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用心良苦的為自己在意的女子謀求幸福,但徐妙錦不這么想。
她本就是一個追求愛情不甘附庸的女子。
一個緋春已經是她的極限,如今這么一看,長姐不僅安排了娑秋娜,連小寶慶和自家四妹,也要跑起來和自己共享愛人了。
哪能接受。
于是臉色不甚好看。
想來也是嘛,娑秋娜就不說了,長姐為了她的帝寵,也為了徐家,不敢也不愿意讓娑秋娜這種妖精到大內后宮去。
但小寶慶和自家四妹,長姐你是認真的么。
這倆丫頭現在都是美人胚子。
一個精怪。
一個寒冰。
都是容易讓男人動心的類型,關鍵是等她倆長熟到青春正風華時,自己已經過了而立之年,那時候夫君整日里身心都在她倆身上,黃府還有我的立錐之地?
但是夫君遲早要被官場這個大染缸侵蝕。
以后風月十四樓肯定得不少去。
一想到那些妖媚女子……
徐妙錦就覺得惡心的同時,還有危機感。
這么一想……
還不如娑秋娜嘞,甚至于家中的其他十一個妖姬,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干凈,而且夫君也不會因為床笫事而動情。
但風月場上就說不準了,士子風流嘛。
沒準什么時候就動了真格。
徐皇后察覺到三妹的情緒變化,心中了然,唯有嘆了口氣,三妹,你還是不懂姐姐的良苦用心啊,也罷,這事不宜操之過急。
天將暮。
黃昏累得搖搖欲墜,坤寧宮的電線依然沒有安裝完,不得不作罷,后日再來。
明日有事。
和朱高熾一起,約了禮部的那位郎中,要為組建使團的事情當面交代、叮囑,神機火器對于當下大明,至為重要。
哪怕是只提前四年,也能讓大明的未來更為廣闊。
和妻子一起歸家。
落日昏昏,秋水天長,炊煙寥落里總是暖人心,兩人無忌世俗眼光,牽著手偎依著肩頭,走在人流并不多的長街上。
夫妻夫妻,一旦結婚了,其實就沒多少語言了。
多是家長里短。
不過和徐妙錦說著家里的瑣碎事,還是感覺到家的溫馨,比如吳與弼最近看書有點走火入魔,情緒容易激動,應該是黃昏交代他編修的字典遇到了一些瓶頸,又說西院的生活用度已經保證和主院一樣,府中丫鬟也不是很敵視娑秋娜等人,小廝們倒是殷勤的很,又說娑秋娜現在看書成迷,只要是大明的書,無所不讀,甚至連拿了本艷書都看得津津有味,連她和徐妙錦的小賭約都拋諸腦后了,都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想過入宮或者自由的事情。
黃昏訝然問妻子,你和她有什么小賭約?
徐妙錦偷笑。
自己說漏嘴了呢,也沒什么,笑著說就是賭她能不能讓你動心,是走心的愛情,而不是依靠身體讓你沉迷。
黃昏大義凜然的揮手,我黃某人豈是酒色財氣之輩。
讓她來。
我接招便是。
徐妙錦便掐黃昏的胳膊,啐道,你還是想。
黃昏呵呵一笑,柔聲道:“你看現在這光景,街巷雖繁華,但也有荒煙蔓草,萋萋寥落里,還是可見人間零落,錦姐姐,你應該知我之心,我喜歡你,我愛你,這是歲月磨礪不去的,不論你到時候是否變成了黃臉婆——嗯,不會的,我不會讓歲月肆意摧殘錦姐姐的芳華,咱家會用最好的保養品。話說回來,無論錦姐姐任歲月如刀,我對你之心,一如初心,也許在漫長的歲月里,我們的愛情會變成親情,但親情也是人間至愛。好吧,說了這許多好聽的話,其實我想說的是,錦姐姐,我是個正常的那人,我也有三妻四妾的想法,而且以后也許會有行動,比如娑秋娜,陛下不能將她收入后宮,但我需要她西域王族的身份,可要徹底掌控她,不僅需要利益相關,也需要一個羈絆,所以等我忙空了,我真的會去勾搭她,因為愛情,也因為我的宏圖大業。”
頓了一下,“我之宏圖,大明疆域之內,處處繁華盛京畿。”
“我之宏圖,是千百年后的后人,在面對九段線或者亞洲其他過度時,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一句‘自古以來’你們就是我們的。”
“我之宏圖……”
“好吧,我承認,三妻四妾其實也想要的。”
如果沒有最后一句,徐妙錦大概會感動得融化,但最后一句讓她心里頗有些難受,轉念一想,這才是自己喜歡的那個黃昏啊。
無論怎樣,他不會騙他心愛的女人。
于是眨巴著眼睛,“等等吧,也許我能接受娑秋娜,不過……”狡黠的一笑,“長姐其實有意,等小寶慶和我家四妹初長成后,賜婚于你。”
黃昏一臉頭疼,掰起手指頭,“錦姐姐是正妻,娑秋娜作為西域王族,以后還需要她的身份去掌控西域,平妻必須得有吧,不然西域那邊無法平,那么小寶慶和四妹其中一個就得當妾,這可如何是好,小寶慶是公主,可咱也不能虧待四妹啊。”
徐妙錦頓時一臉黑線,沉默著不說話。
原來你還真想啊。
黃昏一見不對,立即道:“所以分析來分析去,不能虧待了小寶慶和四妹啊,為夫能這么辦呢,只有以退為進了,這倆美人兒還是去尋找她們的幸福吧,況且現在這么小我就對她們下手,我禽獸不如啊。”
心中卻道,也不能不如禽獸。
徐妙錦這才轉怒為笑。
牽黃昏的手更緊了,呢喃著說我也不是頑石一塊,有些事我會慢慢去想的,等有一天想通了,也許夫君就不用愁了。
黃昏一臉賊笑,“想通了?”
為夫滿足你。
在一件事讓,要讓不甚同意的女人變得好說話,往往只需要做一件事,用第三只腿滿足她,征服她,在極境的美妙之好,身心皆滿足的女人,往往會變得好說話的多。
于是側身,彎腰,奮起余勇,將這大明第一美人兒扛到肩頭,一陣風馳電掣,沖回黃府,直奔主院,無視院子里和緋春坐在一起的娑秋娜兩人的存在,丟到主房床上,一個惡狗撲食壓了上去。
徐妙錦咯吱咯吱的笑,最終卻化作了呻吟。
院子里,娑秋娜和緋春面面相覷。
都是一臉臊紅。
咱這黃府大官人,是越來越沒節操了啊,關鍵是將夫人也帶壞了,這天都還沒黑了,你們咋就關起房來巫山云雨了。
關鍵是我們兩個大活人在這聽春宮啊。
緋春倒還好。
畢竟這事又沒發生過,今天還算克制了,是在臥室,之前甚至在書房也有過。
但是娑秋娜第一次見。
羞臊之后,眼睛里有點小星星,她有點欣賞黃昏這座率性的作風了,很有西域男兒大開大闔的豪爽感,沒有大明男子的禮儀束縛。
心中倒是有點小意外。
原來夫人叫起來這么好聽,嚶嚶啼啼如泣如訴,如貓一樣撓動人心,眼前幾乎出現了鮮活的旖旎畫面……
作為女人,她都有點動心,旋即又想,難道黃大官人也是床笫高手,這么快就能讓夫人燃情起來?
又或者夫人和自己一樣,都是極品體質:被男人摸下手都會很敏感,只需要一些輕微的親密接觸,就能迅速燃燒起來而不知今夕何夕?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對愛情和男女之事本就充滿憧憬。
于是心里有點酥癢。
緋春一看這狀況不對啊,娑秋娜你一直在這里聽房是什么意思,那以后小姐在你面前,還能有點夫人的威嚴?
不能嘛。
沒好氣的道:“沒看夫人在忙嘛,你趕緊回主院去。”
娑秋娜起身,忽然嫵媚的笑了起來,對緋春道:“你趕我走,難道是你也想去‘忙’?別怪我沒提醒你喲小緋春,男人其實是很喜歡這種調調的。”
緋春羞得臉能滴水。
啐了口,想都不想的脫口說道,你個黃花大閨女怎的一點也不害臊,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娑秋娜呵呵樂笑著邊走便說,“緋春啊,你可能還沒看明白呢,我大概率是要離開黃府去追求我自己的愛情和自由,但是大官人肯定會想法設法留下烏爾莎中的幾個,以烏爾莎她們練過的媚功而言,這樣的局面以后真的會出現,你啊,若是繼續端著,會很慘的。”
真的。
如果你現在不抓住大官人的心,等烏爾莎她們上了大官人的床,你緋春就是雞肋了,也就那一滴血還能讓大官人有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