊者的話,阿來思索了片刻,有些不怎么確定的說到:“尊上您說的是劉氏?”
“嗯,不過她現在是絕情殺,不是劉氏,記住了。”
“是,尊上,我記住了。”
烈火尊者又接著說道:“不過暫時不能讓他殺了這無花和尚,即使是新的記憶又如何?心中的仇恨又怎么了消除的那么快。
“要是這人恢復了記憶的話更好,到時候與地海劍門的沖突只會變得更加的劇烈。
“而且這蛻變,本座倒是很有興趣,哈!”
阿來道:“無花和尚現在關系到了好幾個計劃,那么尊上,我們是不是要做掉這個劍無名?防止他讓計劃出現意外。”
“不,不用,你看這無花和尚如今在金華城時不時的與金華城的那些才子喝喝酒,聊聊詩詞,過的不也挺愜意的嗎?只要不讓消息傳入這里便好了。
“還有,以我們有無花和尚的情報為餌,去把這個劍無名給我招進來,只要將他獲得的情報給控制住,順便給他活干,那么他什么時候真正的知道關于無花和尚的消息就是我們說了算!”
阿來拱手道:“我這就去辦!”
說著便立馬走了出去。
看著走出去的阿來,再次變成了一人的烈火尊者輕輕的敲了敲桌角。
無花和尚如今還在金華城,不會與劍無名碰面是好事,不過也不能讓無花和尚回來,可以想個辦法讓對方與地海劍門的沖突早點爆發,早一步完成他的任務,就可以早一步的扔掉這個棋子。
至于白云寺,也不能讓他死在這個劍無名的手中,地海劍門才是關鍵,這是引起佛道爭端的一步棋,不能走錯。
不過倒是可以先看看這個劍無名的性格到底如何,要是一個狠辣之輩的話,將引發地海劍門與無花的沖突這件事情也可以交給他,算是讓他報了仇,更加適合拉攏人心。
只要可以把這個人拉進來,那么我烈火尊者的實力就要比另外五尊強上不少了。
而且最要緊的是得要把蛻變搞到手才行,這個法門要是真的有說的這么玄乎,那么將來我手下不都是天資卓絕之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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