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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寧負黑暗,不負卿

  一間民宅附近的小巷子中。

  兩只烏鴉猶如夜幕中的渡魂人,一動不動地觀察著整個世界,神情高傲又泰然。

  就在這時,巷子里泛起一陣漣漪,宇智波見月突兀地出現在兩只烏鴉旁邊。

  他的出現激起了一陣風壓,氣流朝著他的四周急促的擴散開來,直吹得他身旁的兩只烏鴉,羽毛聲聲作響。

  看到宇智波見月的到來,兩只烏鴉扇動翅膀騰空而起,一左一右穩穩落在宇智波見月的肩頭。

  “這次多虧了你們兩個小家伙呢!”

  宇智波見月嘴角勾起弧度,輕輕點了點左肩上忍鴉的鳥喙,以示獎勵,卻引得小家伙不滿地撐起翅膀,“啪”的一下,拍開了他正在犯罪的右手。

  月光下,宇智波見月笑得有些僵硬,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有些哭笑不得。

  ‘這么高冷干嘛!真是的!’

  就在這時,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又一陣仿佛被針尖戳、扎一般的刺痛感,宇智波見月隨即痛苦地俯下身子,雙手不停地揉著腦袋。

  宇智波見月心中一片清明,這是查克拉又又又使用過度了!

  以前他還經常嘲笑缺藍的卡卡西,現在他比卡卡西慘多了!

  就在這時,一道長長的影子罩住了宇智波見月的身體,他強忍著昏厥感,起身看向來人。

  ‘竟然是他!’

  與此同時,肩頭的忍鴉也死死的注視著影子的主人。

  “抓住你了!”

  應聲而來的是卷起風壓的苦無!

  并沒有得到系統危險提示的宇智波見月,安心不少,畢竟此刻他的狀態實在太差了。

  他強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淡然地把目光落在刺向自己的苦無尖峰上,嘴角揚起一抹笑容:“光有殺氣,沒有殺意可不行,大叔!”

  話音未落,風壓吹亂了宇智波見月的頭發,苦無卻停在了他鼻尖的前一寸。

  “你怎么敢拿命來賭?”

  “有何不敢?在沒有實現夢想前,我是不會倒下的!”

  宇智波見月泰然自若,與黑發叛忍對視著。

  看似劍拔弩張的場面,卻詭異的寧靜了下來。

  黑發叛忍沉默了,他似乎被宇智波見月的話勾起了深藏于心的往事。

  片刻之后,他空著的左手,奮力一揮,譏笑道:“天真的小鬼!在這個被詛咒的世界中,不存在夢想!”

  聞言,宇智波見月猛地想到了什么,他一把撥開架在鼻尖的苦無,伸出手,指著黑發叛忍,放肆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不相信夢想可以實現的人,卻把未來托付給了夢想!”

  黑發叛忍烏黑的雙眸照映著少年放浪狂笑的身影,他沉默許久后,再次開口,語氣十分堅定,仿佛在捍衛著他最后的倔強。

  “我沒有夢想!!!”

  看著一臉肅穆的叛忍,宇智波見月停下了笑聲,步履蹣跚地越過黑發叛忍的身體,語氣低沉地嘆息道:

  “人只要活著就會有心愿!你必然也是如此,此刻你心中所求,便是你的夢想!”

  黑發叛忍沉聲道:“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有所求?”

  他瞬身至宇智波見月的面前,死死地盯著宇智波見月的眼睛。

  風拂過宇智波見月的頭發,冰涼的溫度,讓他稍稍提起了一點精神,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說道:

  “和孩子有關吧!立場雖無對錯,但互為敵人的雙方,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幫助對手。

  一如你前日放過了七殿下,一如你今日又放過了我!除了年齡,我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會使一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叛忍心軟兩次!”

  叛忍無言以對,良久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氣,眼里閃著淚花道:“在面對孩子的時候,我不是忍者,是一個有孩子的父親。”

  言罷,黑發叛忍縱身一躍,落在了長街的木質圍欄上,留給宇智波見月一個煢煢孑立的背影。

  同時,一道飽含祈求之意的滄桑話語在夜空中輕輕響起,如同末路人低沉的亡語。

  “四天后,佐藤治豐將舉行大名繼任盛典,地點在火之寺,城東有一片樹林是很好的伏擊地點!

  你盡管去安排吧,到時候如果你能殺了我們所有人,我的兒子就拜托你了,如果你被我們殺了,兒子我會自己養大!”

  聽了男人的話,宇智波見月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很想說些什么,黑發忍者卻直接閃身離去了。

  空蕩蕩的長街中,叛忍留下的最后一句響起。

  “聽說你是三代火影的弟子!四天后,我亦會賭上三代水影大人影衛的名號,與你一決生死!

  小鬼,你說的沒錯,人活著就會有夢想。所以我希望,最終的結局是以我的死亡而落幕。

  這樣的話,我的兒子就可以擺脫冰冷無情的霧隱村,在你這個火影弟子的看護下,戴上木葉的護額,沐浴著新生的陽光了!”

  看著眼前消失的身影,宇智波見月的心沉沉的。

  究竟是怎樣的悲哀才會讓一位父親托付自己敵人,去看護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里,宇智波見月心中一痛。

  這個時候,夜晚的風再次拂過宇智波見月的臉頰,他的黑發,如絲一般在空中起舞,只是頭發的主人遠沒有頭發本身那么輕松。

  他靠在長街的圍欄上,頭暈目眩地朝著黑崎俊辰的家、朝著他不知道會駛向何處的遠方躑躅前行著。

  許久之后,宇智波見月邁著踩著棉花的腳步,一步一摔地走到了黑崎俊辰家門前的巷口。

  看著天旋地轉的視野中,隱約浮現的兩個少年的身影,宇智波見月緊繃的弦終于一松,緊接著,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

  日上三竿,宇智波見月猛地睜開了雙眼,眼里異樣的變化讓他心中一驚,他走到鏡子旁邊,開啟了寫輪眼。

  鏡子里,少年猩紅的雙眸中,三顆漆黑的勾玉靜靜的旋轉著。

  ‘竟然突破了極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欣賞了一番自己帥氣的臉蛋后,宇智波見月推開了房門,任由燦爛的陽光打在自己的臉上。

  守在門口一夜沒睡的油女志微聽到開門的聲音,大步來到宇智波見月的身前,隔著墨鏡他都能看到宇智波見月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油女志微心中一喜,開心的說道:

  “見月大人,很久沒看到您笑得這么開心了!”

  聽到油女志微的聲音,宇智波見月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少年。

  見少年一臉疲態,宇智波見月便知道油女志微定是守了一整夜,心中頓時一暖。他溫聲:“志微,抱歉了,讓你守了一晚!”

  “我不要緊的,見月大人,您怎么會……”

  宇智波見月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會不會聊天啊!騷年?!缺藍看不出來?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額……志微你該去睡覺了!”

  “大人,我不困,你到底是怎么了?”

  “……”

  告辭!

  宇智波見月“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坐在床上,郁悶不已。

  ‘油女一族怪不得存在感低,都是自找的!’

  門外的油女志微看著宇智波見月的反應,有些摸不到頭腦,他想了想,還是靜靜的守在了門口。

  過了一會,鞍馬正清推門而入,手里端著一碗陽春白面。

  進門時候,鞍馬正清偷偷瞄了一眼宇智波見月,見少年并沒有生氣,他心中松了一口長氣。

  鞍馬正清隨手把碗放在窗邊的案幾上,小步慢挪來到宇智波見月的身邊,笑嘻嘻地拿著筷子遞給宇智波見月,同時頭湊在少年的臉跟前,傻里傻氣地說道:

  “見月大人,您一定餓了吧!”

  宇智波見月笑著接過鞍馬正清遞來的筷子,朗聲道:“有心了!”

  他的心中暗爽不已,當老大真好!

  感慨一下后,宇智波見月“吸溜吸溜”恰起飯來。就在這時,鞍馬正清沒有眼力價的開口試探道:“志微……他讓我問您,大人您昨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嘔!”

  宇智波見月又聽到了這個尷尬的問題,本能的想反駁一二,卻忘記了嘴里的面條,登時他白眼上翻,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咳!咳!!咳!!!救、、、救我!!!!”

  門外的油女志微聽到宇智波見月的呼救,猛地撞開門,撲了進來。

  看到宇智波見月翻起的白眼和嘴里塞滿的面條,油女志微急忙高聲喝道:“秘術•寄壞蟲!”

  蟲群瞬間沖著宇智波見月嘴里的面條飛去,飛快的蠶食著這些個噎住了宇智波見月的罪魁禍首。

  油女志微看著慢慢消失的面條,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鞍馬正清呆滯拽了拽油女志微衣袖,慌亂的呢喃道:

  “大人的臉色怎么是鐵青色的呢!”

  聞言油女志微的注意力從局部,擴大到了宇智波見月的整張臉上,霎那間他把脖子縮回到了高領風衣中。

  他好像又做錯了!!

  緊接著房間內,一聲絕望的咆哮聲仿佛平地驚雷,在兩個少年耳邊炸起。

  “志微啊,別讓蟲子再往我的嘴里跑了!!!嘔!!!嘔!!!”

  吐了一陣后,宇智波見月感覺自己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他沒好氣的白了兩人一眼,去衛生間漱了漱口。

  片刻之后,兩個少年瑟瑟發抖坐在宇智波見月的面前。

  宇智波見月看著兩個耷拉著腦袋的少年,搖搖頭,苦笑不已,這都什么事啊!沒被叛忍殺死,差點被同伴送來的飯噎死!

  倒霉!!!

  宇智波見月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對油女志微招了招手說道:“志微啊,你過來!”

  油女志微聽到宇智波見月的呼喚,宛若蔫了的芭蕉一樣,心情忐忑地來到宇智波見月的面前,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但宇智波見月卻食指和中指并攏,輕輕戳了一下油女志微的額頭,溫聲道:

  “盡管我的初吻,二吻甚至一萬吻都被你的蟲子奪走了,但我并沒有生你的氣!昨天一夜沒睡吧,現在就在我的床上睡吧,不可以拒絕哦,這是命令!”

  油女志微被前一秒還在地獄煎熬,這一瞬就在天堂行樂的巨大落差感,感動得涕泗橫流。

  這一瞬間,他仿佛在宇智波見月的身上看到了已故的父親的影子。

  油女志微抹去淚水,輕輕“嗯”了一聲,乖巧的爬上了床,躺了下來。

  一旁的鞍馬正清則羨慕不已,在自己家里,他的父母,他的哥哥從來沒有像宇智波見月對油女志微那樣同他親近過。

  他低下頭,掩飾著眼里的失落。

  眼尖的宇智波見月怎么會看不到少年眼里噙滿的落寞,他壓著腳步,輕聲走到鞍馬正清的面前,摸了摸少年的頭。

  鞍馬正清驚訝的抬起腦袋,眼里帶了一絲期許,宇智波見月宛若回放一般,把兩個手指頭同樣點在鞍馬正清的額頭上,繼而他溫聲道:“你也是!”

  這一刻,畫面仿佛定格了一樣,一個少年一臉溫柔,笑魘如花。一個少年一臉欣喜,淚流滿面……這畫面很暖,很溫馨。

  沒多久,宇智波見月看著熟睡的兩個少年,會心一笑。

  感受到初春的寒,宇智波見月幫他們蓋嚴被子后,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唉,終究是兩個孩子罷了!

  油女志微失去了父親,卻已經肩扛起了油女的名號。

  鞍馬正清天真爛漫,卻做出了大義滅親的驚人選擇!

  看似不同的經歷,他們卻有著同樣的悲哀。

  同樣都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卻總是承受著他們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痛楚!

  同樣都是愛吃甜的少年,卻總是吃著苦。

  同樣是渴望親情的孩子,卻總是因為戰爭,家族等原因得不到他們想要的愛。

  在我眼里,不管他們有多堅強!有多強大!

  他們都只不過是一群既可愛又可憐的孩子罷了!

  我或許會利用他們,但絕對不會逼迫他們!

  這個世界的暗黑已經夠多了,如果可以,我愿意背負起黑暗,把光明留給他們。

  不論眼前的志微、正清,還是遠方的弟弟,或是將來的卡卡西、止水和鼬!’

  宇智波見月輕輕關上門,轉過身,直視著天空中高懸的艷陽,刺眼的光線射入他的眼中,不知是因為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為心里的原因,他的臉龐滑落了兩行清淚。

  不知不覺中,宇智波見月就和鼬一樣做出了背負黑暗的選擇。

  想到了鼬,宇智波見月輕嘆,岸本欠鼬的火影之位,就由他來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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