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銀衣衛袁琪遺孀 眾人不解,張孝武便讓人尋找適合的鍋,卻發現沒有這么薄的鐵鍋,他轉頭忽然見到掛在架子上的頭盔,大笑道:“今兒請大家吃頭盔火鍋!”
頭盔火鍋的創意是很好,可卻被眾人排斥,且吃火鍋最重要的不是鍋,而是蘸料,尤其是辛辣的味道。所以眾人吃了一口這頭盔火鍋之后,紛紛舉杯對張孝武說:“大人,咱們還是飲酒吧,來,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隨意。”顯然,大家暗中嫌棄張孝武的新美食做法……
張孝武酒量雖好,可也架不住大家勸酒,便被眾人一通灌酒,尤其是胡立笑嘻嘻地要和張孝武醉酒到天亮。兀松笑罵:“你這貨喝不醉酒,如此坑害大人,等大人醒酒之后,非得罰你去挖地道。”
胡立這才怕了,找別人拼酒去了。
管驤找到兀松和王一瑾,說:“我有一件事……”
王一瑾打趣道:“管大人肯定有好事,你如今是木城喜神。”
“去去去,別拿我打趣。”管驤笑罵道,“小王,你要老婆不要?”
王一瑾忙道:“大人準我去學堂學習四書五經,如今我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請不要用女色來打擾我。”
管驤道:“說你胖你還喘,我才不是找你的好事兒咧。”
兀松卻搖頭道:“未必,好事不會落到你我頭上,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管驤道:“有一個老嫗給了我幾百兩銀子,讓我給她說一門親事,這樁親事的對象便是咱們大人,人家愿意做妾氏。”
王一瑾跳腳道:“那也不行的,那老嫗多大歲數,咱們大人才多大年級,你能娶一個婆婆做妾?”
兀松也張大嘴巴,無奈地說:“管仲之,我先前沒覺得你太離譜,而今怎么如此離譜?你收錢我不反對,可是這錢也能收?大人要是知道你給他娶一個老嫗,非得把你趕出木城不可。”
胡立忽然跑過來,問道:“什么?讓城主娶一個老太婆?他娘的,管仲之,信不信我薅光了你的胡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著帶走一個十七歲的小娘子,居然給城主一個老太婆,你的良心大大地壞了!”
管驤哭笑不得道:“你們胡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說給大人送一個老太婆了?是老嫗的孫女,喏,胡大人,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女孩。我是準備給大人做暖床丫頭的,不是留給自己的,我一個堂堂讀書人,又豈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
“讀書人都不是好東西。”胡立笑罵。
“咳咳咳……”兀松擎著嗓子道,“你罵他就行,別連累其他讀書人。”
管驤見大家越說越不像話,忙解釋道,“這老嫗其實是前銀衣衛統領袁琪的母親,袁琪是太子黨人,因攻打皇宮而被斬首示眾。可你們卻不知道,這袁琪本來將女兒許配給了他最得力的手下左仲,婚期便定在今年五月,但左仲卻在攻打皇子府的時候被打死。袁琪之女雖然生得楚楚動人,卻尚未成親便成了望門寡,你說人家冤枉不冤枉?好在這袁家雖然被查辦,可袁琪生前是龍都銀衣衛統領,查案子的衙役和官員不敢太過為難他們,又因得皇上只誅罪首不殺余人的圣諭,她們一家子才得以平安抵達木城。”
兀松卻從中聽到內一層信息,銀衣衛統領袁琪犯了謀反之罪,其家人卻并未受到株連,反而有官員因為袁家拿出更多的證據連累她們,故而選擇了輕判輕判,這說明龍都中太子黨的余黨仍舊存在。太子雖然沒了,可龍都內太子黨勢力還在,很多人只是隱藏了起來,但也許這些人會永遠的隱藏下去。
“所以呢?”王一瑾追問。
管驤道:“袁家老太不過想給自己的孫女找一個靠山,咱們木城最大的靠山就是城主了,所以……你們說城主二十歲年齡,身邊連一個暖床的人都沒有,咱們身為下屬,不得多考慮考慮?一瑾你說,是不是……算了,你毛都沒長齊,跟你說也沒用。”
王一瑾漲紅了臉道:“你才沒長毛!”
胡立調笑:“長沒長毛,你脫褲子一看便知。”
“某乃讀書人,豈能隨便脫褲子?”王一瑾咋舌道,“要脫褲子也是在女人面前,在你們一群男人面前脫褲子,我懷疑你們有什么癖好。”
“你這孩子,現在學壞了啊。”胡立感慨道。
兀松笑道:“這件事得先問問大人,你不要亂點鴛鴦譜,否則大人知道了,非把你打發去土城不可。”
管驤壞笑:“我的意思是,生米煮成熟飯……”
兀松奇道:“你怎么這么著急?你到底收了多少銀子?”
管驤尷尬一笑,說:“有些人,不能被金錢收買。”
“但不包括你。”兀松大笑,王一瑾也跟著笑了起來。
管驤說:“我其實就是想給城主找一個暖床丫頭,而且袁家還有余力,城主要是和袁家打好關系,更容易打探京城的消息。”
兀松立即想到了先前擔心的問題,一旦塞北戰事結束,張孝武這樣沒有背景的將領勢必會受到排擠和打擊。他又看了一眼管鑲,見管鑲眼中露出了一絲壞笑,頓時明白,管鑲也擔憂于此,看來大家想到一塊去了。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作為張孝武的幕僚們,他們必須要替張孝武想在前頭,兀松笑道:“現在塞北局勢已經穩定,是該關注京城了。”
管驤問:“你們同意我送一個暖床丫鬟?”
兀松道:“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你。”
王一瑾也轉頭說:“我年紀小,聽不懂你們說甚。”
管驤一陣牙疼:“嘿,你們這兩人,一個大狐貍,一個小狐貍。”
今日張孝武喝得很多,仗著年輕力壯,撒了幾泡尿后恢復清醒了,只是腳步踉蹌地走回自己的臥室。一坐在椅子上,他便感覺特別口渴,閉著眼睛喊道:“芒種,芒種,死丫頭去哪里,給我倒一些水來。這懶丫頭,怕是睡著了吧,越來越不像話了,還得本城主自己倒水。”他站起身走向茶幾,卻見茶幾旁站著一位俏生生的侍女,正端著水壺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張孝武定眼一看,只見那身材高挑皮膚晶瑩白皙的少女,正用小鹿一般小心翼翼的眼睛看著他,女孩咬咬嘴唇似乎很是害怕,忙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
“你是何人。”張孝武并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個美少女而放松警惕,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按住了短刀,淡淡地問道。
那少女被他的嗓門嚇了一跳,但很快回了神,她向前邁左腿左手扶膝,右手下垂右腿半跪行了一個禮,微微平視著張孝武,怯生生地回答說:“小女子袁氏婉秋,是府上新來的暖床丫頭。”
“啥玩意?”張孝武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子吃驚道:“暖床?丫頭?還有這種職業?什么時候我還有暖穿丫頭了,有趣有趣。對了,你叫什么?”
“奴婢袁婉秋。”那女子忙答道。
張孝武盯著她的眼睛,一對眸子明亮,睫毛纖長,眼瞼微微上翹,真真的一雙鹿眼,他說道:“哦,暖床不必了,倒茶。”
“嗯。”袁婉秋應聲道,她舉止洛洛禮儀端莊,倒茶的時候露出半截蓮藕般潔白的小臂,手臂上還系著一根少女紅繩,地看了他一眼之后,忙低下頭去,雙手將茶奉來。
張孝武接過茶來,卻沒有喝,但指尖感覺出這茶不冷不燙正合心意,要是芒種倒的茶,要么太燙要么太涼,總是不合心意,沒想到這個丫鬟倒是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