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尊,我已經度過了幸福的一生,沒有任何遺憾了。”
看著一臉悲傷失落的天空寺尊,深海誠再次安慰他。
“而且,就算是這樣,我們的心也還是緊緊連系在一起的,不是嗎?”
“——嗯!”
聽到這句話,天空寺尊回神,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重重點頭。
“我會帶著誠哥的份,還有花音的,亞蘭的,大家的思念,一起無限的延續到未來的!”
“對,就是這樣,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天空寺尊啊。”
看著擺脫失落,滿眼堅定的天空寺尊,深海誠笑著點頭。
“所以,我是不會消失的,尊——無論何時,我都在你的身邊。”
這句話,讓天空寺尊不由輕撫心口。
“我思,故我在嗎?”
深海誠聽到了天空寺尊的這句低語,臉上的神情越發安心了。
“是的,只要你還記得我,我就會在你的心里,永遠的活下去。”
他知道,天空寺尊已經不會再因為自己的事而傷心了。
想到這里,深海誠低頭,然后微微一愣。
“快要到時間了么?”
他看著自己已經開始變得透明的身體,低語一聲,然后重新看向天空寺尊,微笑說道。
“看來,是時候說再見了,尊。”
“誠哥……”
天空寺尊聞言,聲音一緊,但馬上,他就放松表情,于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對深海誠說道。
“嗯,再見,誠哥。”
深海誠亦是笑著做出回應。
“再見,尊。”
話落,深海誠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空寺尊面前。
看著深海誠消失的位置,想著深海誠先前的話,天空寺尊臉上剛才揚起的笑容落下,沉默片刻,這才重新顯露出一抹釋然的表情,輕舒一口氣,仰頭望一眼天空,隨后穿過大門,繼續向大天空寺內走去。
隨著前進,天空寺尊在寺內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
正在修剪灌木的木更津成田。
打掃庭院的八王子涉谷。
山內御成。
月村明里。
以及,
正在跟月村明里聊天的一個陌生的……
等等!!!
突然的,天空寺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看著那個正在跟月村明里說話的女人……看著那個無比陌生,但卻又無比熟悉的女人,鼻腔泛酸,一道帶著些許哭腔的,難以置信的聲音,從他不斷顫動的嘴唇中發出。
“媽……媽……?”
聲音不大,就仿若生怕大一點兒,就會將眼前這一幕給嚇跑一樣。
可即便如此,對面正在跟月村明里說話的天空寺百合也聽到了天空寺尊的聲音。
很神奇,就好像他們之間有心靈感應一樣。
天空寺百合停下話音,將視線從月村明里的身上移開,扭頭,向天空寺尊所在的方向望去。
“怎么了?尊。”
天空寺百合疑惑,又帶著些許擔心的溫柔問道。
“為什么看到媽媽一副這樣的表情呢?”
說話的同時,她起身向天空寺尊走去。
天空寺尊怔怔地看著向他不斷靠近的天空寺百合,緩緩抬手,手指輕顫的向對方伸去。
然而,天空寺尊的手剛伸出半截,就又有了收回的趨勢。
他怕……
他怕眼前的媽媽只是一道幻影,輕輕一觸,就會消散。
可就在這時。
天空寺百合突然伸手,抓住了天空寺尊正要收回的那只手,將它緊緊握住。
然后,更是上前一步,將天空寺尊抱到了懷里。
溫暖,真實。
真的!
眼前這一幕都是真的!
巨大的幸福感驟然來襲,讓天空寺尊的淚水瞬間決堤。
他回抱住天空寺百合,不停地低聲喚著。
“媽媽,媽媽,媽媽……”
面對天空寺尊這樣的反應,天空寺百合微愣,但并沒有在此時詢問什么。
她只是溫柔地輕撫天空寺尊的背,微笑著,一聲聲做出回應。
“嗯,我在。”
同時,又有一只大而溫暖的手落到天空寺尊的頭上。
天空寺尊抬頭,透過淚水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一道讓他更加激動的身影。
“父親!”
是的,那道身影,正是不知何時從佛殿內走出的天空寺龍。
他并沒有訓斥天空寺尊此時的軟弱。
相反,他看著這樣大哭的天空寺尊,平時嚴肅的臉上,卻是有著一抹微笑緩緩浮現。
只見他對天空寺尊點點頭,眼底,驕傲與心疼并存。
他什么都沒說,但那個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辛苦了,尊,我為你感到驕傲!
另一邊。
朝九晚五堂。
蓋茨的房間。
一條螺旋飛舞的灰色圍巾率先浮現,隨后,那條灰色圍巾被一只手收起,顯露出其下的蓋茨和沃茲。
將手中抓著的灰色圍巾撩到身后,沃茲回頭看一眼蓋茨,什么也沒說,只是笑一下,便要離開。
蓋茨見此,立刻叫住沃茲。
“等等!為什么只有我們回來了?時王呢?”
沃茲腳步微頓,輕笑出聲。
“呵,我的魔王陛下自是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我等凡人,只需遵循,莫要探究。”
說完,他便打開房門,徑直離開了。
咔嚓!
房門關閉。
將留在房間里,雙拳緊握,臉色一陣莫名變換的蓋茨的畫面隔絕。
樓下。
沃茲禮貌的向維修臺后的常磐順一郎微微俯身,以作告別。
常磐順一郎下意識的微笑點頭,做出回應。
直到沃茲已經離開了,他才反應過來。
“誒!?剛才那個,是莊吾的朋友吧?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一直在門口的維修臺處工作的常磐順一郎忍不住摘下眼鏡,揉揉眼睛,對他今天份的記憶產生了一點點懷疑。
而就在常磐順一郎摘下眼鏡,揉眼睛的同時,一道身形虛幻的幽靈從門口走進,朝他微微俯身示意,隨后向樓上走去。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喚回了蓋茨正浮動不停的心神。
他打開房門,雙眼頓時微微睜大。
“誠先生!”
只見身形虛幻的深海誠正站在門口,微笑向他望來。
“好久不見,蓋茨。”
他向蓋茨打招呼道,隨后抬手,將一塊兒與他虛幻的身體格格不入的真實之物遞向蓋茨。
“按照約定,我來把它給你。”
那正是speter的騎士手表。
可相比于那塊兒騎士手表,蓋茨現在更關心深海誠的情況。
“誠先生,你的身體……為什么?時王不是已經……”
“嗯,時王陛下確實已經修正了時間。”
深海誠向蓋茨做出解釋。
“千年太長了,所以,我選擇成為了一個普通的人類。”
聞言,已經通讀過ghost漫畫書中眼魔歷史的蓋茨,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是……這樣啊……”
然后,蓋茨看一眼深海誠手中的騎士手表,拒絕道。
“誠先生,你之所以能夠在此世現身,就是因為有這塊兒騎士手表寄身吧?既然如此,那這個,我不能收……”
“不,你要收下它,蓋茨。”
深海誠打斷蓋茨的話道。
“我已經走完了我的一生,但你的人生還長……還記得嗎?我說過,生存之道的踐行,是需要力量的!你不是想要幫助時王陛下,成為他的朋友,見證他的王道之路嗎?
“那么,你就需要力量!
“比任何人都強大的力量!
“只有這樣,你才能一直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戰斗。
“所以,蓋茨,現在的你,比我更需要它。”
被深海誠的話所觸動的蓋茨,腦海中又忍不住浮現出了門矢士在眼魔世界對他說的那些話。
于是,沉默片刻,他終于還是緩緩抬手,接下了深海誠手中的speter騎士手表。
“我明白了,誠先生,我會好好使用它的。”
“嗯,這樣就好。”
深海誠微笑點頭。
然后,他向蓋茨做出告別。
“那么……再見,蓋茨。”
“再見,誠先生。”
隨著蓋茨的話音落下,深海誠虛幻的身影徹底消失。
只余下蓋茨仍然站在原地,手握speter騎士手表,久久無言。
就在這時。
常磐莊吾的房門忽然從內打開。
被開門聲從發呆中拉回現實的蓋茨,立刻上前一步,扭頭看去。
“時……”
然后,他便與抱著一摞書從常磐莊吾房間內走出的月讀恰好對上視線。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頓了頓,月讀假裝什么也沒看見的收回視線,帶上門。
咔嚓!
用鑰匙上鎖。
轉身,路過蓋茨的身邊,依然什么都沒說,只是努力繃住表情,非常淡定的下樓去了。
咚咚咚咚咚——
腳步聲先緩后急。
當然,這不是什么大問題。
而蓋茨,則是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月讀用她自己鑰匙鏈上的鑰匙給常磐莊吾的房門上鎖的場景。
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呵,呵呵……”
蓋茨忽然冷笑兩聲,轉身回到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響亮的關門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中響起。
樓下。
聽到樓上那道響亮的關門聲,月讀頓時忍不住微微一顫,稍稍縮了一下脖子。
片刻后,她傾斜身體,歪頭向樓上望去。
長發如瀑,從她肩膀一側徑直滑向另一側,垂直散落。
直到確定蓋茨并沒有要跑下來跟她理論的意思后,這才輕舒一口氣,露出放松的表情。
然后,不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手中握著鑰匙鏈,臉上驀得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zio世界名畫——
《魔王反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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