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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六章 用生命在演戲

  (女生文學)

  送走尚可,黃昏回去繼續聽曲兒,只不過心不在焉了。

  紀綱還真沒讓自己失望,符合他的歷史人設。

  薛祿也是一條硬漢。

  那么接下來就可以繼續進行殺紀綱的計劃——用一個罪名來殺紀綱,很難,但要是累積了很多罪狀,朱棣不動手也得動手。

  吃了晚膳,黃昏示意妻子徐妙錦去陪黃豆芽和黃豆苗,他則帶著阿如溫查斯去往薛府。

  大雪依然飄飄。

  黃昏和阿如溫查斯踩在雪花里,淺一腳高一腳的走向薛府,偶爾遇見巡城兵丁,黃昏也微微頷首示意兄弟們辛苦。

  不管是京營,還是天子親衛,哪怕是錦衣衛普通緹騎,對黃昏都由衷的尊敬。

  有權,有錢。

  關鍵是黃昏對大明的貢獻大家有目共睹。

  是以黃昏現在在應天出行,其實只要沒有人特別針對,他甚至不用帶護衛,絕對安全。

  薛府還遠。

  阿如溫查斯有些不高興,“為何不坐車。”

  黃昏笑道:“由奢入儉難。”

  阿如溫查斯冷笑一聲,“你需要入儉?”

  滑天下之大稽。

  就你的家產,別說你這輩子花不完,黃豆芽和黃豆苗乃至于他們的后人,十輩子都花不完,那就是一座金山。

  黃昏心中一動,覺得應該給阿如溫查斯上上課,笑道:“是,你說的沒錯,當下的我確實很有錢,不過老話說的好,富不過三代,知道什么原因么,倒也不是說子孫敗家,是局勢的變化,就拿我當前來說,我確實很有錢,但你要明白,只需要陛下說一句話,我就可以瞬間從大明首富變成窮光蛋,阿如你要記住一點,不論在哪個朝代,只要有政權,那么不管你私人有多少錢,都不會永恒固定。所以當你有錢后,你要做的事情,是利用你的財富做有益國家和人民的事情,只有這樣,你的錢財才不會被人惦記,也只有這樣,你累積的財富才有意義。”

  頓了一下,“掙錢從來不是目的,為國為民才是最終的人生價值。”

  阿如撇嘴。

  她生活在草原上,每到寒冬就要陷入困境,哪有心思去想那么久遠的事情,她只知道,吃好喝好的活著,就是個很有價值的人生。

  這個不怪阿如。

  畢竟她站的位置決定了她的思想。

  而黃昏的思想,則是數千年讀書人思想濃縮出來的精華。

  繼續前行。

  黃昏忽然問道:“阿如,你有沒有想過你爹為何讓你來關內,真是為了讓你盯住我,又或者說是為了把你作為人質,讓我信任他重用他?”

  阿如啊了一聲,“不是么?”

  黃昏搖頭,“你不懂當父親的心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吳笙游終究是一個父親,他有野心沒錯,但他也知道給后人留一條活路,所以把阿如溫查斯送到自己身邊。

  黃昏自然是不介意的。

  男人……哪會嫌棄女人多。

  薛府在望。

  黃昏忽然駐足,阿如一個不注意撞到他背上,嘀咕著埋怨,卻聽得黃昏有些深沉的道:“阿如,以后你會知道,你跟著的這個男人是個什么樣的人,你也會知道,你即將面對的世界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

  阿如依然撇嘴。

  什么男人?

  老色胚一個!

  至于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關我什么事?

  我就一個小女子而已。

  黃昏示意阿如去敲門。

  門子聽說是黃昏來訪,不敢怠慢,急忙去通知薛府家人,片刻之后,陽武侯夫人和薛勛來到大門迎接黃昏。

  黃昏入內之后,笑問,“薛茂呢?”

  薛勛答道:“長兄在榻前照顧父親。”

  黃昏笑了笑。

  還行,薛茂至少還有那么一丁丁的良心,不是個為了一己私欲連薛祿也不管的人,寒暄之后,黃昏去往主院。

  薛茂出來迎接。

  雙方見禮之后,黃昏問道:“侯爺怎么樣了?”

  薛茂道:“還沒醒。”

  言下之意,你就別去打擾了。

  黃昏哦了一聲,看了一眼陽武侯夫人李氏。

  李氏秒懂。

  上前一步,“茂兒,你也照顧了一晚上,早些回去歇著,這里有我和你二弟就行了。”

  薛茂欲言,發現薛勛一臉不耐,只得將咽喉邊的話吞了回去。

  這就是家庭地位!

  薛茂怏怏著離開主院,李氏對兒子薛勛示意,薛勛立即將主院大門關上,然后帶著人和母親一起守在門口。

  黃昏對阿如點頭,“盯著些,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說完推門而入。

  阿如四處觀察了一下,一個助跑,踩著雪堆跳上院墻,然后抱著彎刀斜靠在一顆院墻邊上伸到墻頭上的樹枝,敏銳的盯著周圍。

  薛勛看見這一幕,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屁溜溜的跑過來,“姐姐,你是關外人嗎?”

  阿如雖然漢人打扮,但五官確實有點出彩,地方特色十足,尤其是臉上的紅潤,因為下雪的緣故,格外顯眼。

  阿如沒理他。

  薛勛眉眼彎彎,“姐姐,你真好看,功夫也俊,你教我啊,等我以后世襲我爹的侯爺后,我就可以沙場殺敵了。”

  阿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一旁的李氏更是沒眼睛看,自己這兒子……有點蠢啊。

  看不出來么,眼前這關外女子,就不是你可以想的人。

  薛勛還是沒羞沒臊的撩。

  可惜……

  撩不動。

  一則是薛勛還青澀,二則是阿如溫查斯對他這樣的功勛子弟沒一點好印象,最后惹得阿如溫查斯不耐煩了,怒道:“你再呱噪,信不信我將你扔進冰水里去!”

  薛勛:“……”

  倒也不敢去惹這個潑辣的關外女子了。

  只是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另一邊,黃昏走入房間里,看著躺在床上閉眼昏睡的薛祿,咳嗽一聲,“侯爺這一點還是讓人欽佩,用生命來配合我們演一場戲。”

  薛祿刷的一下睜開眼,也沒坐起來,聲音徐弱的道:“老子信了你的邪!”

  狗日的,說好的紀綱不得下狠手。

  結果呢?

  結果老子差點當場暴斃,現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條命沒了。

  黃昏呵呵一笑,找了個椅子自顧自坐下,“別裝了,說說看,你當時怎么想的,別告訴我紀綱動手的時候你沒一點準備,以你的身手,順勢卸力這些不要太簡單,我只是好奇,為何有我的提醒,你還傷得這么重,劉旭忠說了,你這傷勢真得養半年,顱骨確實有傷。”

  薛祿一臉無奈,“我不豁出去,傷勢不重一點,這戲就不夠真,那樣一來,我若是三兩天就能下地活蹦亂跳,能瞞得過陛下?!”

  真以為咱們的永樂陛下是吃干飯的么。

  老子這一次是真的用命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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