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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玩完不給錢,不就行了

  醉月樓四大家,如純居首。

  如純是藝名,真名幾何不得而知,精通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尤其精擅長簫,可謂天籟之音,至于容顏姿色,能成為四大家之首,已無須語言描繪。

  給人的第一印象,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身體的每一絲比例恰到好處,與人處事,不卑不亢,不謙不恭,讓人渾身上下只覺舒坦,如沐春風。

  被譽為女子之則。

  是京畿最美最讓人動心的女子——沒辦法,更好看的徐妙錦之流藏身深宮大院,也只有醉月樓這些姑娘拋頭露面被世人熟知。

  到醉月樓這等官辦青樓放松身心的大多是武職,文人雅臣來的較少一些,而官職越高的越是難來一次——家里都有家姬。

  大多是宴請好友或者官場伙伴才來應酬。

  如今陛下北征,醉月樓的生意便差了一些,也只是差了一些,門前依然車水馬龍,前線血淚橫流,不影響后方歌舞升平。

  黃昏最先來到醉月樓,沒進樓,直接上了樓前碼頭上的那條最高大上的瓊瑤畫舫。

  如純和其他三大家,都各有畫舫。

  不過今日齊聚。

  黃昏帶著烏爾莎和穆罕穆上畫舫,一左一右,各著旗袍,秦淮河畔的盛世風光里,多出了一絲奪人眼球的風采。

  因為早就著人來過,是以醉月樓四大家齊聚瓊瑤畫舫,當劉明風、賽哈智、周勝然和何必在到來后,四大家恰好一人服侍一位。

  黃昏則自帶伙食。

  蕩舟碧波夜游秦淮畫舫之上有絲竹之樂有靡靡之舞,賽哈智、劉明風、周勝然三人入鄉隨俗放的比較開何必在甚是拘束,眼里看那四大家皆只是欣賞。

  四位女子的衣衫都是出自他手。

  不過今夜這欣賞頗有些無力,因為所有的風采其實都在黃昏身畔的兩個西域女子身上哪怕早就見過,何必在依然覺得驚艷。

  名劍配英雄,旗袍配美女。

  八分的女子穿上旗袍,便是十分姿色何況烏爾莎、穆罕穆拉本就是絕色女子相得益彰,兩人雖然只是安靜的服侍黃昏,卻依然是全場的焦點。

  黃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待一曲舞罷,黃昏有些意興闌珊,老實說身邊有錦姐姐和娑秋娜這般女子,再看如純之類的風月大家很有些庸脂俗粉的感覺。

  難以挑逗起興趣。

  就如身居官場,見慣了六部尚書、賽哈智、紀綱、姚廣孝這等官場高位在看那些六部主事什么的,便覺得官職太小。

  實際上要知曉六部的主事在尋常人眼中已經是大老爺了像那什么侍郎更是許多人入仕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達到的仰望高度。

  所以黃昏發覺到青樓中來,味同嚼蠟。

  可惜,他得壓抑著想要離開的沖動,繼續等待。

  他在等如純開口。

  賽哈智等人也很是不自在,他和劉明風、周勝然其實沒少來風月十四樓,也玩得很開,不過今夜有個“老實”的黃昏,還有個對女色毫無興趣的何必在,是以三人放不開。

  氣氛略有沉默。

  聚會嘛,最怕的就是空氣忽然的安靜。

  其實不提幾個男人的尷尬,醉月樓四大家,包括一直都是萬眾矚目焦點的如純,也很尷尬——她從沒見過哪家大官人帶著家姬來狎妓。

  風月十四樓的姑娘,基本上都是接觸的官場人物,哪會不知道這位年輕大官人是誰,是以面上不敢有絲毫不悅。

  但四個女子形同擺設,誰都知道,最靚的風景線是那兩個西域女子。

  不過如純聰慧。

  她能在官辦風月的醉月樓中做到賣藝不賣身,這很是非同一般,當然,其實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個賣藝不賣身是要打引號的。

  一般官員去了,當然是賣藝不賣身。

  高官她不敢拒絕。

  又或者是遇見風流倜儻的年輕恩客,如純也會破例,只不過事后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會說出去,依然保留著賣藝不賣身的噱頭。

  男人,對得不到的東西更加期翼。

  如純能在四大家中居首,不是沒有道理的,其實也靠營銷。

  不過她今夜動心,不是因為那個大官人的權勢,也不是那位大官人長得著實好看,而是她發現了一個讓她成為整個風月十四樓花魁的契機。

  于是眉眼一轉,笑意吟吟的從賽哈智身邊起身來到黃昏身畔,烏爾莎看了一眼大官人,發現沒不悅,于是讓開位置。

  如純幾乎是坐在黃昏懷里,纖纖細手拂過黃昏鬢發,吐氣如蘭,“大官人來到奴家畫舫,就打算繼續喝老酒,不喜新釀么。”

  黃昏其實有一點動心,家花沒有野花香。

  來到這畫舫,蕩舟秦淮河上,小船兒悠悠,碧波蕩漾,若是雪白雙腿也蕩漾于碧波之前,其實是一副夢寐以求的畫面。

  不過還是守住了初心。

  賣藝不賣身?

  誰知道呢。

  自己還有大好年華,還是潔身自好的好。

  笑道:“誰不喜新釀,不過今夜主要是宴請諸位好友,如純大家就服飾好賽僉事就好,不用管我,我等下便要離開的。”

  如純眉眼如春水,“大官人是看不上如純么,也是無妨,醉月樓還有很多姑娘。”

  黃昏嘆氣,“如純大家說笑了。”

  又道:“佳人在懷人生美事,然家有美眷,甚是念之,不是不愿,實乃不敢也,何況還是狎妓,回去怕是得日夜睡書房了。”

  如純愣了下。

  男人來到醉月樓,哪個不是膽氣十足,敢當面說出懼怕妻子的,這大官人還是第一個,樂了,笑道:“玩完不給錢,就不算狎妓了啊。”

  黃昏愣住。

  旋即忍不住的瘋笑起來,他忽然想起了豹子頭的一句話:玩完不給錢,就不算嫖了啊!

  異曲同工之妙。

  笑罷,搖頭,“如純姑娘是聰明人。”

  如純暗暗驚心,于是起身,捻裙裾而行禮,“奴家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官人幫忙一二,若論金銀,奴家愿傾囊。”

  黃昏笑瞇瞇的,“可以,明日你去何必在大掌柜的鮮衣布莊,請他為你量裁,當然,如果是你穿,旗袍還需要改動。”

  現在只露膝蓋,風月女子穿,必須露大腿根。

  黃昏又道:“只要如純大家今夜將我好友賽僉事侍候好了,你想要的旗袍,鮮衣布莊可以免費提供兩年,當然,不止是旗袍,鮮衣布莊后續的新樣式,都愿意免費提供。”

  這才是今夜的真正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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