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下——”
冬兵仿佛是聽到了什么魔咒，冷酷的臉上開始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用雙手錘著腦袋，捂頭半跪，低聲懇求。
“繼續，托尼。”娜塔莎命令道。
托尼有些不忍，他猜測這些冬兵剛剛蘇醒，洗腦的效應應該降到了最低。
否則按照之前佐拉博士記憶中的情報，這些冬兵應該在看到他們一瞬間就能夠判定他們是敵人，而發起的進攻。
然而沒有人知道，這個冬兵會不會突然恢復工具人本色，從而幾激發兇性。
在托尼的記憶力，這些冬兵都被注射過血清，戰斗力很強。
而特工的原則就是能不陷入苦戰，就盡量用其他方式解決。
所以托尼嘗試，希望用分析出來的暗語，安撫住這名意外蘇醒的冬兵。
“…希望生銹的1971回家士兵？”一段快速的俄語繞口令，最快速度，托尼感覺自己的舌頭由于頻繁卷舌、彈舌，開始抽搐酸痛。
這種感覺他從沒經歷過——
幸運的是九頭蛇沒有喪心病狂到給每個冬兵編造一段獨一無二的口令。
托尼說的這段密碼，對所有的冬兵都通用。
“他——開始平靜下來了。”
娜塔莎慢慢挪步靠近，雖然做好后撤的準備，然后小心翼翼，用手在冬兵眼前晃了晃。
冬兵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小動作，始終平靜。在站起來后，雙眼就一直盯著托尼。
托尼沒有感覺到威脅，在冬兵的眼神里，托尼看到的是一種死板而冰冷的溫順。
張力臉色陰沉。
這種溫順刺痛了他的記憶。
就算是最低級，最粗暴，最沒有技術含量的精神控制，也能做到這種地步。
正如一部叫做Inception的電影，植入一個小小的想法，就能讓一個雄霸世界的能源帝國分崩離析。
當年年幼無知……
“現在要怎么辦？”
冬兵平靜了下來，卻把一個大問題放到了臺面上。
到底要怎么處理這些留下來的冬兵？
娜塔莎、鷹眼和張力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他們之間沒有上下級關系，團隊合作的精神下，討論結果基本就是求同存異。
三人都不是什么圣母婊，學著九頭蛇控制冬兵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帶他們回去的路上命令他們一起戰斗就并不違背本心。
娜塔莎催促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敵人的援軍隨時可能過來，我提醒一下，這里可是蘇方的洲際導彈發射井……
冬兵殺死了霍華德。在這種特殊關聯下，托尼應該得到更多發言權。
他們一起看向了托尼。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個微妙的動作表明，不管托尼如何決定，他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托尼心中一暖。
“我想試一試，能不能喚醒他們。”
然后，托尼用手指叩擊冬兵的臉和顴骨。
這種充滿挑釁的動作讓冬兵感覺到有些不適，但是他的腦子里有一種高于本能反應的指令，眼前這個人，是他的主人。
“請下任務指令——”冬兵輕聲說道。
洗腦的狀態并沒有讓冬兵喪失思考能力。
他們不是一些簡單的人肉傀儡，而是保留了戰術能力，和戰略思維的戰斗大師！
托尼雖然桀驁任性，但是待人一向親和，善于拉近和別人之間的關系。雖然很多時候讓人啼笑皆非，但是這種臣服讓托尼感到不適。
“那么——我命令你，告訴我你是誰——”托尼說道。
“Hydra敢死隊，最忠誠的冬日戰士，編號……”冬兵說道。
原來如此!
張力明白了托尼的想法，緊接著對冬兵說道：“我命令你回想起自己的一切，告訴我們，除了冬日戰士，你最早的身份是什么——”
冬兵瞥了一眼，然后看向托尼。雖然沒有把張力等人標記為敵人，但顯然他現在只聽托尼一個人的命令。
“照他說的做。洗腦前，你是誰——”
“洗腦前，我是誰？”
冬兵開始喃喃自語。
他從來沒有執行過類似的命令。他不是最優秀的那位，同樣也不是最不聽話的那位。
“我是冬日戰士……”冬兵機械式的回答，不過語氣有了變化。
“命令你——想起來！告訴我洗腦前你是誰!”
“我是冬日戰士——”
洗腦是為了獲得冬兵大腦的最高權限，但是如果用這個權限讓冬兵強行沖破洗腦的效應呢?
在不斷往復的過程中，冬兵貌似堅不可摧的洗腦封印開始碎裂，但是冬兵的意志也開始慢慢崩潰。
冬兵開始真正的哀嚎，痛苦地尖叫，乞求著，語無倫次。
“啊————”
“求求你，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
這場折磨足足維持了將近一個小時。
“我……想起來了，美利堅101空降師，我叫喬伊斯·弗格斯我叫喬伊斯·弗格斯——”
“天哪——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看來他們被洗腦后的意志，并九頭蛇想象中的堅定。”托尼平靜地說道。
冬兵，不，或者現在說是喬伊斯，抬起了滿是汗水的頭顱，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娜塔莎和鷹眼互相看了看，沒有說話。
托尼想了想，覺得自己老爸的名號應該有點用處。
“我們是……額，我是霍華德·斯塔克的兒子。”
“美國隊長的那個科學家朋友？”
喬伊斯想了片刻。
“很好——”
說完，喬伊斯舉起拔槍射了兩發子彈，逼退四人，然后用剩下的子彈，將其他休眠艙里的冬兵一一爆頭。
“你做什么？！他們和你一樣，應該也能恢復過來！”
“給他們一個解脫……你們不懂……我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喬伊斯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繼續說道：“既然你們是美國隊長的朋友，那自然就是九頭蛇的敵人——”
“什么？”
“你們能來到這里，就說明我們可以解脫——在被俘虜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
“我們還需要線索——”娜塔莎說道。
在這個時候，她的話顯得有些冷酷無情，喬伊斯卻咧嘴笑了起來。
“謝謝。”
“所有的任務資料，應該都記錄在系統里，我見過那個人，現在的頭——他們叫他皮爾斯——”
“而我，終于能夠回家了——”
說完，喬伊斯扣下了扳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