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沒有見你把作業帶回家過,你們高中老師都不布置作業的嗎?”
張駿整個人攤在沙發上,兩只手把手機舉著,有點小激動的說了句:“韓信卡了,快砍他啊。”之后才回答道:“在學校寫完了。”
“在學校寫完了?都寫完了!!!”
張駿最終慘敗,手一滑,手機直接“啪”的一聲砸在了張駿的臉上,揉了揉鼻子腦子里閃過“還好這鼻子是真的”的想法后,張駿拿起手機往茶幾上一放,說道:“嗯,都寫完了。”
“我怎么不信呢?”
占據了大半個沙發的張駿一個起身,盤腿坐好后說道:“爸,你就算不信我也寫完了,你說來回背著那么沉,我帶它干嘛,鍛煉身體?”
“哼哼。”只有兩個字,但配合著那略帶嘲諷的表情,張駿就知道自家老爹很明顯是不信。
不過,事實就是已經寫完了嘛。
“就當你寫了吧。”
嘿,什么叫“就當你寫了吧。”
“我真寫了。”
這一刻張駿簡直覺得他比竇娥姐姐還冤。
張駿老爹極為敷衍的說道:“嗯,你寫了。”
“反正你記住,你是給你自己學的,又不是給我學的,你騙我有啥意義?”
“我們這一代還好,腦力勞動不行就體力勞動唄,你們這一代科技可是越來越發達了。到時候機器人再來一個全面性的普及,你想搬磚都沒人要你。”
張駿老爹這話一出口,張駿倒是有點小心虛,他的確是寫了,不過都是抄的。
“對了,我出去有事,你去遛一下小哈。”
那個“遛”字一出口,在院子里趴著的二哈聞聲而來,奔跑的身形在快到張駿身前時就是一個前撲,后腿站立,前爪剛好扒在了剛剛起身的張駿的胸前,帥氣的狗頭湊在了張駿的下巴處,尾巴擺的極為歡暢。
二哈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長的很大了,后腿還在不斷的蹬地,那模樣像是想要讓張駿抱抱。
張駿看著這情景,輕輕的拍了一下二哈的狗頭。
“你以為你現在還小啊?”
二哈嗚咽了幾聲,有點委屈。
張駿一伸手抱起了二哈,繞著茶幾轉了個圈把二哈放下后,二哈還繞著張駿轉了好幾個圈圈,斷斷續續的嗚咽著,狗爪子還不斷的扒拉張駿的手。
“等會帶你出去玩。”
二哈聞言立馬又沖了出去,此時它就是那風一般狗子,等跑到了地方,見張駿沒來開門,興奮的二哈雙腿站立一個勁的撓大門,得虧張駿他們家的大鐵門比較耐操,換個木頭的估計能被撓出來木屑。
張駿爹從茶幾抽屜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來一根叼在嘴上,點燃煙的同時走出了門,腳上穿著拖拉板,單手撓著頭就往外走。
“那你記得去遛小哈啊,我去打牌了。”
剛拿出狗繩的張駿有點不忿的說道:“打牌是啥大事嗎?讓你把小哈都拋棄了。”
張駿爹伸手把煙拿下來,吐了一口煙后才說道:“這事對我來說可大,這是我人生的樂趣。”
頓了頓,好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的張駿爹突然帶著點商量和討好的說道:“還有,千萬別跟你媽說我去打牌了啊!我最近可剛跟你媽說過我兜里沒錢了。”
張駿走過來給二哈拴上狗繩,一抬頭說道:“知道了。”
站起來的時候張駿隨即又接著說了一句:“不過,你沒錢還去打牌,怎么打?”
張駿爹眉頭一挑,眉飛色舞,頗有點自得的說道:“打不了大的,我還不能玩把小的嗎?五塊十塊的,就算輸也輸不多,就算從頭玩到尾,就算輸的狠了,撐死也就輸個百十塊,這點小錢你爹我兜里還是有的。”
張駿摸了摸自己身上,手機帶了,鑰匙帶了,狗栓繩子了,但怎么總覺得好像缺少了點啥?
“你忘帶鏟屎神器和所料帶了,就你這記性還上高中呢。我看我這些年的錢也都打水漂了,也不知道你最后能給我結個什么果兒。”
回屋拿個東西的功夫,張駿就見他家老爹又把話題給扯到學習上了,連忙就轉移了個話題說道:“爸,你趕緊去打牌吧。”
“嗯,你先走,我鎖門。”
“對了,你帶鑰匙了沒?可別最后沒帶鑰匙,再把咱家的寶貝疙瘩鎖在外面嘍。”
說罷,張駿爹的手上上下下的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摸了個邊,最終“咦?”了一聲,掉頭就回屋里了。
張駿拽著興奮的恨不得立馬去跑個馬拉松的二哈喊了句:“爸,怎么了?”
“我忘帶鑰匙了,還好沒讓你鎖門,不然我就被鎖在門外了。”
抓住機會的張駿立馬就開啟了嘲諷模式。
“爸,你這記性也不也不怎么樣啊?”
張駿爹拿著鑰匙一邊往這兒走一邊說道:“沒辦法,人老了嘛。”
張駿看著自家爹腦袋上越來越多的白發,心里就是一揪,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在年輕了。
然而緊接著張駿就聽見自家爹笑著說道:“更何況家里還有個傻兒子還在啃老,你說我這記性能好的了嘛。”
張駿頓時就不知道該怎么接茬了。
等自家爹把門都鎖好了之后,張駿才說道:“我這不是還沒成年嗎?”
張駿爹一臉興奮的說道:“咦?你今年十七了吧,明年十八,你是打算明年自立?那明年是不是就不用我再給你生活費了,這好啊!”
“反正也就剩一年了,你考慮一下今年就自立怎么樣?”
張駿拍著自家爹的肩膀說道:“爸。”
張駿爹“嗯?”了一聲,笑瞇瞇的看著張駿,像是個老奸巨滑的老狐貍。
張駿不情不愿的說了句:“我覺得我還得再啃幾年。”
“呦,我家傻兒子還能考上大學呢?連作業我都沒見你帶回來過。”
張駿:…………
得,又繞回學習的問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