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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一)美國人的正式反擊

  潔白的床單、衛生的酒精氣息,還有一個美麗而忙碌的護士小姐。

  “好樣兒的!我喜歡中國人!”一位大腹便便的上校拍著他的肩膀,并在周圍的掌聲中給他戴上了一枚紫心勛章。

  楊雪峰對場景轉換得如此之快感到有些不適應,盡管有些尷尬,美麗的護士小姐還是每天給他換藥、擦身體。他給他的下體換藥時臉都沒有紅一下,這比他在那次很多的大男人戲他弄更加難堪,因為他的臉紅了。護士小姐換藥的時候對他笑了,笑得有點壞,或者說含有其它的色彩。

  他象是猜到了什么,向對護士小姐問道,“我們的反攻開始了嗎?”

  她點了點頭:“當然,要不然你會呆在這兒嗎?”

  楊雪峰剛想再問,窗外的天空中傳來了陣陣馬達的轟鳴聲,他轉頭望去,透過窗戶,他看到了一架架飛機一掠而過的身影。

  “炸死那些狗娘養的!”有的傷兵叫喊起來。

  1944年11月2日,白宮上空的天色灰暗、陰沉、寒冷。華盛頓、芝加哥和紐約的其它地方,人們對最新宣布的殲滅敵人主力部隊的計劃感到有些迷惑,但不管怎么說大家對此還是很興奮。在強大的美軍力量面前,日軍將很快遭到毀滅。很多美國人認為要做到這點并不難,他們對此充滿信心。

  白宮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即將投入日本戰役的美軍指揮官艾森豪威爾將軍站在那兒信心十足地跟總參謀長馬歇爾和陸軍部長史汀生打招呼。唯一繃著臉的是布萊德雷。

  會議正進行著。史汀生對馬歇爾說:“您來得正好。您了解日本那邊局勢的危險性了嗎?”

  馬歇爾點了點頭。

  “您有沒有想過在可能爆發的戰役中需要多少炮彈?那里需要什么樣的炮火支援?我們能指望炮兵做什么?”

  馬歇爾看了看他那些情緒高漲的同僚,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認為,一切取決于形勢的發展。你們是準備進攻還是防守?在什么地方,使用什么部隊?另外,這個戰役計劃要進行多長的時間?”

  史汀生沉思片刻,“十到十二天。”

  馬歇爾說:“假如所有的事情能在一到兩個月里解決我就會覺得很滿意了。”

  周圍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

  “馬歇爾將軍,”史汀生冷冷地說,“我命令您把所有的估計都建立在下列假設的基礎上:整個戰役將在十二天內結束。”

  寒風掠過森林遍布、冰雪覆蓋的山谷,從地面和樹上吹下來雪花飛沫如針刺般地扎在人們裸露的臉上。美軍士兵圍繞著篝火,演奏著手風琴和口琴。喝著大量配給的酒來緩和冰冷的身子。

  54歲的艾森豪威爾將軍指揮下有美軍第7、8、9和14集團軍。他對下午的視察之行感到滿意。不過,他從指揮車里出來的時候,還是慶幸自己穿著以毛皮為襯里的披風。這條披風熨貼地蓋在輕質材料制成的橄欖綠短上衣外面。普通士兵還穿著夏裝,目前看起來還是挺舒服的。大衣外套不需要了。因為計劃中的戰役僅持續幾天而已。

  數以千計的坦克排列在通向戰場的公路網上。一旦艾森豪威爾發出命令,坦克將引導大量步兵開始進攻。雖然每年這個時候白天的時間較短,空軍無法為初期的進攻提供大規模的空中掩護,但美國飛機有足夠的時間從各個基地起飛轟炸日本人的陣地和交通并使它們癱瘓。美軍擁有4000架轟炸機和戰斗機來壓制日軍的600余架飛機。另外,在過去的幾個星期里,美國空軍進行了令人滿意的偵察工作。雖然日軍對美軍飛機進行了攔截,但日軍的陣地、登陸場、營地和筑壘地域都被拍攝了大量照片。情報顯示日軍只有一些老式的輕型坦克和大約不超過500門的小口徑的反坦克炮。

  這是1944年11月2日的晚上,盡管戰役還未開始,計劃早已經按照規定的時間表實施了,現在只不過是在等待最后的命令。明天。艾森豪威爾指揮下的強大的美軍部隊將如潮水般洶涌向前。僅在伊波爾特地峽一帶就有75萬名士兵,當地兵營幾乎都容納不下了。沿著90英里長的防線,滿眼望去都是美軍部隊。這幾乎等于日本全國近期內所能夠召集起來的所有士兵的總數。

  艾森豪威爾將軍出身于工人家庭,經歷了很長的道路才到今天的地位。他1915年畢業于西點軍校,畢業時在班上排在第61名,只得到軍士長的軍銜。后在得克薩斯州圣安東尼第19步兵師服役,少尉軍銜。1925年先后在參謀學校、陸軍軍事學院學習。1929年至1932年任陸軍部長特別助理。1933年至1939年任參謀長麥克阿瑟的助手。美國參戰后在馬歇爾手下任作戰計劃處處長,晉升為少將。1942年先后任北非戰場盟軍司令、本土戰場美軍司令,晉升為中將、上將。

  在這個重要的晚上,艾森豪威爾研究著掛在墻上的地圖。在這個伊波爾特地峽上的90英里的戰線是唯一的、正兒八經的設防地區。他會在那里面臨戰斗。艾森豪威爾腦海里對日軍這條防線的力量和設防情況有些不太確定,不過如何攻破它是個有意思的挑戰。他必須盡快奪取伊波爾特地峽。有許多因素對艾森豪威爾有利。比如,雖然惡劣天氣已經把地面凍得堅硬如鐵,但雪下得還很少。湖泊以及河流已經開始結冰了,不久冰層就會結得足夠厚。能夠承受美軍的重裝備。縱橫交錯的道路開始變得結實。只要積雪不厚。建造新的公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伊波爾特地峽最窄的地方僅45英里。湖泊和沼澤把這里的地形分隔成類似關隘一樣的許多通道,不過它們沒有巖石地基,不適合建立永久的筑壘工事。由于沒有什么高一點的山丘,坦克開起來會通行無阻。冰凍的土豆田和麥田是適合重炮和裝甲車輛的理想戰場。

  在另一邊,日軍已經開始挖壕準備據守。十一月份,天空變成了灰色。幾個星期里低垂的云沉重濕漉,鄉間的空氣寒意逼人,人們焦急地等待著降雪。大雪將覆蓋著整個大地,直到明年春天。

  日本人并不擔心即將來臨的冬天。他們倒是對美國人在打什么主意而感到憂心忡忡。

  這一天的下午,日本哨兵們正在哨所里忙碌著在等待某件事發生的時候人們通常會作的那些事情。他們賭錢、喝茶、聽收音機、擦洗并為槍支上油。他們想著自己的家人、妻子、孩子、情人。每個人都談論著即將爆發的戰斗。那將會是怎么樣的呢?沒有人能想象美國人對他們的全面進攻會是什么樣的。不過所有的人都同意外圍防線上的守衛部隊將承受最初的大規模攻擊。

  一些年輕人說他們寧愿戰爭早點來臨。因為等待某件事情的爆發比他們將要參加的戰斗更糟糕。他們諷刺地打趣說:“美國人就是美國人,就算把他在黃油里煎過又能怎樣。”年紀大點兒的人點點頭說:“走著瞧吧。”

  在伊波爾特地峽的一處日軍哨所,福井在石橋附近的區域巡邏。在這個星期天的下午,他發現換崗的人遲到了。那家伙有可能還在幾百碼以外的原木筑成的小屋里跟其他士兵一起喝茶。也許他們在下棋以緩解因觀察另一邊的美國人行動而產生的單調乏味的感覺。

  福井轉過身來。朝那座橫跨河面的窄窄的、已經壞掉的舊石橋走去。這條河把美軍和日軍的陣地隔開在兩岸。在這里河的寬度有12英尺,不過在河道的其它地點河面的寬度大小不一。在橋的那邊,公路一直延伸到一個山丘上,那里通向莫尼特鎮和美國人的防線。福井不知道有些什么武器隱藏在那邊。不過在日軍這邊,只要帶輕武器的步兵部隊才被允許靠近。

  突然,一聲大炮的巨響刺穿了下午的寧靜。福井轉過身來,朝美國人所在的方向看去,凝神傾聽。另一聲炮響又爆發出來,福井隨即斷定美國人有可能在練習打靶。大炮聲又不斷地再度響起。

  炮聲停息下來后,福井按職責的規定把他觀察到的情況寫進日志里。隨后。為了確保他寫的條目的正確性,他在日軍這邊的三個哨所劃了一條線,準確地指出開炮的地點在爆炸地點東南的一又四分之一英里處。

  早上7時45分,加利福尼亞的原野和森林還沉睡在冬日冰冷的黑暗寂靜中。一架飛機從頭頂飛過,日本人看出它不是日本飛機。日本戰斗機升空攔截,但美國飛機擺脫了它們的攻擊逃走了。

  8點整,空氣中突然充滿了炮彈呼嘯的尖叫聲,爆炸的回聲,榴彈炮低低的隆隆聲,以及重炮沉悶的怒吼聲。從美國的各處要塞傳來大炮發出的遙遠的回聲。30秒鐘以后。地平線變成了一張火簾。整個日軍前沿防線都在燃燒。堆滿雪的樹枝飛向天空。紅藍色晨曦下映照著石塊、灰塵、泥土和房舍的碎塊。彎彎曲曲的鄉間道路變成了一塊塊土堆,仿佛大地裂開了,將這些道路都吞了進去。

  隨即是機槍的“噠噠”聲,以及日本人回擊的槍聲。雙方很快從槍炮的大合唱中分辨出日本人射速較慢的輕機槍和美國人射速較快的自動步槍的聲音。炮擊沿著戰線持續了30分鐘。綠色的火焰彈被射向冰冷的天空,向美軍步兵發出了進攻的信號。美軍士兵開始沖鋒。他們一跳進冰凍的河里。就立刻開始搭建浮橋。9時45分,前鋒部隊的部分士兵跨越防線。經過浮橋進入日軍防守地區。

  在更北面的地方,一個小時前還那么寂靜的森林突然間充滿了坦克發動機的轟鳴聲。履帶的“當當”聲。以及這些車輛在積雪覆蓋的道路上行進時的警報聲。原野和森林隨著炸彈和炮彈的爆炸而振顫,在各處戰線上,日本人在每條道路上都受到攻擊。甚至在一些小村莊,只有一條小道通向那里,一支強大的美國部隊在炮火的掩護下沖過來,向日軍發起猛烈進攻。被折斷的樹木墜落到厚厚的積雪里,掀起冰與土的白色云霧。黑色的巖石和碎片散向天空。頭頂上飛機貼著樹梢呼嘯而過,噴射出機槍火力,投下炸彈。日本人即使在噩夢中也沒見過這種景象。在日本人的記憶和想象中沒什么能跟眼前的恐怖相比。

  從一開始就有美軍的第7、8、9和14四個集團軍大約60萬士兵從伊波爾特地峽到北部的科迪向日本發起全線進攻。共有5條進攻路線:第9集團軍將攻擊日軍的腰部,將其一切為二。大批坦克一邊沿著狹窄的冰凍道路轟隆隆地前進。一邊向日軍稀疏的防守部隊掃射,成群的美軍士兵排成緊密的隊形跟在坦克的后面跋涉前行。一個日本士兵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半天才擠出一句俏皮話:“這么多美國人……我們哪里有地方把他們都埋起來?”他的伙伴們勉強地笑了笑,他們注意到子彈打在沖過來的坦克上彈了回來。

  在其它防守地段。日本人經歷了他們稱之為“撤退”的階段,大致上跟正面防線那邊的情況差不多:戰斗、遲滯美軍進攻、然后撤退到曠野中的戰壕和工事中。在北部地區沒有類似防線這樣的“奢侈”的防御設施,日本人穿著皮靴來去自由,他們對低氣溫似乎非常適應。幾乎所有的日本士兵都是國民衛隊和預備役人員,他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接受軍訓,都體格良好。他們知道為什么而戰——為了他們的天皇,他們打起仗來兇猛、堅定、狂熱。他們都是經過良好訓練的射手,不需要別人告訴他們何時扣動扳機,向哪個方向射擊。

  自美軍進攻的那一刻起。原來一直在同日軍作戰的國民警衛隊和游擊隊就開始了對日軍的激烈的反擊。穿著白色外衣和雪橇的巡邏小組在雪地里飛速來去,不斷地騷擾日本人的行軍縱隊。這些美國人中的大多數都有自家做的,鞋尖帶有皮質綁繩的越野雪橇。他們手工制作的靴子翹起的鞋尖可以靈巧地插入雪橇鞋尖的綁繩里,使得他們在幾秒鐘之內就可以穿上或脫下雪橇。當他們在雪地上爬行射擊時,他們把雪橇放在一邊,系在一根皮帶上。

  穿雪橇的美國游擊隊員神出鬼沒,用射速很快的“湯普森”沖鋒槍向日軍大隊人馬潑去大片彈雨,然后又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原野中。

  美軍第104師和52師在強大炮火的支援下,開始收復日軍占領的城鎮和村莊。美軍的計劃是用兩天時間推進至日軍縱深防線中,他們沒有遇到日本部隊多大的抵抗。在這里的力量對比是42個美軍士兵對1個日軍士兵。

  在南部地區。美軍第88師一個雙箭頭的攻勢將和第122師的部隊一起攻進日軍駐守的村莊,并準備跟從東面過來的美軍部隊會師。

  在那些因大片的積雪覆蓋的荒原和冰凍的湖泊中間,日本人留下了一些守衛部隊以保護通向登陸場的道路。不過,在沒有美軍的大規模進攻的時候,這些日本部隊往南去參加進攻洛杉磯城的戰斗去了。這里是日軍的腰身部分。距平原地區最近,也是鐵路可以為美軍部隊輸送給養的地方。另外。在美軍這邊的公路狀況良好。美軍部隊在進攻的時候,他們帶著重型修路設備,以及坦克、卡車、大炮、戰馬、野戰廚房等。美軍的第163師大約有17000人的力量。

  與此同時,由于日本人的殘忍殺戮,這一帶的美國平民都被盡快地疏散轉移。有些人去了安全地帶。但也有很多人沒那么幸運了。在一座路邊農舍,突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敲門聲。門被撞開了,進來幾個日軍士兵。里面的人們抓起他們的槍開火,打在第一個人的頭上。其余幾個日本人退到入口的大廳里,朝起居室里扔手榴彈。兩個美國小孩迅速把手榴彈撿起來又扔了出去。爆炸聲和交火聲響了起來,一顆子彈擊中了坐在咖啡桌旁母親膝蓋處的小男孩。這兩個日本士兵從后窗跳了進來,孩子們想跑回部隊去報信。可是他們在院子里被抓住,最后和大人一起都被殺了。

  為了徹底消滅日軍,美軍第54師沿著公路前進。這一路美軍有12800人,120門大炮和85輛坦克。津場中佐率領的1200名日本士反復進退抗擊,但最終因力量懸殊而撤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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