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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又是王朝興替時?

  高科技軍閥正文(一百八十)又是王朝興替時?

  (一百八十)又是王朝興替時?

  “羅鳳閣,你想要干什么?。”楊度看到馬克沁重機格黑洞洞的槍口,盡管心里也感到極為恐懼,但他還是壓抑不住用憤怒的聲音大聲質問道。

  羅鳳閣笑了笑,悠然自得的上前,把玩著手里的馬鞭,笑著踱到了楊度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給楊相爺見禮了。本人奉上峰之命前來保護楊相爺一家老小,下人粗魯,辛瞰若有不周之處,還請楊相爺見諒……”

  “你這是來保護我?。”楊度怒極反笑,“真是聞所未同!再說了,你是奉誰的命令?”。

  “通州發生兵變的事,想必楊相爺已經聽說了……”羅鳳閣笑了笑,說道,“此次兵變,皆因我中華軍民厭惡帝制,思慕共和,故有此變,而一二不法之徒趁機構煽,欲使國家陷于動亂之中,陸軍部為防有不法分子趁火打劫,荼毒無辜百姓,是以宣布京城實施軍官戒嚴。楊相爺家大業大,陸軍部段總長為防有人為難楊相爺,是以特地安排本人率隊前來保護。請楊相爺一家老小不要害怕,安心呆在家中,不要外出,一切所需用度,皆由本人安排上報,由陸軍部軍需處供給。…”

  聽了羅鳳閣的話,楊度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一時間為之氣結。

  “如果楊相爺府上有人不聽勸告,擅自出門,現在外面可是兵荒馬亂的,一旦出了人命事故,本人可不負這個責任……”羅鳳閣拍了拍手里的馬鞭,看著楊度,意味深長地說道。

  楊度聽出了羅鳳閣話里的威脅意味,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

  “聽說此次皇上遇刺,就是他身邊衛隊里的人干的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羅鳳閣故作悲傷地哀嘆了一聲,接著話鋒一轉,“段總長特意交待,為防止同樣的事出在楊相爺的身上,段總長特意要本人接管相府的保衛工作,相府的一切武器彈藥皆由本人掌管。這是為了楊相爺的安全起見,希望楊相爺能夠配合。”。

  羅鳳閣說完,也不等楊度的回答,便向身后揮了揮手,他手下的陸軍士兵們則紛紛上前逼住楊府的衛隊,要繳他們的槍。

  楊府的衛隊長臉色大變,他轉頭向楊度投過詢問的目光楊度嘆息了一聲,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恨恨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作無謂的抵抗。

  “楊相爺果然是識時務之俊杰,這樣就沒事了……”羅鳳閣看到了楊度的動作,不由得呵呵一笑。

  羅鳳閣手下的士兵上前將楊府衛士的槍械繳了下來楊度面色灰敗的轉過身,邁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一直躲在房間里不敢現身的朱啟鈴看到楊度回來,立刻迎了上來。

  “咱們出不去了,是嗎?…”朱啟鈴看到此時的楊度一臉的預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心里不由得一陣冰涼。

  “是段芝泉,…,…完了,全完了…………。”楊度癱倒在了椅子上,喃喃地說道。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留著段芝泉………,…。”文人出身的朱啟鈴可能學得自己這句話說的有些不太合適也嘆息了一聲,在楊度身邊坐了下來。

  “他們怎么就不明白!如今之帝制,和以往歷朝歷代是完全不同的!是君主立憲,憲政才是根本!。”楊度絕望的大叫了起來“君主立憲和民主共和有什么矛盾的地方?而現在重開武力政爭之先例,后來必有野心家群起而效法!我中華則從此淪為修羅地獄!萬劫不復啊!”。

  聽了楊度的喊叫朱啟鈴想到今后國家的前途命運,也跟著悲嘆了起來。

  “武力政爭之始為贛寧之役,當時即有人言,此為國家取亂之源,以后不復數年,便當有大亂,如今果如斯言啊…………”

  “你段芝泉不贊同君憲也就罷了,你現在來這么一手,和海外逆黨假革命之名行奪權之實有何分別!你就不怕從此成為我中華的千古罪人嗎?…”楊度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擺在桌子上的茶碗全都被震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哲子稍安勿躁,咱們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還是想想有沒有什么辦法為好。…”朱啟鈴看到楊度一拳竟然擊裂了那張名貴的紫檀木桌,手上也滲出了鮮血,不由得嚇了一跳,立刻止住了悲聲,勸慰起他來,“能否聯系忠義愛國之士,阻止他段芝泉篡權。”。

  聽了朱啟鈴的話,楊度點了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好容易才讓自己從狂怒的狀態當中平復過來。

  “楊瀚之現在廣西督師平叛,陳二庵現在四1坐鎮,我歐洲參戰之海陸軍又有達萬眾,楊瀚之在美訂購之巨艦亦入海軍,現在英倫駐守,如果能把消息傳出去,讓他們想辦法回師平叛,或可挽狂瀾于既倒……”朱啟鈴有此病急亂投醫似的建議道。

  “他們倆現在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楊度搖了搖頭,面色轉為慘然,說道,“段芝泉是北洋繼大行皇帝之后的第一宿將,北洋宿將聽命者極多,其實力不容小覷。就算是陳二庵和楊瀚之得到了消息發兵前來,真打起來的話,國家必當陷入分崩離析之局。

  “難道我們要束手待斃不成?。”朱啟鈴悲聲道。

  “我們不是束手待斃,也不會束手待斃……”楊度心里漸漸的有了主意,他的神色重新轉為鎮定,“既然他段芝泉想要作出一番事業來,那我就當幫他一回好了。”。

  “哲子想怎么做?。”朱啟鈴驚訝的問道。

  “他想要我交權,我就給他……”楊度沉思了一會兒,喃喃自語的說道,“不過,我得給他提一些建議。…”

  楊度站了起來,望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長吁了一口氣,轉身取過紙筆,開始奮筆疾書起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幾聲清脆的槍聲,朱啟鈴嚇了一跳,而楊度卻對槍聲洗若未聞,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書寫當中。

  駙馬胡同,楊朔銘府邸。

  “夫人,外面打起槍來了!…”

  銀鳳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槍聲,有此驚慌的對黃韻芝說道。

  黃韻芝也注意到了剛才的槍聲盡管她的心里也很是緊張,但此時的她卻沒有任何的慌亂之色,她只是點了點頭,從床邊取過了一把“頭把擼子…。”椅在了身上周圍的侍女們看到她的動作,也和她一樣,取過各自的手槍佩掛在了身上。

  當初這些美女很多人都是袁世凱父子送給楊朔銘侍寢的但不知出于什么樣的惡趣味,楊朔銘有空的時候,卻不是和她們左擁右抱的享受之歡,而是根據她們本人各自不同的興趣愛好,教授給她們想要學的東西。當然,有一樣是美女們的必修課那就是射擊。

  從那時起,駙馬胡同便槍聲不斷,一開始曾讓周圍的人們十分吃驚,以為楊府總有槍走火,后來他們才知道那是楊府的美女們在練槍。

  在楊朔銘純猝用子彈喂的訓練調教下,楊府美女們的槍法已經可以和服役多年的老兵相媲美了。

  而楊朔銘本人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也對她們產生了重要的影響。

  黃韻芝低頭看了看依偎在身邊的兒子楊兆中,此時僅有4歲大的男孩看到身邊的一個個漂亮阿姨將一把把亮閃閃的勃朗寧手槍檢查好佩帶在身上,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他幼小的心靈,現在還不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管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一屋子的美女在擺弄槍械不由得嚇了一跳。

  “有什么消息嗎?。”黃韻芝撫摸了一下兒子的額頭,向管家問道。

  “外面來了一隊兵領隊的自稱是夫人的弟弟,想要見夫人……”管家說道,“他現在正在客廳候著呢。…”

  聽了管家的話,黃韻芝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想了想,拍了拍孩子的小手,示意孩子到銀鳳那里去。

  楊兆中聽話的跑到了銀鳳的身邊,銀鳳抱起了孩子,她聽到剛才管家的話,臉上原本憂懼的表情變得舒緩起來。

  黃韻芝和管家一道來到了客廳,一位年輕的身著陸軍軍服的軍官正站在多寶閣旁,仔細地觀看著陳列在上面的一艘艘戰艦模型,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立刻轉過身來。

  “晟翔?…”黃韻芝看著這個高大黑瘦的青年軍官,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

  “姐。…”黃員翔快步迎了上來,當他看到姐姐的腰間那把醒目的“頭把擼子。”時,先是一愣,然后便微笑了起來。

  “自從你調去了陸軍部,這都多長時間了,一直就沒有你的消息。”黃韻芝親熱地拉過弟弟的手坐了下來,“這北京城就這么大,想見你一面竟然還這么難,你這些日子都忙什么去了?”

  黃昆翔和哥哥黃晨云相比,性格較為沉穩內向,說話不0,不象黃昆云那樣的容易沖動,一眼看上去也顯得更文弱一些,此時的他聽到異母姐姐的問話,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里取出了一封信來。

  “這是陸軍部段總長寫給姐夫的一封信…”黃員翔說道,“麻煩姐姐把信的全文用無線電臺轉發給姐夫。”。

  聽了黃晨翔的要求,黃韻芝顯然感到有此意外,她遲疑了一下,從黃員云的手中接過了信。

  “段總長?是段芝泉將軍嗎?…”黃韻芝接過信后并沒有馬上打開,而是靜靜地問了一句。

  “是。”黃晨翔點了點頭,他看出了姐姐臉上不自覺表露出的疑惑之意,解釋道,“通州發生了兵變,皇上已經遇害,為了防止京城發生動亂,陸軍部已經宣布對京城實施軍管戒嚴。為防止不法之徒驚擾姐姐,段總長特命我率隊前來護衛。”。

  “是這樣啊……”黃韻芝的神色轉為平日里的溫靜從容,她打開了信,一邊看著信的內容,一邊象是不經意的問道,“段總長怎么知道這里有電臺的?”。

  “因通州發生兵變,陸軍部的電報線路被亂兵截斷,無線電臺和姐夫那邊也聯系不上,因姐夫喜愛高科技的東西段總長猜測姐姐家里一定備有和姐夫專門聯絡的無線電臺,是以要我前來一試。”黃晟翔看著姐姐說道,“軍情緊急,還請姐姐以國事為重。”。

  “放心吧,我現在就安排人發信,只是這樣一封長信,譯成專用密碼發出得需要一點兒時間我盡量讓他們抓緊,爭取你姐夫今天就能收到……”黃韻芝看完了信的內容,將信重新收好,說道,“段總長要廢除帝制再造共和你姐夫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那就有勞姐姐了……”黃晟翔說道。

  “對了,段總長吩咐,因實施軍管之故姐姐和府里的人最近幾天最好不要出門,需要什么,告訴我一聲就是了,我知會陸軍部軍需處馬上辦理……”黃晟翔說著,目光又落到了姐姐纖腰旁的那把大號連發手槍身上,“我的人就駐在對面府上的衛隊人手和彈藥如果不夠,也告訴我一聲,我馬上安排。”。

  黃晟翔話音剛落,黃韻芝便聽到外面傳來了陣陣怪異的金屬軋軋聲,眉頭不由得一皺。

  “是坦克來了…”黃晨翔注意到了姐姐表情的異樣,立刻解釋道,“它們只停在府外,不會進來的。…”

  “什么?坦克?。”黃韻芝有些奇怪的問道“坦克是什么?”。

  “就是履帶式鐵甲戰車,姐夫當年設計的那一種。…”黃昆翔笑了笑,說道,“英人為保密起見稱呼此類鐵甲戰車為“化NR”咱們在歐洲的部隊后來也沿用了這個稱呼傳到國內就成了“坦克,了。因此等鐵甲戰車在平坦寬闊之地縱橫無阻,故漢譯為“坦克”即“坦途克制”之意。”。

  “那太好了,這種鐵甲戰車可以一當百,有它們在,我就放心了。…”黃韻芝笑道,“段總長想的真是太周到了。”。

  又和弟弟嘮了幾句家常之后,黃韻芝便帶著黃員翔來到了后堂的電報房,將段棋瑞寫給楊朔銘的信交給了譯電員,馬上編斧發出。

  大約三個小時之后,這封信才譯完發了出去,在親眼確定所有這一切完畢之后,黃晨翔才要回了段棋瑞的信件原件,然后起身告辭。

  送走了弟弟之后,黃韻芝回到自己的房間,飛快地取出了紙筆,開始憑借記憶將段棋瑞的這封信的內容快速的寫了下來。

  廣西,掛平,南直隸巡閱使行轅。

  “陸軍部不經由正常的通訊渠道和咱們聯系,卻轉經我家里的無線電臺發來電報。”楊朔銘看到幾位部下都看完了這封長長的電報,似笑非笑的說道,“看樣子段大總長為了“再造共和”可是用心良苦啊。…”

  “這就是你以前和我說過的“倩主政治”是吧?。”唐垛冷笑了一聲,“再造共和。”說的倒好聽,只怕還不如君主立憲呢。”。

  聽了唐螺的話,徐元錦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而陳炯明和程璧光的臉色卻都已經變得相當的難看。

  對于宣有學識的兩位新派軍人來說,“倍主政治。”所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他們知道的相當清楚。

  “借主政治…”特指指以非法手段取得政權者建立的獨裁統治,也稱“無限制的獨裁統治””亞里士多德在分析“借主政治…”時曾有過論斷,就是按照道理最能維持統治的是實行仁政,但是借主是萬萬不可能實行仁政的,因為這是和倍主利用權力來獲取利益的本質需求相矛盾的。

  但是對于是“歷史后來人。”的楊朔銘來說,他對“借主政治…”所帶來的危害,卻知道得相當清楚。

  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借主往往有其自行的一套辦法,一是分化民眾,阻止民眾形成統一的共識,對此限制典論是必要的。二是恐嚇民眾,用所謂“千年不變。”“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準則,用牢牢掌握的軍隊來實現恐嚇。三是去除威脅,這已經從亞里士多德時代的暗殺市民領袖進化成了十二金人,并以一種愚民化的政策控制任何可能形成武器的東西。

  縱觀中國歷史,從秦以后,沒有一個朝代的軌跡能夠脫離過這三條必然的選擇!

  那么選擇走同樣道路的段棋瑞,當然也不可能逃離王朝興衰的必然規律!

  而在人心喪盡之后,拖延下去只會使做出變革的選擇變得愈發艱辛,而對于擁兵自重的需要最終將導致軍隊權力的完全失控,野心家們將從中嗅出軍隊的利用價值,“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楊朔銘想到自己所在的那個信息化加速開放的社會,心里不由得一陣心痛。

  他知道,可以認為1966年前的國家領導政黨曾經嘗試過采用新的體質來逃離這個必然的歷史命運但是曠之后卻發生了完全的逆轉,革命并沒有為中國帶來一個新的思想,一個新的政休。而是又一次退化成了一輪王朝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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