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里床位不少,不過此時都有人,急診科的醫生護士都在忙碌著。
此時花狐月的到來倒是引起一個人的注意,來人歲數不小了,能有六十來歲的樣子,穿著白大褂,聲音洪亮,
“月月”
“舅舅怎么樣了?弗蘭克…”
“唉,不樂觀,這種情況太少見了,我們給他做了腦部檢查,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沒問題。”
“電解質也沒問題,可是他現在還在神經性抽搐,如果這樣下去,估計…六七個小時他就…”
說完話,這個男人嘆了口氣。
“周主任,除了抽搐外沒有別的狀況嗎?”
秦長生皺眉問道。
周云山一愣,這才看到秦長生,他定定的看著秦長生,良久后突然說道:“是你啊!小伙子你怎么在這?”
上一次秦長生給趙博奇奶奶治病的事情讓周云山記憶猶新,一個是老人的病情詭異,另一個是秦長生的治療手段特異。
所以周云山對秦長生的印象非常的深刻。
“舅舅是我請他過來的!他是藥膳師,同時也是個醫術精湛的中醫,花仲…”
“嗯?”
“是…是…爺爺都很推崇呢。”
周云山點點頭,嘆口氣也沒說什么,他雖然覺得秦長生醫術特異,可是不代表能看好現在的情況,病人的情況太復雜了。
這時秦長生走到一個病床前,病床上綁著一個年輕的白人,年歲不大,但是此時狀態真的不好,沙啞的呻.吟著,因為長時間的痛苦嚎叫,讓他的嗓子都失聲了。
約束帶捆綁著他的四肢,嘴里含糊不清,秦長生捏住他的下頜發現病人口中有個球形軟木,應該是怕他咬到舌頭。
“這是弗蘭克嗎?”
秦長生指著病床上的年輕白人問道。
花狐月趕緊說道:“對!可是現在怎么辦!他要是出了事,巴黎那邊不會輕易罷休的!”
花狐月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舅舅面前,她露出了少有的少女樣子,和那個魅惑而有味道的妖精不一樣,跺了跺腳,顯得頗為少女。
“長生,你得幫我!”
說完花狐月突然拉住秦長生的手,秦長生這才發現,因為擔心花狐月的手都有些顫抖,而且手心滲出冷汗。
秦長生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心情。
這一幕正巧被陳清雪看到。
“你還拉他手!”
“你還拍她手?”
“狐貍精!”
不過她卻咬著牙看著…沒有沖出去,再說,沖出去能怎樣?她算什么?
秦長生見到這種情況說道:“周主任,怎么不給他用點安定啊?現在他這種抽搐情況安定給他用一下可以緩解他現在的痛苦啊。”
周云山苦笑一聲:“唉,不是沒用,用了,安定打下去,在睡夢當中還是繼續抽搐,而且已經用了三四支了,再用下去,我怕影響他的神經系統,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秦長生聽到這兒摸了摸下巴,
“原來這樣……”
這時秦長生猛然反應過來,
“等一等,周主任你是花小姐的舅舅?”
周云山發現秦長生詫異的樣子笑了笑:“對,我是他舅舅,是他的親大舅。”
秦長生心道,真是巧合,沒想到周云山居然是花狐月的舅舅。
可是剛才聽周云山的語氣和花仲禮關系應該還不錯,不過想來也知道周云山應該是非常懂事禮的人。
有一就是一,有二就是二,花俊祥的錯,他不會怪罪到花仲禮身上的。
秦長生試探著問:“那…花老爺子他怎么沒來呢?”
花狐月撅著撅著嘴說道:“沒在豐海,又出去了,說是去了金陵了。”
秦長生點點頭,其實剛才他粗略的看了一下弗蘭克的狀況也有點不確定究竟怎么回事。
畢竟秦長生所學的中醫理論更貼近于東方人,而不是這個白人。
所以他必須要深入診治一下,就在這時滴滴嗒嗒的高跟鞋聲音傳來。
隨即就是一口地地道道的東北味:“瞅啥呢?嘎哈你們一個個呢?你們咋不看病呢?瞎商量啥呀?你們是不是不會看?一群庸醫!”
秦長生以為來了東北的女孩,一轉頭就發現,呵!好家伙!
金發碧眼,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火爆,胸前那真是堪稱雄偉!
白皙的皮膚,金色的頭發披散在職業裝上,身上氣勢十足。
但是沒想到一張口竟然是東北大碴子味兒。
花狐月看到這個女子過來神色微微一變:“勞拉…”
勞拉看到花狐月,語氣不像那么重了,不過還是很不滿的說道:“正好花總也在,我想問問弗蘭克到底怎么樣了!”
“現在我們正在請醫生們進行病情的討論。”
花狐月心中暗道這女人真不懂事,其中一個是自己舅舅,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人。
她張口就不客氣,讓花狐月非常生氣,不過勞拉也確實是有不客氣的資格,首先來說弗蘭克在巴黎也是非常有名的設計師,而勞拉是他的女朋友,并且這一次能被花狐月請過來也是花狐月用了很多的辦法。
不僅付出了大量的金錢,而且也跟大使館那邊說了不少的好話,
周云山突然說道:“算了,會診吧!”
他一發話之后有旁邊的不少的醫生都聚攏過來,因為是臨時性的會診,所以急診的都來了。
可是會診能怎么樣?
弗蘭克也是重點照顧的病人,可是現在根本就沒辦法,人再這么抽下去就完了!
眾人都不說話,勞拉突然說道:“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的庸醫!能有啥用!過來趕緊吱一聲,能治就治治不了就該干啥干啥去,給好銀讓個道!”
一群人聽勞拉的口音雖然很是熟悉甚至親切,可是這家伙長著一張外國人的臉,而且語氣刁鉆潑辣,讓他們實在是惱怒。
可惱怒歸惱怒,也沒人說什么,畢竟現在弗蘭克的這種情況是大家也弄不明白。
這時勞拉突然對花狐月說道:“花總,請你!馬上給我安排飛機!我們要回法國治療!”
用詞不錯,可語氣就是命令。
花狐月無奈嘆口氣,勞拉太強勢了,主要是自己也說不出拒絕的理由,因為缺少沒給弗蘭克照顧好。
就在這時秦長生說道:“還安排飛機呢…估計連安檢都過不去就得掛……”
秦長生知道弗蘭克的狀況,小聲的嘟噥一句。
這可是實話…
但沒想到勞拉聽到了!
她尖叫一聲:“混蛋!你是誰?給你臉了是不,***.崽子,你還想不想當醫生了?!”
秦長生聳了聳肩說道:“醫生當不當都無所謂,主要是能氣你就行,再說反正我就是個廚子…”
秦長生之所以會這么認知,也是因為他在醫學院畢業了三年并沒有參加工作,三年沒有參與醫院工作,沒有工作經驗。
他在大學中所學的也沒得到真正的運用,所以秦長生非常不想承認自己醫學院畢業的身份。
勞拉被秦長生氣胸脯不斷的起伏,仿佛地震的兩座大山一樣。
“你給我滾犢子!!我不想看到你!”
她指著秦長生。
秦長生一揚手把她的手打掉。
陳清雪看到這一幕,氣得跺了跺腳!
“你居然還摸外國女人的手!”
秦長生冷冷的說道:“再指著我,信不信我把你手指頭掰斷。”
秦長生長這么大,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指著他。
冷冽的眼神讓勞拉卻真不敢再把手伸出來了。
這時秦長生突然說道:“好,既然是會診,那我也說兩句,目前檢查過弗蘭克先生的腦部情況以及電解質情況都沒有發現大問題,對吧?”
秦長生的突然開口讓一群醫生一愣,這時一個年輕的醫生看著秦長生嗤一聲,
“這還用問嗎?不是已經說了嗎?檢查結果都出來了?”
因為剛才秦長生說自己是個廚子,他以為秦長生就真是廚子了。
“機器沒有檢查出來的,不代表我檢查不出來。”
說完秦長生的手搭在了弗蘭克的脈搏上仔細的切脈之后,秦長生心中忍不住心中一陣嘀咕:哦,原來外國人的脈搏跳動情況和我們差不多嘛!
同時靈氣在弗蘭克的身上游走一番,大致的情況已經做到心中了然。
秦長生突然說道:“弗蘭克的這種情況,說來也不難,目前通過脈象上來看,陰虛火熱,自發不良,腎水失衡,肝火通盛,肺火肺水不清,心火陰陽不通,換句話說,緣由在于心處,此心為五行之天為五心者。”
秦長生把理論說了一套,剛才開口的年輕醫生不屑說道:“說的什么啊?能不能治,治病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的。”
他之所以針對秦長生還是因為他覺得秦長生好欺負,一個廚子而已。
旁邊的一個老大夫聽秦長生像讀古書一樣,他也聽得搖頭晃腦,推了推眼鏡,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伙子,我看你這么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秦長生瞧了他一眼,然后非常確定的說道:“沒有,老人家怎么這么說?”
老醫生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巴掌驚訝的說道:“我知道了,你是小秦醫師對不?哎呀,我說嘛!你是沒見過我!”
“但是那天你和花神醫比試的時候有我的門生在場,他發回的視頻給我!想不到秦醫師年紀輕輕居然比花神醫醫術還高明!”
“秦醫師想不到你用藥膳之方子竟然能治那么多的病,今日能有幸見到小秦醫師,乃是我三生有幸!“
說完之后老人抓住秦長生的手一臉激動,秦長生笑了笑,然后說道:“醫者本身就是治病救人的,您老就別夸我了。”
在老醫生身后有好幾個年輕的學生,那是他的弟子。
看到秦長生眼中也帶著羨慕之色,在中醫沒落的時代,秦長生的精湛醫術讓中醫有了希望。
這時周云山突然說道:“那…秦老弟……”
這句話剛說完花狐月不滿的撅著小嘴,在周云山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舅舅~什么老弟!他比我還小一歲呢!”
周云山愣楞的看了一眼花狐月,見到她眼底的焦急,隨即想到什么,反應過來好啪的一拍額頭說道:“哎呦呦呦,你瞧我這記性…是小秦!那你就給弗蘭克先生試一試吧!”
周云山其實對于與中醫能治弗蘭克這種情況心里不怎么相信。
但是目前秦長生一是說明了他能治,二還有另一個原因整個醫院沒有辦法,那不如就讓秦長生來試一試。
勞拉聽到秦長生能治,她神色一慌,在一旁搖頭護在了弗蘭克的身旁。
“不行不行,不能給他治!不,我的意思是不能讓這個***.崽子給弗蘭克治!”
花狐月在一旁無奈的說道:“勞拉你聽我說,我知道你著急,但是為什么不讓他試一試呢?按他所說,如果真的要回到巴黎的話,你想一下,折騰幾十個小時,你覺得以弗蘭克先生的身體狀況能承受嗎?”
勞拉語氣堅定:“不行!肯定不行,我不能幫我們把弗蘭克交給中醫!”
秦長生發現勞拉在說話的時候神情緊張,心跳加速,血流加快。
頓時秦長生一皺眉,方士望氣。
在勞拉的身上掃了一眼,他發現勞拉要倒霉,而且這人心術不正。
就聽秦長生說道:“好,那我們問一下弗蘭克先生如何?看看他的意見,愿不愿意我給他治呢?”
隨即秦長生對花狐月小聲說道:“這洋鬼子能聽清能聽懂漢語吧?”
花狐月點頭:“可以的,他以前在國內待過一段時間,說的話是有點問題,但是聽懂還是沒問題的。”
秦長生點點頭,勞拉卻冷笑一聲:“你讓他咋說呀?他現在已經一天都不能說話了,你讓他咋說話呀?”
秦長生也沒有搭理勞拉,反而對剛才的老中醫說道:“老人家有沒有銀針?”
老中醫馬上說道:“有!”
所以就把都隨身攜帶的銀針遞給秦長生。
秦長生接過針之后,攆出三根針向著弗蘭克走了過去。
勞拉一下子攔在他的面前,
“不行!我不能讓你動他!”
秦長生卻突然大聲說道:“弗蘭克先生,我知道你現在能聽懂我說話,你有十秒鐘的時間講話!”
說完之后秦長生的手猛然一抖,在手心當中的三根銀針如同閃電般射出去,并且繞過了勞拉的身體,像兩個走著弧線的飛箭一樣射進了弗蘭克的胸口。
三根針分毫不差!
每一只都是進針一點五寸。
不過瞬間弗蘭克渾身的抽搐停止了。
他把口中的軟木球用舌頭頂了出來,這是他以前根本做不到的,因為渾身的抽搐,包括舌頭上的肌肉已經也開始不好用了。
但是現在軟木球被他頂了出來,他大聲的說道:“先生請你救救我!先生請你救救我!另外把這個女人帶走,我不想看到她!”
說完話,弗蘭克身上的三根銀針竟然慢慢從他皮膚中拔起,直到全部離開。
周圍人都震驚了!
看向秦長生的眼神都帶著崇敬!
剛才抽搐的已經快病危的弗蘭克居然能開口說話!
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老中醫眼中含淚,呆呆的說道:“我居然見到了,見到了!醫書沒騙我…果真有飛針定乾坤啊!真是天佑我中醫!”
他帶著朝圣一般的眼神看著秦長生。
剛才諷刺秦長生的那個年輕醫生,此時臉紅的像一塊紅布,他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或者躲起來,但是他卻挪不動腳步,因為他想看看醫學奇跡的誕生!
勞拉此時臉色一變,恨恨的看了一眼秦長生。
眼神當中帶著陰冷,秦長生冷笑一聲把勞拉一下子推到一旁,勞拉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雖說穿著高跟鞋,她比秦長生還高出不少。
但是秦長生是什么人?手上得多大的力道!一下子把勞拉推到一旁,冷冷的說道:“你這人心術不正,還想害人!弗蘭克先生,現在由我來給你診治,周主任,請按弗蘭克先生的吩咐,把這女人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