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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帶土奶奶離世

  在醫院里躺了三天后,東野橓就蘇醒了。他所受到的傷勢主要來自于精神方面,被醫生囑咐這段時間不要太過用腦,處次之外,只要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但猿飛日斬就不一樣了。

  東野橓去看猿飛日斬的時候,后者躺在病床上,尚還在昏迷中,眼眸緊緊閉合著,臉色在透過玻璃窗戶的日光下,顯得有點蠟黃。

  安靜的猿飛日斬,確實有點慈眉善目的感覺,而且可能因為躺了幾天的緣故,身上已沒有了那讓人厭惡的煙草味道。

  這樣一個老人,可能大部分小鬼都會喜歡吧。

  “三代大人他......那個可惡的神秘人,在刀上涂抹了毒液,外加那一刀幾乎擦著肺部......”

  年輕的女護士聲音顯得有些低垂。

  站在一邊的東野橓打斷她的話:“所以,三代大人他以后無法動手了是嗎?”

  “因為一些毒素侵入到了肺部.......”

  “我明白了!這樣也好......”東野橓臉上浮現出點點的笑意,側頭看向女護士,眨眨眼,“以后三代大人就能專注的偷窺了,你覺得呢?”

  女護士一滯。

  在這樣的情形下,卻說出這樣的話,如果開口的人不是東野橓,奈奈子敢保證,自己一定打爆對方的狗頭。

  但東野橓的話.....

  “您說的有道理呢。”后者果斷低頭表示贊同,臉帶笑意,“三代大人他到了這個年紀,為木葉付出了這么多,也該頤養天年,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了呢。”

  東野橓失笑搖頭,望著床上面容安詳的猿飛日斬,嘀咕道:“看來您老愛偷窺這個秘密,果然不是秘密呢......”

  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這才在奈奈子的陪同下離開。

  “三代大人就麻煩你了。”

  “放心吧橓君,我可是很專業的,不要小瞧我呢。”

  “撒由那拉!”

  “橓...君......”走出醫院大門的東野橓疑惑扭頭,亭亭玉立于二樓窗口的奈奈子微笑著,伸手揮舞、呼喊:“您也要注意身體呢,一定要按照醫生的囑咐,不要.......”

  東野橓臉上露出笑容:“放心吧奈奈子姐姐!”

  揮揮手,大步離開。

  走在路上,往來的居民打著招呼,東野橓像以往一般微笑點頭回應,但實際上,他現在有點心不在焉。

  如果說剛剛醒來的時候,他還只是為神秘人的事情感到憂心忡忡,寢食難安的話,那么現今的感受就更加復雜一些。

  旗木朔茂沒有死。

  帶土、琳沒有死。

  這個時間段,猿飛日斬受了原著中沒有發生過的傷勢。

  “我這只小蝴蝶,還算是改變了一些東西呢。”仰頭看著明亮的太陽,東野橓吸了口氣,臉上露出別樣的笑容。

  而除此之外。

  他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老一代在退去,新的時代即將到來了。

  如今的東野橓嚴格來說年紀不算大,但是宇智波鼬的出生,佐助也即將在明年來到這個世界......

  他突然也有一種自己在老去的錯覺。

  “經歷了一些變故后,人果然就喜歡思考哲學呢......”東野橓搖搖頭,自嘲一笑。

  “今天怎么沒有訓練?”

  南賀河,滿是鵝卵石的河邊,東野橓坐在小馬扎上,手里握著魚竿,出神的看著微風下掀起皺褶的河面,某一刻,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回神,并未回頭的詢問。

  卡卡西走到他的身邊站定,雙手插兜,靜靜的看著河面。河風吹過,他頭上的那一撮呆毛像旗一樣搖曳著。

  “你有事情?”

  好半天不見動靜,東野橓側頭看去。就見卡卡西臉上的表情,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帶土......”

  卡卡西低了低頭,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沉默了兩秒后,他表情鄭重的道:“帶土的奶奶去世了。”

  東野橓怔了一下。帶土的奶奶年紀不小,在這個時候死去,說實話也算的上是喜喪了,最起碼對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是如此。

  但......這都是理性的說。

  而人是一種感性生物,特別以帶土如今的年紀,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怕他很不好受。

  “什么時候的事情?”

  “昨天。”卡卡西移開了目光,又看向河面,“在你昏迷的時候。”

  “是嗎?”東野橓低聲道,“那你現在應該陪著他。”

  帶土的父母都是宇智波一族,但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只和奶奶一人相依為命。

  如果只是以血緣關系來看的話,這世界上,帶土只有這一個親人。

  而不幸的是,這個親人現在離開了。

  東野橓心情有點復雜,低低的嘆了口氣:“他現在一定很難過......”

  因為感同身受。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同樣也沒有和他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后,那種孤獨和孤寂......

  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

  卡卡西嘆了口氣,略顯疲憊的彎腰坐了下來,隨手撿起一枚鵝卵石、有氣無力的扔到河里,看著湖面“咕咚”下沉,他用一種仿佛穿梭時空、不真實的語氣說道:

  “琳在陪著那家伙的。要知道那家伙最聽琳的話了,但是這一次......讓他靜一會兒吧,晚上在去找他.......”

  東野橓沉默著點點頭。

  之后兩人都沒有在說話,一個假裝釣魚,一個假裝看釣魚,實質上都是在盯著湖面發呆。

  等到日落西山,河面上倒影著的昏黃日光,突兀的變成了銀色的星光時,兩人方才齊齊驚醒。

  對視一眼,生活了大半輩子早已默契的兩人都沒有說話,起身,收拾漁具。

  一前一后。

  半個小時后便來到了宇智波的族地。

  帶土的家門口掛著白色的花圈。

  走進屋子,以往喋喋不休的帶土沉默的跪在廳中的軟墊上,面前是一張黑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滿頭發白,笑的瞇著眼,看起來很慈祥。

  “你們來了......”野原琳聽到動靜從廚房走出,看到兩人后,低低的說了一句。

  微微點頭回應,東野橓來到帶土身邊,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沒有說話,跪坐下來,拿起一邊的冥幣,開始往身前的小火爐里面扔去。

  白色的紙在火爐中燃燒,煙氣很淡,明黃色的火焰跳動著,映的眾人的臉忽明忽暗。

  屋子里安靜沉默。

  過去了很久,帶土才忽然抿了抿嘴唇:“橓.....”

  東野橓的動作僵了僵,扭過頭,望著定定看著自己的帶土,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想哭就哭出來吧,雖然我以前總是喜歡欺負你嘲笑你,但這一次絕對不會。”

  “我才不會哭!”

  帶土扭過頭不再和他對視,咬著牙,兩只無力垂落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眼睛瞪得很大。

  東野橓搖頭笑了笑,繼續往火爐里添紙錢。

  過了好一會兒,帶土才顫抖著道:“以后再也不會有人一大早就起床給我煎荷包蛋了,天冷了不會囑咐我多穿衣服,晚上起床給我掖被子......橓!橓!我沒有奶奶了,我沒有親人了.......”

  望著嚎啕大哭的帶土,東野橓心中輕嘆,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伸手將對方攬在懷中,輕輕拍打對方的后背。

  記不清在那里看到過一段話,至親離去的那一瞬間通常不會使人感到悲傷,而真正會讓人感到悲痛的是打開冰箱的那半盒牛奶、那窗臺上隨風微曳的綠籮、那安靜折疊在床上的絨被,還有那深夜里洗衣機傳來的陣陣喧嘩。

  往后帶土的日子,不好過了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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