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年來,如月弦太郎已經不知多少次來到這間醫院,然而每次來,他心情都是一樣的沉重。
所以,一路上他的臉上都沒有笑容,一直沉默的帶領著常磐莊吾三人前行。
只是在路過某間病房之時,一直左右張望觀察的常磐莊吾在看到某個東西之后,立刻就走不動道了。
“哎!”
他一邊喚道,一邊伸手,第一下什么也沒抓住,第二下便有一只柔軟的小手主動送到了他的手中,被他拉近了距離,一起擠在了門口。
“他們……”
如月弦太郎看著這突然就拉到了一塊兒的常磐莊吾和月讀奇怪的問道。
對此,蓋茨扭頭瞥了一眼,便冷哼一聲說道:“別管他們,我們繼續走。”
說完,便率先邁步離開。
如月弦太郎沒有辦法,只能在小聲告訴月讀他們那幾個昏迷學生的病房號后離開。
月讀對著如月弦太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到他向蓋茨離去的方向追上去后,便轉過身來,順著常磐莊吾的視線向病房內看去。
標準的病房擺設,病床上躺著一位昏迷的中年男人,此時正有一個年輕的小護士為他做護理工作。
“莊吾,你發現什么了?這間病房有什么問題嗎?”
她疑惑的問道。
“不,病房沒問題,是人有問題。”
“人?”
月讀眉心一皺,再去細看。
“嗯,確實,手法太不嫻熟了,可能是個假護士。”
“誒?”
“我去制服她!”
看著說完掏出手機一掰就要進門的月讀,常磐莊吾一臉懵逼的連忙將她重新拉回來。
“不至于不至于,說不定人家只是實習醫生呢?”
“誒???”
被常磐莊吾環在門口,瞪大雙眼的月讀一頭霧水的看著莊吾。
“……你不是說她有問題嗎?”
“不是,我什么時候說她有問題了,我說的是人有問題。”
“那不還是她有問題……呃,等等,難道她不是人?”
“嗨,你怎么就盯上這個小護士了,放過她吧……我說的是這個病房里的另外一個人,躺著的那個人。”
話說到這個地步,月讀這才終于明白了,臉有些紅的放下手中槍形態的未來手機,從常磐莊吾的肩膀處探出頭向病房內看去,一眼便看到那個一副被曬了一臉表情的護士正呆滯的看著他們。
“……你們是?”
“啊,我們是……”
常磐莊吾扭頭,伸手虛按。
——時間靜止。
常磐莊吾松開月讀,越過小護士,走到病床前,仔細看了眼病床前寫的病人的名字與小護士擺放在桌面上的文件,然后彈了小護士一個腦瓜崩兒,重新回到門口,姿勢還原。
——時間流動。
“哎呦!”
在小護士腦袋后仰的痛呼聲中,常磐莊吾非常自然的松開月讀轉正身體,將虛按的動作改為指向病床上的病人繼續說道。
“……乾巧叔叔的親戚啊。”
“誒?乾巧的親戚?真的嗎?他都已經在這里沉睡了……”
“二十多年了,對嗎?”
常磐莊吾長嘆一聲,一臉的沉重。
“唉,我父親現在也還常跟我們提起他的,他們小時候玩的可好了,如果不是那場車禍的話,估計叔叔他現在的孩子也已經開始上學了吧。”
說著,他還捏了一把辛酸淚。
真的是……演的好累啊!
“你還不信嗎?”
他傷心的看著揉著額頭的小護士,食指與中指躍躍欲試的不停擺動著。
“信了信了。”
雖然額頭上那處仿佛被什么敲擊了一下的地方好像越來越痛了,但小護士還是堅持又問了幾件事,這才點頭表示她信了。
然后連忙離開了這間病房。
只是在離開病房之后,回憶起自己剛剛的行為,她也不禁懷疑自己有些神經過敏了。
也是,一個已經昏迷了二十多年,一無所有,僅僅依靠Smart Brain所屬的沉睡者救助基金所付的醫藥費才得以繼續生存下來的病人,又有什么東西是值得別人窺伺的呢?
小護士一邊取出藥酒給自己額頭上的痛處涂抹,一邊想道。
據說那位病人在以前剛住進來的時候,還是有親戚探望的,在沉睡者救助基金成立之前,醫藥費也是由親戚代付的。
只是隨著他好似漫無盡頭的沉睡,他也漸漸被人給遺忘了。
真正的一無所有,這要是萬一有一天他醒來了……
“咦~~~~”
只要設身處地的稍微想一想,小護士頓時就是一陣冷顫。
她想,要是她,肯定會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醒過來的。
病房內。
看著小護士離開后,常磐莊吾立刻來到了的乾巧的病狀前,對著他一陣摸索。
“啊嘞,怎么沒有呢?”
“莊吾,你在找什么?”
跟在常磐莊吾身后的月讀問道。
她也想一起跟著實際摸索一下,但卻被莊吾給攔住了。
攔住月讀的莊吾指著其他地方說道:“你找找那些地方,柜子里,抽屜里什么的,我剛剛在路過這里的時候,看到在乾巧大叔的身體上空漂浮著一塊騎士手表。”
“騎士手表!?”
“嗯,只是在眨眼之后,它便不見了,不過我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話雖這么說的,但無論他們怎么找,都無法找到常磐莊吾所說的騎士手表。
想了想,常磐莊吾朝月讀伸出手說道:“你那里現在有Blank手表嗎?給我一個。”
“給。”
常磐莊吾接過Blank手表,將它放到了乾巧的手中。
然后又從月讀那里要過一張紙和筆,將自己的電話和一段留言寫了下來。
大致的內容就是那塊Blank手表是他留下的,不是什么可疑物品,不要扔了,另外,如果乾巧大叔有什么新情況,記得聯系他。
寫完,他將那張紙放置到桌面上,將筆還給月讀。
“好了,先這樣吧,我們走。”
退出病房,他們記住這間病房的房號,離開了這里。
因此他們沒有發現乾巧握著Blank手表的那只手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路上,常磐莊吾跟月讀說:“我剛剛看到的那塊手表上的日期是2003年,而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異類騎士身上的時間是2011年,所以,不僅僅是天之川高校的那些學生,其他地方也要重新查查了,這次,我們要面對的,可能是兩個異類騎士!”
“我知道了。”
月讀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然后,他們也來到了存放沉睡天之川高校學生的病房,看到了已經在那里的如月弦太郎和蓋茨。
月讀將蓋茨帶到一邊,開始向他講述那個可能是傳奇騎士的沉睡者,以及可能存在的第二個異類騎士。
而莊吾則從兜中重新掏出那張假面騎士部的宣傳單,來到了如月弦太郎的身邊。
“弦太郎,能跟我說一下這些部員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