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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2章 元朝之大,大明不可及乎?

  徐妙錦略有擔憂,緊緊的將黃昏的胳膊抱在懷里,“那你要不要去給陛下表態,就說不會謀逆啊,或者咱們把蚍蜉義從解散了?”

  黃昏搖頭,“現在來不及了。”

  解散蚍蜉義從,更是找死,自己反而少了一張可以在談判桌上亮出來的牌,其實也就是朱棣這樣的明君,你要遇到朱允炆那樣的君王,根本沒有談判的機會。

  因為一般君王,是以皇權為絕對核心。

  但朱棣不一樣。

  他雖然也要保護朱家皇權,但他也看重大明的未來和利益。

  所以才有談判的資本。

  而這個資本,其實不是蚍蜉義從,是自己這十多年在大明打磨出來的工業基礎,是大明肉眼可見的煌煌未來。

  而自己是保證這個未來更耀眼的鑰匙。

  這才是和朱棣談判的資本。

  蚍蜉義從,是自己建立兩極藍圖的牌,不能輕易解散,而且朱棣也不是很在意蚍蜉義從,要不然國內和中南半島的蚍蜉義從根本建立不起來。

  徐妙錦微微嘆了口氣。

  這可怎么辦是好。

  盡管丈夫說自己和四妹不會有事,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丈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徐妙錦也不愿意茍活,可一想到豆芽和豆苗要失去爹娘,她就撕心裂肺的痛。

  黃昏沉吟了一陣,“明早我去大朝會的時候,你著人準備點香蠟錢紙,到時候我會請求陛下,讓我到娘娘的墳前上一炷香,畢竟我能有今天,當年娘娘的幫助居功至大。”

  第一桶金,就是從徐皇后那里賺到的。

  而且徐皇后還是自己和徐家四妹的紅娘,也撮合了自己和錦姐姐,又是大姨子,怎么看,去上柱香都是情意之事。

  徐妙錦嗯嗯點頭。

  黃昏又想了想,“是不是姚廣孝死的時候,于謙回過一次應天?對了,于彥良現在在哪里,應該去了神機營罷?”

  徐妙錦立即道:“于謙回過,姚廣孝的后事就是于謙一力操持的,姚少師的那個義子姚繼,基本上就是廢人一個,若不是于謙幫忙,姚少師的后事會很難堪……嗯,禮儀方面有陛下把持,但人情方面,全是于謙一手操持的,甚至將姚少師故鄉的親人都請了過來,不至于送葬的時候那么凄涼。”

  如果不是于謙,姚廣孝出殯的時候就只有姚繼一個義子。

  多難堪……

  又道:“于彥良的話,我不太清楚,不過從錦衣衛出來后,兜兜轉轉,最后去了沿海,好像是進入了大明海軍,擔任了一個指揮,仕途不太順暢,沒有許吟和李瀲滟那般獨掌一方的兵權,這段時間也沒回過應天——”

  忽然呆滯了一下,“我想起來了,于謙在辦完姚少師的喪事后,沒呆幾天就回了中南半島,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去拜訪了一個人。”

  黃昏心里一跳,“誰?”

  徐妙錦道:“沈熙禮,好像是交談時代集團在中南半島那邊的事情,還有就是時代集團出西洋的船隊,是否可以經由中南半島諸地順帶幫助中南半島的海外貿易,這是沈熙禮來詢問你要多久才會回國時,無意間透露的,說于謙對中南半島實在是太上心了,想方設法的讓那邊的百姓過上好日子,為此甚至愿意給時代集團的商船開放各種優惠政策。”

  黃昏點頭,懂了。

  看來要見見沈熙禮,于謙這樣的人物去見沈熙禮,絕對不僅僅是因為中南半島時代集團的生意問題,肯定涉及家國大事。

  而且看這狀況,一定和自己有關。

  這很正常。

  于謙也是個人,而自己多次幫助了于彥良,甚至還帶兵去過于家埭,于謙在合適的情況下,在不惹怒朱棣的前提下提醒自己幾句,也是有情有義。

  話說,于少保的建策,絕不會沒有營養。

  想到這笑道:“那行,等過一兩日,我去見見沈熙禮,就知道于少保到底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了。”

  徐妙錦一臉訝然,“少保?于謙是少保了?”

  黃昏尷尬的笑了笑,“說急了,不過以于謙的能力,遲早是要到三公三保的,我甚至認為,大明接下來的數十年,于謙會和劉寧然一起,成為這一個時代的最強重臣,是大明的鼎國之柱。”

  徐妙錦喲了句,“鼎國之柱,不是咱家的大明妖臣么。”

  這不是戲謔。

  是真心話,因為現在整個大明的朝野,尤其是戶部和大明皇家銀行那邊的官員,對黃昏的崇拜最為濃厚——這兩個部門才知道,黃昏的種種改革到底給大明帶來了什么。

  因為國庫和皇家銀行里的錢是鐵證。

  所以徐妙錦說這句話的時候,滿眼都是驕傲、自豪和崇拜。

  黃昏哈哈一樂,很受用。

  將先前復盤的宣紙折疊起來,找了火折子,將之點燃丟入火盆,待它燃燒成了灰燼后,對徐妙錦道:“走罷,夜了,早些休息。”

  說完去拉徐妙錦的手。

  徐妙錦笑了,“你這個當爹的,這個時候還是去看看豆芽和豆苗,之前都在打笑呢,說豆芽和豆苗見你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陛下見你的時間多。”

  黃昏略有尷尬。

  確實,自己陪豆芽和豆苗的時間太少了,不過這個時候,兩兄妹應該睡下了,嗯,豆苗也許睡了,豆芽應該還在讀書。

  笑道:“過幾日我好好陪他們去郊游一下,現在么……我想好好陪陪我的錦姐姐。”

  祿山之爪不著痕跡的落在臀上。

  狠狠一捏。

  嗯,不錯。

  養尊處優,保養有道,依然彈手。

  徐妙錦吃痛,從鼻子里嗯了一聲,身體有些軟,順勢倒在了黃昏懷里,兩夫妻依偎著回到臥室,關門,關燈。

  一夜無眠。

  久別勝新婚,黃昏為了今夜,提前戒色了一個月,甚至還進補了一番,而徐妙錦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見丈夫狀態不錯,也就不體恤他長途跋涉了。

  花開一夜。

  嗯,這是夸張的手法。

  反正就是浪。

  同樣的夜色里,乾清殿孤家寡人一個的朱棣,看著地球儀上偌大的地圖,又看了看鋪在旁邊的元朝疆域圖,忽然冒出一句:元朝之大,大明不可及乎。

  若是大明可及,那哪還有給黃昏打造兩極世界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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