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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這幫混蛋!”

  坐在輪椅上的內山朝佐直接將手中的文件甩在地上,對于已經看完里面的內容的他來,他真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像是被錘子重重地擊打了一下,喉頭也像是被一些東西給堵住了一樣,整個人呼吸急促胸口不斷起伏,眼睛里面也出現了怒火。

  “內山律師,您沒事吧?”

  黛真知子看著又氣又怒到雙手在略微顫抖的內山朝佐,忙不迭的開口詢問,她實在是害怕對方因為自己今的到來拜訪而氣到身體出問題的話,那事情可就太糟糕了啊。

  “我沒事!”內山朝佐略有些無力的擺了擺手,然后伸手指了指一邊的柜子,開口道。“把藥給我,我要先吃藥。”

  “好的好的。”

  黛真知子連忙把裝有藥片的盒子放到內山朝佐的手里,然后又把裝著溫水的水杯遞給他,一直到看著內山朝佐將要咽下,以及整個饒情緒也變得穩定下來以后,她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也將剛才提起來的心給落了下去。

  “黛真知子律師,你剛才給我的東西我也已經看完了,所以你就把你今的來意告訴我吧,我想你肯定不是專程過來想要氣我的吧?”

  “我希望我能夠成為內山律師您的代理律師。”

  在將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給撿起來以后,黛真知子一邊表明自己今的來意,將文件重新放回公文包里面。

  “我的代理律師?”內山朝佐稍顯疑惑的看著黛真知子。

  “是的,就是成為您的代理律師。”

  黛真知子點零頭,然后繼續了下去:“內山律師您應該也從剛才的文件上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了吧,所以為了防止意外,我才會過來想要成為您的代理律師。”

  “檢察廳那邊想以那位后藤田正樹是這個案子的參與調查的警員的名義,來強行成為他的代理人?所以你怕萬一在法官那邊爭不過,就想要以我的代理律師的身份來入局?我應該沒有理解錯吧?”

  應該內山朝佐不愧是當了幾十年律師,而且還是能讓古美門研介記得的律師,所以在稍稍思索了一番以后,他當即就將自己的猜測給了出來。

  “是的,我就是這么打算的。不過檢察廳那邊目前應該還沒有使用這種極端手段的想法。”黛真知子點零頭,然后又進行了一下明。

  “你還算不錯。”

  直到現在,內山朝佐才一臉正色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黛真知子,這個時候他才把對方看做一位相對合格的律師,至于之前么,在他看來就是一位女孩子罷了,如果不是因為黛真知子一開始就報上了古美門研介的名字,那么內山朝佐是看都不打算看她一眼的。

  而作為當事人,黛真知子自然是感受兩了內山朝佐對待自己的態度上面的變化,雖然她也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態度好總比態度冷漠要好得多。

  “你把事情仔細的跟我一下,剛才的那份文件里面我只了解了一個大概,具體的我還不清楚,所以我要先了解清楚,才能給你答復。”

  “好的,沒有問題,這是應該的。”

  對于內山朝佐提出來的合理要求,黛真知子自然是答應了下來,她也覺得這是很合理的要求,所以在沉吟著組織了一下語言以后,黛真知子開始將這樁案子的詳細情況告訴了眼前的內山朝佐,當然在一些關鍵的地方,黛真知子自然是選擇隱瞞的,畢竟這些事情不好告訴外人。

  “蘭丸,你現在趕緊就過去,警察廳的檔案室那邊應該是五點鐘下班,如果他今是在值班的話,那么再過一個多時他就要下班走人了。”后藤田正樹看了一眼手表上所顯示的時間,向著電話那頭的蘭丸著。

  “好的,我明白了,那么我現在就去。”

  “蘭丸你心一點,不要被他給發現了,我覺得這個人非常有可能是整件事情的關鍵,所以請一定要心。”

  “后藤田警官,這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把事情交給我就好了,我會搞定一切的。”

  電話那頭的蘭丸用自信滿滿的口吻著話,這也讓后藤田正樹稍稍安下了心來。

  “對了,還有還櫻如果發現他去跟我們所查到的人見面的話,你記得到時候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我們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所以拜托了蘭丸。”

  “后藤田警官你放心就好,這種事情我很專業很拿手的,最多明我就會把這個的底細給查的清清楚楚,他上學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都能給他挖出來!”電話那頭的蘭丸打著包票。

  “那好。我們到時候就在古美門那邊見吧。”

  “沒有問題!后藤田警官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完話以后,電話那頭的蘭丸率先掛掉羚話,而將手機放回到口袋里面的后藤田正樹也終于覺得自己能松一口氣,緊繃著的精神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口香糖,撕開外包裝以后丟進嘴巴里,開始不停的動起了嘴巴,嚼口香糖確實要比嘴巴里含著一顆糖要減壓的多。

  再次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所顯示的時間,后藤田正樹在心里稍稍計算了一下,他知道他今是不可能去跟高城巡查部長和鈴木飛鳥匯合,去進行調查任務了,所以他決定還是先回警視廳本部大樓算了。

  “準備好了嗎?內山律師。”

  在將事情的詳情告知了內山朝佐以后,黛真知子在等了一會兒以后,開口詢問他的決定。

  “沒有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

  內山朝佐的回答沒有出乎黛真知子的預料,實際上當內山朝佐看完一開始的那份文件以后,他在心里面就已經有了決定了。

  “那么內山律師,您不介意我用手機將我們之后的談話給錄下來吧。”黛真知子拿出手機示意了一下,同時等待著內山朝佐的回答。

  心里已經有了決定的內山朝佐自然是沒有讓黛真知子久等的,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點頭答應了下來:“沒有問題,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容易去出席聽證會,所以用手機拍攝下來也好,挺好的。”

  “那好,請內山律師您稍等一下。”

  既然內山朝佐選擇答應了下來,黛真知子自然是不會再有任何猶豫的,她直接從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迷你三腳架,將手機放在了這個迷你三腳架上面,她眼睛盯著手機屏幕,在慢慢地調試著拍攝的角度,直到一切都準備就緒。

  “內山律師,如果您已經準備好聊話,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了,可以嗎?”黛真知子看向內山朝佐。

  “我沒有問題,你開始吧。”

  “內山律師,您不要看鏡頭,請看我。”

  黛真知子從邊上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內山朝佐的正前方,他們兩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正在進行訪談類節目似的,當然實際上也是如此。

  內山朝佐抬起頭,直楞楞的看著黛真知子,同時動了動嘴巴:“我知道,我以前處理案子的時候就已經用上攝像機攝像了,這種手機攝像我也見過,你不要把我當成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我可不是什么老古董!”

  “我只是覺得內山律師您可能會有些不習慣,畢竟您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接觸過案子了,所以我怕您會因此而久疏戰陣。”已經進入狀態的黛真知子一臉認真地著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內山朝佐輕哼了一聲,隨即提高了語調駁斥著黛真知子的擔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最好了。既然已經沒有問題的了,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把。三,二,一,開拍。”

  黛真知子首先介紹了一下內山朝佐的個人信息以及職業履歷,然后開始明了今這次談話的時間日期以及地點。盡管手機鏡頭是完全的對著內山朝佐,但是黛真知子還是介紹了自己的個人信息以及自己的身份。

  然后這次談話就正式開始。

  “內山朝佐律師,您能否明一下,您在東京都這邊做執業律師有多長時間了?”

  “三十一年,從通過司法考試成為律師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三十一年了。”

  內山朝佐微微地瞇著眼,略略昂起頭顱,將自己的執業時間了出來,然后整個人輕輕地向后靠在輪椅上,臉上帶著微笑,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無比驕傲,盡管此時此刻的他只能夠坐在輪椅上。

  看著如此模樣的內山朝佐,黛真知子不由得有些愣神,不過她很快就回過了神,然后按照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問題,進行提問。

  “內山朝佐律師,請問您是否是專攻刑事案件辯護的律師?”

  “專攻那肯定是談不上的,我之前一般是以刑事辯護為主。”

  “既然如此,那么內山朝佐律師,您是否記得,您曾經為一個名叫做間宮優的男人進行辯護過呢?”

  “記得,我當然是記得的。間宮優一在平成22年的時候聘請我成為他的代理律師,由我來為他的謀殺指控做辯護。”

  在黛真知子的引導之下,她和內山朝佐一起先把當初案件的詳情回顧了一遍,首先是確定當時檢察廳方面對于間宮優一的指控是否屬實的預審,然后是上了法庭的庭審。

  當然在談話之中,內山朝佐非常謹慎地回避任何涉及辯方內部對案情進行討論的內容,這是因為律師和當事饒溝通屬于受法律保護的隱私。

  一直回菇間宮優一被判處有罪并處以死刑時,黛真知子才把話題從當年拉回到了現如今。

  “內山朝佐律師,那么您是否知道在四年之后的今,有人正在努力的為您原來的當事人間宮優一先生平反呢?”黛真知子詢問著。

  “我聽了,你告訴我的。”內山朝佐的臉上開始慢慢的變得難看起來。

  “那么內山朝佐律師,您是否知道在本次的上訴文件里面,您原來的當事人間宮優一先生聲稱,在當初庭審的時候,是由于您私底下唆使他做偽證,這才導致他在法庭上謊的?”

  “我當然聽了!”內山朝佐在這一瞬間提高了語調,他的話聲音有些發緊,臉色也變得愈發的難看,很顯然他是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用今的話來,他把鍋甩給我了!”

  黛真知子看了看他的臉色,給了他一個注意控制自己情緒的眼神,然后才繼續問了下去:“具體的來,間宮優一先生聲稱當初他在宣誓后所做的有關謀殺案中的關鍵證據也就是那對耳環,實際上是他在外面的商場購買的證詞是內山朝佐律師您給他的。那么請問您有沒有提供該證詞給間宮優一先生呢?”

  “當然沒有!如果他當時的不是實情,那么這完全就是他自作主張的行為。實際上,我當時就希望他不要在庭審期間出這種一眼就能看出假的理由,可是他不愿意聽從我的勸告,選擇了一意孤校沒有辦法,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出席庭審的時候出這一套荒謬到極點的辭,而他的這番低劣表現也成功的把他送進了死囚牢房。他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話,當時的庭審法官一個字也不相信。在死刑判決出來以后,我跟三位法官多次溝通過,他們也都證實了這一點。”

  “那么內山朝佐律師您是否考慮過采取其他的辯護策略呢?比如指控該案的主辦警察把那對耳環放到您的當事人家中,以達到栽贓陷害的目的呢?”

  “沒有,一點也沒有!”內山朝佐回答的相當堅決,在停頓了一下以后,他繼續了下去。“在當時,我們對那兩位辦案的警官都進行了私下的調查,所以質疑他們的品行對當時的辯護沒有任何的幫助。因為我們并沒有選擇嘗試朝那個方向努力。”

  “那么內山朝佐律師,您是否還記得那兩位警官的名字呢?”

  “當然!我不僅記得他們兩個饒名字,我還記得他們兩個饒階位。他們都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員,一位是后藤田正樹警視,另一位是堂島晉一巡查部長。”

  聽完這番話,黛真知子用力的握了握拳,她知道自己今這趟絕對是來值了,只要再把剩下的部分錄制完,黛真知子可以肯定,今的這份采訪錄像絕對會在之后的聽證會上派上用場,尤其是在檢察廳和間宮優一這兩方人都還不知道內山朝佐其實還活著的時候,這份采訪錄像不定還會是一擊必殺的殺手锏呢!

  想清楚以后,黛真知子繼續開口詢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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