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中央是一處高臺,高至丈許,五丈方圓,專為肉身九重修士教授低階弟子所用,其余無關人等未經允許,禁止攀登入內。
韓衍念動之間,身形如夢似幻,宛若瞬移,瞬息間,在場眾人便見高臺上立有一人。
來人身形高大、儀容俊美,持劍而立,風姿特秀。
舉止瀟灑安詳,氣質平和清逸,軒軒若朝霞舉,濯濯如春月柳,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投懷,歷盡千帆,不墜青云。
“哇!”
見此來人,人群當即爆發出陣陣驚呼聲,眾人嘩然,盡數震驚。
“這般人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啊!.……”有人感嘆。
“此乃何人?可有誰知其名姓?”有人驚疑。
“未有見過,卻是不知。”
“如此人中龍鳳一般的人物,我等皆未曾見過,這位師兄平日里也太低調了吧!”
“十年窗下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我輩楷模矣!”
場下邊角處,此時正站有兩少年人,一圓臉,一清秀,圓臉者靈動活潑,清秀者恭默守靜。
兩者截然相反的性格氣質,站在一起不僅未見半點不協之處,反而是因為兩者一動一靜,互為陰陽兩面,相互補充,正好形成一個奇妙的融合。
此二人不是那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黃崇岳與寧遠還有誰人?
“這不是韓衍嘛?”
黃崇岳看著臺上之人,此刻雖然距上次三人相見時,相隔了將近半年之久,然則當時被韓衍調侃一通,印象何其深刻,怎敢忘卻。
黃崇越仍然清晰記得,當時的韓衍還剛降臨玄元界未久,連別院中的大小事項都是一無所知,半路攔住自己與寧遠兩人,詢問相關事宜。
之后三人一起于此處聽取蕭清鯉師姐講解劍道修行,而且韓衍運氣好,還被蕭清鯉師姐叫去演示劍法呢!可讓他羨慕嫉妒壞了。
何曾想到,這么短的時間內,韓衍竟然能夠踏上,只有肉身境頂尖人物才能站上去的教授臺。
我是在做夢嗎?
你修的怕不是假仙吧!
黃崇岳身軀一震再震,猛然一拍大腿,驚聲道:“小遠,快來看上帝啦!”
“嘶!”
“黃崇越,你找死啊!你看就看了,你他媽拍我干嘛?”黃崇岳這巴掌下手有點重,寧遠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痛嘶出聲,回首面露怒容道。
黃崇岳收回手掌,迎著寧遠似是要殺人一般的目光,,一時尷尬不已,訕笑著解釋道:“小遠莫要生氣,我是一時間被驚到了,這才……失誤,失誤,純屬失誤。”
見寧遠氣仍未消,黃崇岳嬉皮笑臉道:“唉!小遠,這么好的兄弟,沒必要這么記仇吧!打在你身,疼在我心,實在不行我讓你打回來行了吧。”
說罷把腿伸到寧遠面前,扭頭看向一邊,似是真的準備好挨打了。
“哼!”
寧遠也是無法,不可能真的打回去,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一會兒后才才聽他幽幽道:“崇岳,你說這真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韓衍嗎?”
不待黃崇越答話,他就自顧道:“若說不是,然則親眼所見,不會有假;而若說是呢,短短時日內,修為增進到此般境界,簡直是天方夜譚,這不合道理呀!”
其實寧遠心中業已經確認是韓衍,只不過是一時難以置信,不愿接受而已。
“嗯!那確實。”黃崇岳回道。
位于臺上,觀感自是不一。
臺下眾生之相盡收眼底,其間有好奇、有羨慕、有向往、有憧憬、淡然者有之,渴望者亦不缺乏,等等不一而足。
立于此處,可謂是萬眾矚目,天地中心。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所述的應該便是這般吧!
從未有過的體驗,一時間使得韓衍的思緒宛若是長江大河奔涌,內心深處中聯想到了很多,很多。
“不知那些不朽不滅、高高在上的圣人們,放眼無垠混沌海,俯瞰洪荒大天地,坐觀天地成往壞空、明察萬靈命運沉浮,此等又是怎么樣一番光景呢?”
韓衍神思飄遠,就這般靜靜的站立,卻令臺下的諸人心生不明覺厲之感。
“井中觀天,又豈能有所得,立足當下才是要緊。”
收回思緒,韓衍環顧一周后,面向臺下眾人,溫言笑道:“諸位師弟師妹大家好,我名為韓衍,今日便由我來教授大家,還望諸位師弟師妹莫要嫌棄才是。”
聯邦降臨者習慣了以修為境界來論長幼,因此韓衍這般稱呼臺下諸位并無錯處。
“臥槽!還真是他。”
聽到韓衍的自我介紹,黃崇岳再度猛拍大腿,不過此次只能夠拍自己的了。
“啪!”一聲脆響,疼得他齜牙咧嘴,迎著寧遠一副看神經病的目光,只見他低聲嘟囔,道:“嘶!我的娘唉!果然不是一般的疼啊!難怪小遠會發火。”
“看來這壞習慣得改,否則受罪的終究還是自己。”
“韓衍師兄,您今日準備教導我們大家什么呢?”
韓衍氣質溫潤如玉,加上言語謙和客氣,未給人距離之感,因此他話音剛落,隨即便有一道銀鈴一般的清脆悅耳女音發聲問道。
韓衍循聲望去,即見是一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正值妙齡,高矮適中,身材玲瓏有致,五官精致得仿若冰雕玉琢一般。
精致之余還帶有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眼珠靈動異常,一笑起來,玉面上就會生出一對甜甜的酒窩,氣質可愛絕倫,令人一見傾心。
少女身周尚聚集了兩個小伙伴,俱皆是難得一見的小仙女一級,自成一派引人注目的靚麗風景線 韓衍先是對少女一行微笑示意,隨后既是解釋,又是問詢道:“我自修行以來,唯擅兩者,一為劍法,二為輕身腿法,不知師妹想學那種呢?”
“兩樣都想要學。”少女調皮促狹笑道。
韓衍微微搖頭,笑道:“卻是讓師妹失望了,今日只能學一樣,多了不行。”
聽罷此言,少女美麗大眼睛溜溜直轉,作思索模樣,隨后嬌聲道:“那就學劍法吧!”
“對于師妹所言學習劍法一事,諸位師弟師妹可有其他異議?”韓衍面向眾人征求意見道。
“沒有異議,聽顏琰師妹的。”
“沒有異議.......師兄就教授劍法吧!。”
眾人齊聲答道。
“哦!這位就是眾人口中,有資競爭別院第二美女的顏琰嗎?人氣倒是挺高的。”
心中暗忖,見場中大部分人贊成后,韓衍揚聲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就教授劍法吧。”
“韓師兄……”
“師妹有話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