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先是嚇了一跳,象是不明白他為什么會突然發脾氣,她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給出了否定的表示。
楊朔銘仰天翻了個白眼,朝她招了招手,示意“上路了”。女子一聲不吭的站了起來,象以前一樣,跟在他身后幾米處走著。
為了躲開土匪的追蹤,楊朔銘帶著她走進了叢林,楊朔銘觀察了一下四周,根據他所觀察到的情況,眼中又出現了關于這一帶山勢地貌的地形圖,并且給出了最佳路線的提示。
選好了路線的楊朔銘默默地向前走著,時不時的揮舞著手里的砍刀,將擋在前面的灌木枝條砍掉,那名女子小心的跟在后面,不住的向周圍張望著,象是擔心土匪會隨時出現。
不知走了多久,周圍的樹木變得越來越茂密,那些由人行走而形成的山路的痕跡變得越來越模糊,但楊朔銘還是能夠分辨出來,何況還有眼睛里的信息提示。
很快,到了中午,兩個人來到了一條溪水旁,可能是因為走遠路體力消耗過大的關系,楊朔銘感到饑腸轆轆,他來到了一處兩邊有水草的狹窄溪流中,俯下身子,按照標準的野外生存訓練時學到的那樣,開始捕起魚來。
徒手捕魚是最古老的捕魚方法,需要有很大的耐心和很高的技巧。象在這樣的水流狹窄又有水草的地方,常常有較大的魚兒棲息,非常適合徒手捕魚。楊朔銘俯臥在了岸邊,將雙手緩緩的插入水中,逐漸適應溪水的溫度之后,他將雙手盡可能的接近岸邊的水底,輕輕的移動著手指,很快,他便感覺到了在手邊游動的魚兒。
一條逆流覓食的大魚接近了楊朔銘的手,他感覺到魚尾滑過自己的手,他屏住了呼吸,手指緩緩的沿著魚腹移動,猛地抓住了魚鰓,奮力將這條大魚拖到了岸上。
由于這條魚的力氣很大,楊朔銘好容易才將它控制住,不讓它回到水里。此時他覺察到了身后異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回頭望了一眼。
那名女子雙手抱膝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正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著楊朔銘的動作。
可能是不想打擾楊朔銘捕魚,此時的她并沒有去溪水中洗漱,蓬亂的長發遮住了她的半邊臉,楊朔銘仍然看不清她的模樣。她碰上楊朔銘的目光,顯得有些慌亂,不自覺的將頭扭到了一邊。
楊朔銘重新將精力集中到了眼前的魚身上,在又抓了幾條魚上來之后,他拔出匕首,將魚的喉嚨切開,把魚開膛破肚,除去了所有的魚鱗以及內臟之后,又削了幾根尖尖的枝條,將清理過的魚串了起來。
看到楊朔銘不再捕魚了,那名女子起身來到溪水邊簡單的洗了洗臉,楊朔銘則全神貫注的開始制作取火用的木弓。
女子洗完臉,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回到了楊朔銘身上,當她看到楊朔銘用紡錘一樣的取火木弓將火點燃時,眼中再次閃過異樣的亮色。
對于楊朔銘來說,這些他從《野外生存手冊》當中就能夠看到的野外生存技能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東西,在高中時代,喜愛冒險的他就敢和伙伴們曠課去野外游玩,回來考試照樣名列前茅。在大學時代,這種事情更成了家常便飯。
楊朔銘點好篝火,將串好的魚在火上烤了起來,很快,魚烤熟了,楊朔銘起身將魚肉遞給了她,瞥見了她的臉,這才看清了她竟然是一個很美的姑娘。
只是現在的楊朔銘,根本沒有心思去琢磨她的容貌。
因為他現在差不多已經能夠確定,自己應該是“穿越”了,只是穿越到了哪里,是什么時代,他還不太清楚。
如果說那些奇裝異服的土匪和那把造型怪異的“撅把子”手槍以及眼前穿著“復古裝”的姑娘還說明不了什么的話,那支“毛瑟1888”步槍所表達的信號,再明顯不過了。
楊朔銘看著在那里默默的吃魚的姑娘,知道自己現在如果問她的話,應該會從她嘴里得到準確的答案,但是仍然抱著一絲幻想的他卻不敢問她。
對楊朔銘來說,起點的穿越類小說是他最喜歡的一類網絡文學作品。他看這些書的時候,常常會把自己代入進書中,在幻想中獲得現實中不曾有過的滿足。但他從來沒有想過,當穿越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自己應該怎么辦。
一想到自己現在無依無靠的置身于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以前自己所熟知的那個世界完全分隔開來,他的心就陣陣緊縮。
強忍住內心的孤獨和失落,楊朔銘使勁咬著手中的魚肉,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到了那個姑娘的身上。和他大口的咬著魚肉的野蠻吃相不同,她是用細長的手指將魚肉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放進嘴里,動作輕柔而自然,透著一股大家閨秀的風范。
從之前發生的情況來看,楊朔銘已經能夠判斷出,她應該是一位有錢人家的女兒,被土匪綁票了,可能是土匪沒接到贖金,因此準備撕票,并打算在此之前先占些便宜,只是沒有想到會遇上自己這個程咬金。
不管怎么說,在穿越之后,遇上個美女總是好事。只是這個美女,未免太悶了些。因為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吃過了這頓魚肉午餐,無心和姑娘套近乎的楊朔銘收拾好東西,用溪水澆滅篝火,消除掉所有的痕跡,繼續上路了。
又往前走了大約兩個小時,遠處的樹木不象剛才那樣的茂密了,面前的道路也逐漸的清晰起來,楊朔銘和姑娘走走歇歇,很快,在翻過了兩個山頭之后,一條大路出現在了面前。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遠處依稀可以看見房屋村舍,當看到這些時,楊朔銘感到全身的血開始涌向眼睛,他的呼吸猛然變得急促,腳下不由得開始飛奔起來。
因為眼前的房屋,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樣子!
楊朔銘幾乎是發瘋一樣的沖進了這座看起來規模很大的鎮子里,他站在了一座小石橋上,四下里轉著身瞪大了眼睛張望著,打量著這個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街道兩旁的房屋、店鋪,道路中間的石牌坊,來往的馬車,遠處田間的村舍,轉動的水車,和從他身邊走過好奇的打量著他的人們,仿佛都是從歷史老照片當中走出來的一樣。
楊朔銘現在不用問別人,就已經知道,如今的他,已經確確實實的處于穿越后的世界當中了。
就象他以前經常幫人鑒定古董一樣,從周圍人們的服飾,他就判斷出來了,現在應該是民國早期。當然,具體到哪一年,他還弄不準。
楊朔銘有些頹然的在小橋上的石階上坐了下來,他有些木然的看著雕有精美的小獅子的橋欄柱頭,和橋欄石板上的龍紋石刻,臉上全是苦澀的笑容。
在離小橋不遠處的路邊,有一座已經歪了的石碑,上面寫著“雙龍鎮”三個楷書大字。
楊朔銘努力的在腦子里搜尋著叫這個名字的城鎮,而自己的“另一個腦子”也象中了毒的硬盤一樣的開始飛速轉動起來,給出了一大摞的答案,一時間各種地圖在眼前亂飛。楊朔銘有些煩亂地用手拍了一下額頭,“答案”們聽話的全都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一點點的變得暗淡了下來,楊朔銘望著家家升起的燈火,煩躁的心情漸漸的安定下來,他這才注意到,那個姑娘并沒有跟上來。
楊朔銘記起來他和她可能是在鎮口分開的,他想起當時自己發瘋了一樣的朝前跑,已經走了一天筋疲力盡的她根本追不上自己的腳步,心下不由得有些歉然。他起身剛打算去找她,卻看到一隊拿著梭鏢和獵槍的壯漢出現在街道上,向自己這邊跑來。楊朔銘看到他們似乎來意不善,不由得摸了摸背上的毛瑟步槍,但當他看清為首騎馬的那個人身上穿著一套類似老照片里巡警的服裝時,想了想,還是將手放了下來。
這些人沖到了橋上,將楊朔銘圍了起來,用梭鏢和獵槍對準了他。楊朔銘平靜地將背上的毛瑟步槍放在了地上,微微張開雙手,做出了不想動武的表示。
一名壯漢將毛瑟步槍撿了起來,交給了騎在馬上的那個他們首領模樣的人,對方接過了步槍看了看,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搜搜他身上,看看有沒有別的家伙。”
兩名壯漢粗暴地上前搜著楊朔銘的身子,將那把“撅把子”和火藥槍以及兩把匕首都搜了出來。
楊朔銘沒有反抗,只是仔細地打量著騎在馬上的人。
這是一個黑瘦結實的漢子,大約30多歲年紀,身材盡管不高卻顯得很是精悍,他看著從楊朔銘身上搜出來的東西,眉頭擰成了兩個黑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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