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狂暴的風雪洶涌地灌入神廟。
但貢桌上,放的那個日記本卻未被狂風翻動,因為它是由宇智波見月的神念幻化而成的。
來人了……宇智波見月聽到門口的動靜,淡然將日記本收入神軀內,然后望向門口的青年。
“神是真神,但尼桑可就未必了!”
這年頭,想走后門不勞而獲的人真多,我一直在這里修行,哪來的弟弟呢?
他看著門口有些小帥的青年,面無表情地駁斥道。
青年聽到以后頗為激動:“尼桑,我是圖啊,宇智波圖啊,你不記得我了?”
說話的功夫,青年來到宇智波見月面前,仔細打量著他。
“人類,就此打住吧!我并不認識你!”
青年直勾勾的目光,讓宇智波見月感到不適,他覺得對方是在冒犯自己。
“尼桑……?”宇智波圖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心中升起無限悲涼,片刻之后,他哽咽道,“我是圖啊,你的親弟弟,你最疼愛的親弟弟!”
只是,他那滿含希冀的表情,動情的肢體動作,卻沒能打動坐在貢桌旁的少年。
少年依舊沉默如雪。
宇智波圖傷心地后退了幾步。
繞是這幾年來,他的心智已被世間的種種殘酷磨礪得堅強如鐵,可當面對宇智波見月的時候,依舊有一種忐忑、動容、悲切的感覺縈繞心頭。
“宇智波見月,你真是個混蛋!”
宇智波圖看著無動于衷的少年,眼里泛起了淚意。
“你知道嗎?自從你死了以后,我經歷了怎樣的人間煉獄。”
“為了幫你復仇,我殺了好多人……云隱的土臺,砂隱的葉倉、紫金,霧隱甚至被我攪了一個天翻地覆。”
“為了對付波風水門,我和那咔馬、凜草、京決裂……差點害死彌彥大哥他們……”
“為了實現你的夢想,我天天和危險的尾獸做伴……二尾、四尾,被我擊殺,……三位人柱力被我用瞳術操控,我過的很辛苦,很不快樂!”
“宇智波見月,你不是最討厭我做冒險的事嗎?可現在,我全做了!”
估計是遇到碰瓷的了……宇智波見月安靜地聽完青年的獨白,心中平靜得像是沒有起風的湖面。
“人類,我大致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宇智波見月越過青年,飄到門口,看著外面雪花漫天的景象,嘆道:“是有一個人和我長得很像吧!”
說話,宇智波見月回頭向青年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招……宇智波圖悶聲來到門口,和宇智波見月并排站在一起。
借助外面的亮光,他看清了少年的面容 白皙的皮膚,俊美的五官。
給人一種“秋水為神玉做骨,萬里云霓盡無光”的空靈之美。
……似乎和尼桑,有些區別。
這里宇智波圖犯了一個致命的失誤,他印象中的宇智波見月是20歲時的模樣,而現在的宇智波見月卻是12、13歲時的模樣。
這其中的區別,可以參考打職業時的開哥,和退役后的開哥。
宇智波圖看慣了長大后的宇智波見月,突然看到少年時的他,一下子有些眼生,沒能反應過來。
這時候,宇智波見月眸如星光,負手而立,環視著門外的風景。
“看到外面的天空和大地了嗎?”
“看到遙遠的大海了嗎?”
“看到頭頂的光明和腳下的黑暗了嗎?”
聽少年忽然這樣問自己,宇智波圖略顯疑惑,他順著少年的目光,從雪山之巔向下凝望……
但是視野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狂暴的風雪阻擋了他的全部視線!
隨后,宇智波圖帶著幾分探究看向一旁的少年。
少年同他相視一笑。
“大地是我,天空是我,海洋也是我!”
“光明是我,黑暗是我,虛無的精神也是我……”
這人多半是個瘋子吧……聽到少年神神叨叨的詠嘆,宇智波圖愈發覺得少年不是他的尼桑。
他的尼桑睿智而優雅,怎么會躲在這種偏遠的地方,裝神弄鬼呢?
這樣一想,宇智波圖心中一陣輕松。
幾年前,為了找幫手,他不惜操縱大名,向雨之國發動戰爭,希望以此激怒彌彥、小楠、長門三人,促使他們和木葉決裂。
但是……當流離失所,飽受苦難的人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經過他面前的時候,他動搖了。
他再次回到風火城,假借大名之口,結束了這場本就不該發生的戰爭。
為此,宇智波圖并不后悔……甚至心中有了那么一絲明悟。
他好像明白了兄長這么多年來,究竟在為什么而努力,那一刻,他把和平兩個字深深印刻在了心里。
尼桑死了,我除了替他報仇以外,更應該努力實現他的夢想……那時候,宇智波圖有了人生中第一個遠大的目標——實現忍界的統一與和平。
為此,他愿付出一切。
但當他冷靜下來以后,發現自己對眼前的困境依舊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木葉那邊傳來了青蛙小隊叛逃的消息。
宇智波圖一面譏笑木葉高層的愚蠢和腐朽,一面接觸著彌彥三人。
在和他們統一觀點后,四人共同組建了一個名為“曉”的組織,總基地就設在常年下雨的雨之國。
而他這次來這里,正是為了說服雪山之巔的這個神靈加入他們。
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那個必要了……
這樣一個神神叨叨,看起來很不著調的家伙,根本就沒資格進“曉”。
就在宇智波圖暗自腹誹之際,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得面目全非。
凌厲的風雪已然不見……
天空一面泛起了魚肚白,一面卻朝霞似火。
在宇智波圖的視線中,地面一邊青黃閃爍,一邊如夜漆黑。
光與暗竟渭涇分明地分現左右。
“這是什么情況?還有,地面為什么在流動?這里不是雪山嗎?”
詭異的景象突破了宇智波圖的認知,他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
青年這副驚訝的樣子,取悅了宇智波見月,他滿意地呵呵笑道:“在面對神靈時,應保有一顆敬畏之心。”
“人類,你的心……并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