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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密謀

  (女生文學)

  起身,準備出去享受和愛孫朱瞻基在一起的天倫之樂,對狗兒道:“著人擬旨罷。”頓了下道:“再給道口諭給老大,使團的事情,讓他給朕抓緊了!”

  神機營……

  要快一點,越快越好,有了這件神器,大明雄師將戰無不勝。

  狗兒急忙去辦。

  黃昏忙碌了一下午,只裝好了乾清宮的部分線路,好在早就給朱棣說過,要在乾清宮后面隱蔽處修一個小房間安置發電機,朱棣也著人修了。

  是以安好之后,可以立即使用。

  黃昏讓朱高熾去找了兩個年富力強的內侍,如此這般的教了他們如何操作,片刻之后,內侍揮汗如雨,乾清殿里驟亮光明。

  看得朱高熾心曠神怡。

  旋即黯然。

  這是老二孝敬父皇的,等父皇從順天歸來,老二少不得要被表揚一番,而自己呢,因為《凄涼犯》的事情,注定要被父皇罵個狗血淋頭。

  這還是輕的。

  沒準會被禁足在郡王府。

  弄好乾清宮的電力線路,黃昏臨走之前交代,說明天會去坤寧宮安裝,請皇后娘娘提前準備一下,又問朱高熾,要不要多準備一些燈泡,因為燈芯壽命很短。

  竹子蒸了一下當做燈芯,是利用竹纖維的特性。

  哪比得上鎢絲。

  朱高熾問了下燈泡的價格,暗暗咋舌,一個燈泡一兩銀子。

  這價格……

  哪怕是天家皇室,用著也肉疼。

  因為乾清殿這二十幾個燈泡,五六日就要全部更換一次,一年下來,這就得花兩三千兩,還不算線路的維護費用。

  真是個燒錢的神器。

  又可想而知,黃昏光是賣這個東西,就會賺多少錢。

  這貨資本積累實在太快了,遲早成為大明的沈萬三。

  早知道賣給黃昏銅的時候,價格就高一點,轉念一想,銅的價格高了,黃昏也會相應的提價,結果還是賺不到黃昏的錢。

  其實朱高熾這倒是錯怪黃昏了。

  燈泡的價格貴,不是因為燈芯這種技術活,而是因為燈泡的琉璃制作成本高,一兩銀子看起來很高,實際上利潤只有五成左右。

  遠遠沒有發電機組的利潤高,甚至還不如沐浴露、香皂的利潤高。

  在黃昏忙著給朱棣裝發電機組安裝電桿和電線的時候,朱高燧的郡王府迎來了一位貴客,當然,走的后門,又讓人切斷了尾巴。

  現在朝中臣子和皇子之間的密切聯系,頗為忌諱。

  朱高燧雖然爭儲機會不大。

  但畢竟是皇子。

  在朱高燧心腹奴仆的引導下,這位錦衣衛第一高官來到書房,坐下之后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三殿下,不急?”

  朱高燧好整以暇的用茶盞蕩著茶水,許久才淺抿一口,“我為什么要急?”

  紀綱放下茶杯,翹起二郎腿往后面一趟,“賣唱人和說書人,你說巧不巧,一個唱的《凄涼犯》,把大殿下坑了進去,一個說的福建海戰,二殿下又未能幸免,這樣一來,就算二殿下花了兩三萬兩銀子給陛下和皇后孝敬了一番,可這種大是大非面前,黃昏那兩件光明神器也就是雞毛蒜皮了。”

  朱高燧目光深邃,“紀指揮使的意思,這事全是我的布局?”

  紀綱笑而不語。

  已經很明顯,賣唱人唱《凄涼犯》肯定是你的手筆,至于說書人說福建海戰朱文圭未死之事,紀綱有點把握不準。

  朱高燧臉色略略陰沉,“你是擔心這件事我成了最后的既得利益者,會被父皇敲打,最終失去本就微渺的爭儲機會,從而無法履行和你之間的約定?”

  紀綱笑道:“難道不是嗎?”

  紀綱此時其實很想罵人,你朱高燧是頭豬么,你現在的地位和實力,根本還不足以去爭奪儲君,你只能一步步幫著二殿下打壓大殿下,等大殿下失去機會了,你再利用你掌控的消息,給二殿下致命一擊,這樣你才有一線儲君的希望。

  但你怎么做的?

  你連二殿下也算計進去了,你們三兄弟都擺在明面上來爭儲的話,你朱高燧的希望比朱高熾還不如,是遠遠不如!

  朱高燧搖頭,“如果我說,說書人的事情不是我的手筆,紀指揮使信不?”

  紀綱愣了下,“真不是?”

  朱高燧點頭,“真不是。”

  紀綱出了一頭密汗,“是黃昏?!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是你的手筆,所以故意用一個說書人,把你從棋局之下的旁觀者,變成了棋局之上的對弈者?”

  朱高燧大恨,“應該是這樣,別忘了,押送張紅橋去刑部時,你的人死了不少,我們當時沒在意,以為是老大的人,現在想來,應該是黃昏的人!”

  頓了一下,“黃昏早就知道張紅橋被關押在我府邸,所以他知道《凄涼犯》的事情是我的布局,因此來了記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我也陷入其中。”

  紀綱沉默著,許久才道:“黃昏近來和大殿下交好,若是此子不除,二殿下夜不能寐且不提,你我兩人也要茶飯不香。”

  一旦朱高熾成了大明天子,紀綱就要考慮給自己在哪里置一塊墳地了。

  因為朱高熾仁厚。

  他若登基,錦衣衛還能如此受到天子青睞?

  沒有陛下的庇護,紀綱遲早是個死。

  他得罪了太多人。

  朱高燧哈哈一笑,“所以,紀指揮使還是多和我合作的好,就算不為助我一臂之力,也應該助老二一臂之力,須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紀綱苦笑,“可三殿下自顧不暇了,陛下對你的旨意,只怕已經在路上。”

  朱高燧搖頭,“不會,這件事父皇不會敲打我。”

  紀綱不解,“為何。”

  朱高燧道:“不管是賣唱人還是說書人,都是關系老大和老二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是我朱高燧喪心病狂了,但我朱高燧有這么蠢?父皇會認為我有這么蠢?”

  頓了一下,搖頭,“不會。”

  又道:“僅從一個既得利益者的觀點就篤定是我朱高燧在同時對老大和老二發難?所以父皇很可能會猜透這里面的曲折,賣唱人的《凄涼犯》,父皇篤定是老二所為,而說書人的事情,父皇估計會想到是老大的動作,又或者是黃昏的動作——畢竟黃昏現在和老大交往有些密切,甚至父皇也會認為是老二在自保,故意潑污自己。”

  紀綱恍然,“三殿下接下來如何做?”

  朱高燧想了想,“娑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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