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老班在上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刻踏進了班門,一開口就喊了一聲:“張駿。”
班級里的人想起張駿當時在地理課上說的話,若有所思。且有好些個人已經幾乎要把新來的地理老師與原來的地理老師畫上了等號。
“你上數學課的時候是不是跟老師頂嘴了?”
班級里類似于“唉?”、“啊?”、“啥?”等詞匯一時間停不下來。
這事情發展的狀況跟他們預想的差距有些大,帶著對原來數學老師的好感,以及對于原來地理老師的厭惡。就算換了老師,一時間思維也很難轉換的過來。
趴在桌子上的張駿緩緩起身說了一個字:“沒。”
英語老班看著張駿一副我沒錯的模樣,也就不打算在課堂上處理這個問題了。隨即就轉移了話題。
“我講到第幾單元了?”
英語課代表翻開書,掃了一眼單詞表說道:“老師,講到第三單元了。”
“短文我講了沒?”
英語課代表把英語書往前一翻,瞟了一眼干凈的頁面后說道:“沒。”
英語老班眉頭一皺就開始抱怨。
“你說說你們,一天天的都不讓人省點心,三天兩頭的給我找事情,每次上我的課都跟開班會似的,這耽誤了我多少節課啊!”
“除了教咱們班,還教人家八班,你們知道八班的進度到哪兒了嗎?”
沒人搭腔,對八班課程進度感興趣的人也著實是少數,很顯然英語老師也并沒有指望七班的學生答腔,自顧自的說道:“第五單元的短文都講過了,第五單元的卷紙下節課我就會給他們講。”
“緊接著他們就要開第六單元了,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這意味著你們的進度太慢了。”
“最重要的是你們期中考試會考到單元六,你說說你們進度這么慢,啥時候才能夠趕上去。”
班級里絕大多數人都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因為以他們的水平其實老師講不講也沒啥太大區別。
老師講課之前他們不會,老師講完課以后,他們依舊還是不會。
唯一的區別估計是如果把書攤開趴上去睡的話,會有一定的幾率口水會流上去,然后這口水印就間接的證明了這里老師是講過的。
“張駿,你下課了來我辦公室。”
說罷就進入了講課的狀態。
“同學們把書翻到單詞表,咱們先把單詞講完,把進度趕上去。短文趕得上的話就講,趕不上的話,誰要有興趣可以來辦公室找我,我可以單獨給你們講。”
英語老班在上面講課,下面的同學雖然不敢像是在其它老師上課時那樣,然而也好不了多少,不過說小話的人的確是沒有幾個。
藝高人膽大的,面前一摞書,手機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玩,稍微遜色一些的就攤開小說,上面壓著一本英語書。
玩耍的同學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注意著老師動向的同時,還得注意著窗外會不會有教導主任出沒,以及身后的攝像頭。
一堂課下來那個刺激啊!
至于不做小動作,也沒有看小說玩手機的人,一部分是在認真聽課,老師寫板書,他們抬頭,老師畫重點,他們低頭。
絕對不會有老師講書上的內容他仰臉,老師在黑板上講題,他低頭的這種尷尬情況出現。
而剩下一部分是寧肯發呆睡覺都不打算聽課的人。
往難聽了說這是被英語折磨出了心理陰影,看見就恨得牙癢癢。往好聽了說這是一種極為愛國的表現吶。
張駿起身打算跟著英語老班去她辦公室“喝茶”,經過楚易身旁的時候,楚易有點擔憂的說道:“不會有事吧?”
張駿懶散的笑了笑說道:“根據我的經驗來看,應該是沒啥大事。”
要真是有啥大事,英語老班早就火冒三丈,直接殺過來了,說話也不會這么平靜。
一進辦公室,張駿老老實實的往那一站,喊了一聲“老班”,低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腳尖做出認錯狀態,實際上腦子里想著的卻是今兒晚上應該吃點啥。
英語老班也不糾結于張駿究竟跟數學老師頂嘴了沒,東拉西扯的跟張駿就嘮叨了差不多有五分多鐘,張駿暗搓搓的總結了一下,英語老班要表達的總共有三個點。
第一,當老班不容易。
第二,當七班的老班更不容易。
第三,這一屆學生是她帶過最差的一屆。
最終英語老班說道:“以后數學老師無論說啥你別吭聲,怎么對待原來的地理老師,怎么對待他就行。”
很明顯,這個新來的數學老師無論是在老師那里,還是在同學那里都是一個極為“棘手”的存在。
“然后,你寫個一千字的檢討交給我,就算是我對數學老師的交代了。”
張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