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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八章 朱棣的殺意

  (女生文學)

  黃昏的聲音很大,殿外群臣聽到黃昏這句話之后紛紛交頭接耳,大部分人都不明白,黃昏為何會在這個時間點說出這樣的話。

  但有人看了出來。

  黑衣宰相姚廣孝,姚廣孝二話不說轉身就這么離開了乾清殿,除了姚廣孝還有人也看了出來,比如內閣首府黃淮,黃淮拉了拉吳浦,說,“走了。”

  吳浦有些不解,但也沒問為什么,跟著黃淮離去。

  內閣輔臣楊士奇輕笑了一聲,也轉身離去。

  神情興奮。

  作為名傳后世的三樣之一,楊士奇和姚廣孝一樣,品味了一絲意味。

  就在眾人愕然之際,內侍康寧被陛下宣召進去,片刻之后康寧出來對眾人說:“陛下有旨,沒事的話大家都退了吧。”

  一時間眾人嘩然。

  但誰也不敢忤逆朱棣的旨意,于是紛紛退去各回公事衙門。

  紀綱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示意該你倆上場了,可一定要抓住機會弄死黃昏,否則后患無窮。

  朱高勛和朱高燧只得留下。

  片刻之后,黃昏出來帶著卞玉樓和阿如溫查斯離去,朱高煦和朱高燧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聲喊道:“兒臣求見父皇。”

  兩兄弟進去之后,朱棣的目光落在章折上,頭也不抬,說:“你們還有什么事情。”

  朱高遂看向朱高煦。

  朱高煦只得上前一步,略有不接的對朱棣說:“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

  朱棣點點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朱高煦問道:“父皇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放黃昏就這么離開,難道他不是謀害兒臣和皇弟的最大嫌疑人嗎?難道此事就這么算了?”

  朱棣依然沒有抬頭,哦了一聲,“那你說應該怎么著?”

  朱高煦道:“昨日之事,當時三元樓上只有北鎮撫司的人,太子殿下說兒臣長兄,他自然不會對兒臣和皇弟有謀害之一,而北鎮撫司素來都是父皇最精銳的力量,更不會有叛逆之舉,那么謀害兒臣和皇弟的人是誰已經昭然若揭,父皇難道不應該徹查此事嗎?若是不查,以后天下群起效之,我天家皇室在世間行走還有什么安全可言?”

  朱棣放下手中的章折,盯著朱高煦,許久才緩緩的道:“漢王,你真以為朕老糊涂了么,昨日三元能發生的事情,朕就算不查也知道真相是什么!”

  朱高煦愣了一下,死豬不怕開水燙,繼續道:“真相難道不是黃昏設計謀害兒臣和皇弟嗎,還能有什么其他的真相?!”

  朱棣默默的盯著兩兄弟,一言不發。

  朱高煦和朱高燧頓時緊張起來,不知道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許久,朱棣才緩緩的說,“昨日三元樓發生的事情,朕不想再去查,但朕現在想問你們一個問題,為何這幾日五軍都督府那邊會出現一些異常的人事調動,不要告訴朕,這和你們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朱高煦和朱高燧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這種事情誰敢承認?

  朱高雄桀驁的揚起頭,“父皇,你認為是兒臣們在操縱五軍都督府,別說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們對您忠貞不二,兒臣也不敢行如此形同謀逆之舉阿!”

  朱棣冷笑一聲,“需要朕找人來和你們對質嗎?”

  兩兄弟默然無語。

  許久,朱高燧才第一次說話,“父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兒臣對你忠心耿耿,豈敢做這種謀逆之事,此事若是兒臣所為,天打雷劈人盡可誅阿!”

  又繼續說道:“就算五軍都督府那邊有一些人事調動是兒臣作為,那也是兒臣為了父皇的千秋大業,為將來的征討番邦培養將才。”

  朱棣冷笑一聲,“這么說我還要謝謝你們。”

  朱高燧搖頭,“兒臣們為父皇做事,不敢邀功。”

  朱棣不想在此事上糾結,說:“沒事都退了吧。”

  朱高煦死豬不怕開水燙,態度強硬點大聲說道:“父皇,難道昨日之事就這么算了嗎,以后兒臣們出行如履薄冰,還怎么去為父皇的千秋大業奔走謀算,又如何趕上沙場廝殺敵人,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從背后捅刀子啊!”

  這句話意味深長。

  表面上看是朱高煦在叫苦,實際上其實是在威脅朱棣,如果此事不處理,他們就不愿意再為朱棣上沙場殺敵。

  朱棣猛然抬頭,目怒兇光,咬牙切齒,“你是在威脅朕,嗯?!”

  朱高煦慫了。

  啪的一下跪下,“兒臣不敢。”

  朱高燧也不敢怠慢,急忙跪下說:“父皇息怒,黃兄沒有威脅您的意思,只是兒子們擔心此事不處理,以后兒臣們確實寸步難行。”

  朱棣的神情緩和起來,點頭道:“這事我自會處理,你們不用操心。”

  確實要處理。

  否則天家皇室的威嚴何存。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兄弟只好失望的退下。

  兩兄弟并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后,朱棣伸手掃過書桌,將桌上東西全部掃翻在地,咆哮的吼道:“兩個蠢貨,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內侍康靈和眾多宮女內侍嚇得惶然下跪,齊聲喊著陛下息怒。

  朱棣頹然坐下。

  是啊,現在發怒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再怎么遷怒兩個兒子也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自己一手造就出來的問題。

  什么問題?

  當然是紀綱這條瘋狗已經超脫了掌控。

  朱棣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都是黃昏是在設計對付紀綱,從先前薛祿和記綱之間的沖突,到昨天三元樓的事情,所有一切都是黃昏的計謀。

  但是在兩件事上,黃昏沒有對自己訴說紀綱的任何罪狀,他只是把事實擺在自己的面前,讓自己去發現紀綱的失控。

  這才是最強的陰謀。

  或者說這是一樁陽謀,無可破解的陽謀。

  黃昏用事實來揭露了紀綱的不可掌控,既敢無視侯爺的地位將薛祿開瓢,又敢利用王爺設計,謀害朝堂重臣,保不準還有其他朱棣不知道的更瘋狂的事情。

  其野心之大,行為之狂,已經不在君王的掌控之中。

  朱棣起了殺意。

  這條瘋狗再不處理,只怕真會咬傷主人了。

  但是這十年朱棣一直重用紀綱,重用錦衣衛,現在紀綱牢牢掌控桌錦衣衛,在文武大臣之中也有眾多的支持者,要殺紀綱談何容易。

  但朱棣根本不擔心這點事情,紀綱的勢力再大,他再瘋狂,也只是一個臣子,他掌控的錦衣衛再怎么著也是天子直轄,何況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跟著紀綱送死。

  殺紀綱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需要防止事態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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