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山河震驚過后對著秦長生挑起大拇指:“秦老弟……慧眼!慧眼啊!”
這一次連稱呼都改變了,秦長生淡淡一笑:“略懂而已。”
就在這時,門口的保安過來,對邵山河說道:“邵總,花老的兒子來了。”
邵山河本打算和秦長生再說點什么,聽到這里就是一皺眉:“什么?花老的兒子?他怎么沒來?好了,你把……算了,我親自去請!”
門口一個身穿休閑裝的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個藥箱。
保安把邵山河領過了,中年男子臉上帶著笑。
“是邵總吧!我是花俊祥,家父花仲禮,今天給老爺子看病來了。”
邵山河暗自皺眉,不過臉上帶著笑容:“哦?原來如此,不知花老他怎么了?”
“家父昨天應邀去了燕京,給一位老領導看病,實在是沒法過來,不過情況家父已經說了,這種情況我也可以治的。”
邵山河聽到這心中一沉,原來是這樣……花老別看只是一個中醫,但是交際面很廣,尤其是他還給不少燕京的達官顯貴看病,燕京的情況復雜,他們邵家還真未必能得罪的起。
“請!”
邵山河做了個請的手勢。
哪知花俊祥并未進門,反而臉上帶著淡笑:“有句話我還是要講的,邵總,因家父未能如約而至,家父臨行之前曾囑咐我八千萬診金不敢照收,為表歉意,診金減半。”
說完話那張精明的臉上帶著微笑。
邵山河目光一凝。
大氣!
四千萬說不要就不要了,就算多少個公司老板也未必有這種魄力,平心而論,邵山河覺得自己都未必做到,邵家也許不差錢,但是在生意場上都是分文不讓的,因為這叫生意。
“唔,這都好說,只要老爺子的病好了,診金照付……”
“不!邵總,這是家父的意思,不敢忤逆。”
邵山河點頭笑笑對花俊祥說道:“好,請吧!”
把花俊祥領到里面。見過邵華榮花俊祥再次把四千萬的事情說了一下。
平淡的笑意仿佛在說他花家不在乎四千萬,但是,事絕對要做到位。
哪知邵華榮根本就沒看他,反而認真的看著絹畫。
紹華榮看了半天這時也回過神來了,他對秦長生激動的說道:“秦醫師,你豈止是略懂,如此眼力怕是國內再無第二人!如若你不說誰能知道畫中另有乾坤!不過還是恭喜秦老弟,得此重寶。”
秦長生連忙說道:“不不,邵老,剛才我只是說氣話,這是您的東西我怎么會拿呢!”
他不是愛財之人,無功不受祿寢食難安,秦長生就是這樣的人,骨子隨和但是極其有原則。
邵山河在一旁聽完秦長生的話眼睛都瞪大了!
秦長生拒絕了!
這是什么?
女史箴圖 女史箴圖!!
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啊!
價值根本就不可衡量!
他代表的更多的是文化價值,如果非得要用金錢衡量,按照英國方面當年的態度,倒退80年前價值一艘潛水艇……到現在起碼20億美金!
一旁的花俊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但是看到邵山河和邵華榮稱呼秦長生為“秦醫師”頓時心中泛起一絲敵意。
尤其是邵華榮對待他和秦長生的態度截然不同。
“小兄弟也是醫生?可能沒見過這么多錢吧,若是邵老給的就收下吧,呵呵,我們自然不同,四千萬算不了什么,小兄弟錯過這次以后可沒這么好的機會了。”
邵華榮雖然聽出花俊祥話中的敵意,雖然覺得這人說話不中聽,但是也確實是說對了,方才他已經說了,把畫送給秦長生了,這下他如何再收回來。
邵山河已經心中罵娘了,用你在這裝大方?
秦長生看了一眼花俊祥,
“你是誰?”
花俊祥傲然說道:“贛聊花家,心和堂花氏中醫第十一代傳人!花俊祥!”
秦長生頓時神色一整,肅然的看著花俊祥。
花俊祥看到秦長生的表情暗自得意,心道這小子還算知趣。
“我沒聽過。”
“噗……”
程易一下子噴笑出來,不過畢竟這么多人在場,還是忍了回去,不過微微顫抖的肩膀知道他忍的不輕。
邵山河更是扭過臉佯裝看頭上的吊燈。
花俊祥臉色先是一紅緊接著臉色變得陰沉,這小子純粹在耍他!
秦長生知道花家嗎?當然知道,他本來就是學醫的,雖然是在豐海上學,但是贛聊畫家誰能不知道,雖然是中醫,但是花家的醫術早就馳名于整個醫界了。
這么說只是故意而為,這花俊祥一臉看不起人的樣子讓秦長生不爽,當然要戲耍他一下了。
“哼!黃口小兒!你是誰!中醫還是西醫?師從何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這么狂!”
花俊祥惱羞成怒,看著秦長生的眼神帶著不善,不過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家傳的醫術,畫家數代傳承,點評中醫界也是有這個能耐的。
“秦長生,中醫,師從華佗。”
秦長生淡淡的樣子,差點把花俊祥氣吐血,華佗你妹啊!不過他哪知道秦長生說的居然是真的!
而程易他們以為秦長生特意這么說,配上淡然的模樣也確實很氣人。
程易不由得心中暗笑,這小子還真是有意思。
“算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邵老,他也是來給您看病的嗎?”
紹華榮見兩人鬧成這樣也有點皺眉,不過對這種事他是不會管的。
“秦醫師確實是來給我看病的。”
花俊祥則笑道:“邵老,您怕是被他給騙了,您的病其實都已經好了,他來也沒用,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復診的,家父那天給您施針之后,就已經根除了病根……”
“我看未必,邵老的身體根本沒有恢復,要想根治藥石并不會有什么特別大的作用。”
說完秦長生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在古董架上的藏品。
“你住口!你敢懷疑家父!”
花俊祥氣的指著秦長生手都有些顫抖,要不是他受過良好的家教,此時怕是會破口大罵了。
他平息了一下氣息,然后對邵老說道:“邵老,我給您施針,鞏固一次,現在您沒有癥狀了,不過以針補氣還是要做的。”
紹華榮見此點點頭:“那就麻煩了。”
花俊祥見此昂起脖子,挑釁的看了一眼秦長生。
秦長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一個古董座鐘上瞄了一眼時間,心中嘆口氣。
花俊祥發現秦長生不說話以為秦長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